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領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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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澤心中微喜,說:「小叔辛苦。」

清心道長聲音裡帶著點笑意,說:「不辛苦。不過小澤,我有些問題……」他似乎猶豫,最終還是沒說出口,「算了,等你回來再說。」

清心道長欲言又止。

應澤聽他語氣,思緒一頓。

他想:對。如果小叔真的找到有關黃符的線索,那有很大可能性,小叔也猜到孟越當下狀態。

應柏說是職業道士,但在應澤看來,道家學說於小叔而言與其說是「信仰」,不如說是某種修身養性的渠道。他知道小叔小時候身體情況糟糕,可具體糟到什麼程度,應澤卻沒什麼概念。他出生、長大,有了自己的想法時,應柏已經恢復健康,如常人一樣生活。後來成為觀主,更是把天問觀經營得蒸蒸日上,遊客如織。

應澤與小叔約時間。

因過年,清心道長要做很多場法會,還有一些私人約見。他翻了半天備忘錄,最終與應澤約到初八下午。

有好幾次,從清心道長話頭中,應澤都聽出「你來的時候,帶孟越一起吧」的意思。

但清心道長始終沒有明確說,所以應澤隻好想,是否自己搞錯、想太多。

等掛斷電話,應澤看著窗外發怔。

他覺得這是個不能回避的問題。即便眼下避開了,如果小叔找到的線索真的對孟越有幫助、要進一步了解,那仍然要把孟越的現狀和盤托出,方便小叔下一步判斷。

應澤思忖:如果小叔真的知道孟越現狀——

他艱難地把自己抽離「孟越男朋友」身份,試圖站在旁觀視角考慮。

應澤覺得,孟越現在那些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小能力,有的單說起來,似乎、好像,還挺嚇人的。

這些天,應澤日日和孟越通信。兩人確定關係至今不到兩個月,應澤起先覺得,他們當了很多年朋友,這會兒雖然開始「戀愛」,但相處方式不會與從前偏差太多。

但他想錯了。

不過情侶間會有的親昵接觸、曖昧言語。就是普通聊天,興許是心態變化,應澤也慢慢從中察覺不同。算時間,他們大約在熱戀期。

這樣很好。應澤此刻回味過往,都覺得自己的記憶像是以「成為孟越男朋友那天」作為分水嶺。更往前的日子,小時候的記憶大多模糊,真正開始有印象,是母親去世的一年。葬禮那天下雨,黑色的棺材被埋入土中。應澤年紀很小,穿著一件小西裝,牽著父親的手。他抬頭看四周,覺得四周都是一棟棟黑影。他們講話、交談,聊生意也說其他。他們對應鬆說「節哀」,應鬆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愁色,好像真的很為妻子死亡而難過。可應澤知道,哪怕媽媽最病重的時候,應鬆都很少回來看她、和她講話。

她起先躺在醫院,後來回家。像是一支過了花期的花,一點點枯萎、凋零。去世之前,她扌莫一扌莫應澤的頭發。她已經很虛弱了,講一句話,都要咳嗽幾聲,身上連著應澤不認識的儀器。她愁苦又哀婉,說:「我不在了以後,小澤要怎麼辦呢?」

那以後,直到十八歲上大學,孟越課間來找他之前,都模糊又灰暗。

他記得自己十二三歲時假期,去外國上鋼琴課。周身其他人都是異域麵孔,應澤又是心性轉變的年紀,覺得自己與周遭格格不入。他不算真的喜歡鋼琴,覺得上麵的黑白鍵看著都冰冷。但好像又沒關係,畢竟自己身邊所有東西都很冰冷。

直到孟越出現。

這些灰暗之中有了色彩,可孟越有很多朋友,來來去去。應澤成為其中最長久的一個。

兩人不是時時都在一起,所以其間色彩也模模糊糊。時間流逝,到去年年末那個夜晚,應澤至今記得當時自己手心粘膩冷汗,心頭焦慮時仿若有鋸子在心尖拉扯。下一個瞬間,所有驚喜仿若色彩炸`彈,一瞬間炸開,世界變成五彩繽紛的萬花筒。

此前他們無話不談,此後他們能談的「話」裡,多了許多別人不知道的小細節。

牽手、擁抱、接口勿,還有更進一步。孟越和應澤實話實說,他其實有規劃,並且覺得確認關係一個月就深入交流其實有點快。

他講話的時候,連原先想的「一個月」都不到。

應澤:「……」

他還能怎麼辦。

隻能自己撐著身體,以一種別扭姿勢坐起來,努力去口勿孟越,堵住孟越接下來的話。

往後一點,孟越咬著應澤耳朵。他是光影之中朦朧的影子,可關燈之後,又像是與以往模樣沒什麼不同。闃靜的夜裡,孟越問應澤:「那麼喜歡我?」

應澤眼圈是紅的,溢出生理性淚水,點頭。

孟越又問:「那麼……想要我?」

應澤回答:「是,想……」

孟越一臉沉思。他好像還想多說什麼,可應澤已經不行了。在孟越麵前,他「不能撒謊」、「要誠實」,所以所有反應都一覽無餘地展示在孟越麵前。孟越端詳他,眼神落在應澤身上,倒是不受黑暗影響。

應澤覺得自己連心靈都赤`裸。

孟越看了他半天,仔細感受好友所有的緊張、廝磨,終於慢吞吞嘆口氣,說:「真沒辦法。」他笑了下,「誰讓我是你男朋友呢?」

自己答應下來的男朋友,當然要寵一點,縱容一點。哪怕小澤是壞孩子,才開始那麼久,就想和「孟老師」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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