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麼(1 / 2)
「那你之前都在做什麼?」洛予森氣定神閒地看著他,「欺騙我的感情麼?」
「啊?」飛白一愣。
洛予森接著說:「已經做了的事情不用再要求許可,沒人教過你?」
已經做了的事情?飛白反應過來洛予森的意思是自己之前一直在追求他。
有、有這麼明顯嗎?
飛白回憶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覺得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明顯。
更準確地說,是那種生怕對方看不出來的明顯。
飛白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訕訕的:「那、那就給我一個繼續追求師兄的機會……」
洛予森從鼻子裡用氣音笑了一聲,低下頭換了一支棉簽,給他往消過毒的傷口上塗百多邦。
飛白的目光在洛予森臉上流連著,劍眉是楷書一橫,睫毛長得幾乎能夠碰到眼鏡片,此刻因為低頭,更顯得鼻峰挺拔。
他看著看著就有些入神,直到洛予森把棉簽放到一邊,抬眼問他:「看夠了麼?」
糟糕,被發現了。
飛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看、看夠了。」
「看夠了就走吧。」洛予森放開他的手站起來。
回去的路上飛白坐到了洛予森旁邊,其實他本來還是想坐後麵的,但剛才在醫院裡都已經跟人家那麼說了,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表現得積極一點。
飛白煩惱地抓了抓頭發,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這些莫名其妙的心理活動怎麼比以前談戀愛的時候還多。
洛予森在旁邊看著他豐富的小表情,覺得小孩兒有時候的反應真挺有意思的。
他們回去的時候遇上了早高峰,立交橋上堵得水泄不通,洛予森也沒著急,隨手打開音響,清新自然的鋼琴聲傳了出來。
堵車的時間很漫長,飛白覺得兩個人一直不說話怪尷尬的,於是隨口問:「師兄,這是什麼曲子啊?」
「舒伯特,d960,」洛予森說,「肯普夫的版本。」
雖然洛予森說的每個字單拿出來飛白都知道,但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他對舒伯特的了解僅限於小學音樂課本上出現過這三個字,d960大概是作品的名字,至於那個肯什麼夫,他聽都沒聽過。
飛白「哦」了一聲,接不下去了,同時特別後悔自己平時沒有多聽點高雅音樂,到了關鍵時刻也沒法在洛予森跟前表現一下自己的高雅。
說起來洛予森要是個暴發戶就好了,這樣他就能跟他熱烈討論一下一夜暴富的話題順便取取經了。
而且他是一個比較務實的人,也不奢求一夜暴富,一年內能暴富就行。
正當飛白胡思亂想的時候,洛予森開口道:「這是舒伯特生前的最後一首鋼琴奏鳴曲,他隻活了31歲,這首曲子就像他的人一樣,神秘自在,有著永恆的青春活力,有人說他就像來到我們這個世界的一個外星流浪者。」
頓了頓,他又問:「能聽懂麼?」
「……外星流浪者?」飛白跟著重復了一遍,「意思是他是外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