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兩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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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澤離開病房後,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他失魂落魄。

先前繳費回來,孟越在與岑麗珠講話,並未留意到他。應澤走進了,身邊人影棟棟,各自悲歡,生老病死……他手裡拿著繳費單,心中惦記昨夜孟越要與自己說的事,有一絲赧然。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好,孟越的父親生病了,自己卻還在想情情愛愛。

可應澤還是忍不住期待。

他懷揣一份難言感情很多年,從來沒想過會得到回應。

應澤見過旁人向孟越表白。孟越外貌出挑,成績出色,體育上也很拿得出手。他交際甚廣,算是風雲人物。學校有表白牆,他們這一屆裡,整個金融係,出現在表白牆上最多的名字就是孟越。

不一定是真心愛慕,或許隻是偶然打交道,甚至在圖書館裡擦肩而過,所以上牆詢問,己遇見的是誰。這年頭,已經不流行評選校花校草。但如果一定要在他們院裡選一個「男神」,那人選不作他想。

一定會是孟越。

他很優秀,像是一道光,引人注目。

而應澤陰差陽錯,可以和孟越當很多年朋友。

他曾有意無意,問孟越,這麼多年,不考慮談個戀愛嗎?

孟越沒聽出應澤言語中的認真。應澤覺得這樣很好,他就希望孟越覺得自己在開玩笑。

孟越回答:「嗯,不考慮。」

應澤問為什麼。

孟越沒有思索,直接回答:「——覺得沒意思。」

這是應澤第一次問他此方麵問題。

之後還有無數次旁敲側擊。

他在心裡慢慢勾勒出一個完整回答。

孟越此人,看上去好相處,這是真的。

但對他來說,「朋友」是一個概念,「摯友」是另一個。「戀人」則在遠方,孟越平素生活幾乎不會考慮。

孟越覺得當下日子已經很好,有很多事可做。他忙碌,並且享受這份忙碌。旁人說不談戀愛就是大學白過,孟越對此嗤之以鼻。他參加許多活動,但並非無故消磨時間。每一次活動,都讓他的人生更加充實。他參加校園歌手大賽,是幫忙也是圓夢。他出去支教,回來以後就考慮,要自己搭建一個項目。

他的人生有很多風景。孟越因此而滿足。

他不需要「愛情」。

「呼……」

應澤長出一口氣。

他下了樓,又拿出一根煙。隻是看周圍行走人群,應澤沒有點燃。他把煙捏在手裡,拇指搓動,像是在□□自己心髒。

他心中酸楚。

應澤想:你為什麼要抱一份無謂的期待呢?

孟越昨天說,他覺得會說讓應澤高興的事。

應澤心不在焉,想:我會因為這個高興嗎?

他覺得孟越手裡捧著一汪蜜釀,再用蜜釀冷凍成刀,要往自己心口紮來。

那或許……孟越想說別的。

應澤一頭鑽進牛角尖,倒是很快用自己的別扭邏輯,理出頭緒:孟越已經把陳燁偉相關的事情處理乾淨了,這當然值得高興啊。

但這裡也有說不通的地方。

應澤到了停車場,開車上路。他還在思索,好在路上車多,一路都不超過四十碼。雖然走神,但也不至於出事故。

等到了公司,因先前給胡婧打過招呼,所以胡婧已經幫應澤叫好午餐。看著眼前餐盒,應澤命令自己:再給你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之後,不要再胡思亂想。除了孟越,你還有工作要做。

可孟越——

岑阿姨說,她和孟越講好了,要與應澤講清楚。

以後不好再麻煩他。

兩句話加在一起,應澤翻來覆去思索,覺得不會有其他含義。

可孟越是怎麼知道的?

應澤遲疑,很快想到答案。

原來孟越還是看到了?

那孟越的確是好人,明知應澤抱著這樣心思,卻能依然如故,守著他,直到所有危險消除。

現在陳燁偉的事情「結束」了。所以他和應澤,也應該「結束」了。

應總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手上拿著的筷子在飯盒中按著米飯、戳破米粒。時間流逝,卻沒吃幾口。

後來胡婧進來收拾東西,看著餐盒。

胡婧:「……」

胡秘書忍不住說:「應總,我家大寶今年上小學,都知道不能浪費食物。」

應澤略略尷尬,說:「先放著,我沒胃口,待會兒熱一熱。」

胡婧嘆口氣,說:「好。」

接下來,她察言觀色,覺得應總是否遇到什麼麻煩。早上電話裡,應總說,是孟經理家中又出事。胡婧心想:應總實在太不容易。自家老爸在國外不必發愁,可平素在國內,儼然成了孟經理家半個兒子。

她很快離開,之後一下午忙於工作,時間匆匆過去。

等到六點鍾,嘉誠陸續有人下班。但因年末,更多人留下加班。這一片是商業區,到了天黑,一座座高樓上亮起燈火。加上路邊霓虹,一條街道亮如白晝。

胡婧去休息室泡咖啡,聽其他職員感嘆加班辛苦。她心有戚戚,卻想:應總應該更辛苦。

應澤倒是感覺不錯。

投入工作後,他全部心神被占據,沒有再想到孟越。

雖然不知昨晚自己睡覺之後孟越與那個紙人之間又發生什麼,可看早晨孟越的態度,應澤也能想到,一切都在孟越掌握之中。

孟越總是這樣,無論做什麼,都簡單、輕鬆,迅速成功。

他想到這裡,心中微微一嘆:我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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