第3章 黑色回憶（1 / 2）
不知過了多久，易隕在自己床上醒了過來，老管家在旁邊照顧著他。
「坤叔，我做了個噩夢，夢見我母親犧牲了。」
易隕知道這不隻是夢，但他就是無法相信母親犧牲的事情。
坤叔低著頭，不知該作何回復；但有一人，一長著似牛角，身壯如牛一樣的人走進臥室並做出回復。
「嗯，別惜走了。」
這就是易隕父親，第一代金牛將軍，傳說中已至大道頂峰，可一人滅一國的絕世五帝之首。
易山河！
易隕聽著父親簡易的回復，抬頭看向他，看著父親眼中抹不去的悲傷，質問道：「父親，你應該也收到了母親請求支援的求救信才對吧？可為什麼你不去救？」
父親走到易隕床前，一屁股坐到地上，握著他的手，傷心的回道：「沒有，你母親沒有求助我。」
易隕顯然是沒想到這個回答，他抓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麼母親不向父親求救。
父親也沒有過多回答，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頭上，說道：「走吧，參加你母親的葬禮，大家都在等你！」
易隕點點頭，從床上起身，突然想起自己暴走的瞬間好像打了個不得了的人，有些虛心的問道：「那個，帝王沒事吧？我記得……」
父親聽到他這個問題，平靜的回道：「沒事，那家夥隻是被你揍了一頓，他不會在意的，更何況他還欠我好幾頓揍呢！沒事的。」
易隕聽著如此安慰，更加虛心了，畢竟那再怎麼說也是帝王啊！
虛心的他隨著父親來到靈堂，然後就看到了坐在最前麵的豬頭帝王，那臉腫的比豬頭還大！
然後父親帶著他來到豬頭帝王旁邊坐下。
易隕撇眼看了看帝王的豬頭，虛心的咽了口口水，在心中祈禱這不是自己乾的，是他自己摔得。
可就在這時，帝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誇道：「真有你的，下手可真重，一點都不留情，要不是朕早年被你父親打習慣了，說不定還真遭不住。」
易隕尷尬的點點頭，不知該作何回復，好在帝王也沒有為難他，隻是簡單的調侃了一句。
這幾日，巔峰王朝的首都，不，不隻是首都，巔峰王朝各個地區都沉寂在落花軍犧牲的悲壯中。
帝王先是命人在首都龍脈附近建造了一座墓園，作為埋葬落花軍的地方，墓園中心是花別惜和她的副將們的墳墓或衣冠塚，而周圍則是落花軍死去士兵的衣冠塚。
每一座墳墓和衣冠塚上都記載著主人生前的英勇事跡。
隨後，帝王將落花軍犧牲的那一天封為「國祭日」，在這一天巔峰王朝的所有人都要停止手頭上的所有事，祭奠逝去的落花軍。
而巔峰王朝的皇帝則需要在國祭日當天帶領大小官員親自去到落花軍墓園祭拜落花軍，除非麵臨滅國之災，不然這一習俗不可打破。
隨後，隨著時間的推進，「國祭日」從祭奠落花軍的日子變為人們祭奠先祖，逝去親人的日子。
七天後的深夜。
這是金牛將軍父子為花別惜守夜的最後一天，按照巔峰王朝自古以來的習俗，死者家屬需要為死者守夜七天，然後才能出殯。
在這最後一天，易隕終於向父親問出了困擾自己七天的問題。
「父親，孩兒有一個問題實在想不通，你可以解答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問為什麼別惜不向我求助，對不對？」
易隕點點頭，這個問題，他想了七天了，依舊沒有答案。
易山河起身點燃三根香插進香爐裡，隨即才不緩不慢的作出回答。
「那是因為別惜知道我的對手是和我同為五帝之一的輕柔丞相，對付他，在兵力遠弱於他的情況下，任何一絲失誤都可能直接導致戰敗；而求救會使我分心，從而造成失誤，最後導致戰敗。」
「這樣嗎？可她為什麼不退？一座城而已，盡管鬼門關對我們很重要，可依舊可以在以後重新取回來，鬼門關易攻難守，取回來輕而易舉，值得為此付出生命嗎？」
「鬼門關易攻難守是公認的事實，可我們才是防守方，若鬼門關淪陷，在巨大的兵力差距麵前，我們想要重新取回來談何容易？何況鬼門關淪陷，溫城和鋁州淪陷也是遲早的事；所以鬼門關不能淪陷！」
易隕對此還是不能理解，但也沒有多問。
父親看到易隕的神色，反問道：「隕兒，你知道何為將嗎？」
易隕聽到這個問題陷入沉思，他看到很多兵書上都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每次討論的答案都不同，他不知道父親想要的答案是那個，所以最終選擇了放棄。
「不知」
父親回道：「為將者為民為國，吾也好，汝也罷，一朝為將便應一朝為民，死又何懼之；鬼門關易攻難守，可這十數年來從未淪陷，便因鎮守鬼門關的將領都有此覺悟，若無視死如歸的覺悟，不如回家過家家；還有戰爭不是兒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