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1 / 2)
房卡就在喬立兜裡好好地放著,得虧今天他穿的是運動褲,鬆鬆垮垮的也看不出兜裡裝了東西,扯謊方便。
洛予森心想小孩兒的同學怎麼跟他一樣丟三落四,真是什麼人交什麼朋友。
喬立盡職盡責地在渾身上下每一個兜裡都掏了一遍,然後苦著臉說:「還真沒了,師兄要不你讓飛白在你那兒先湊合一晚上唄。」
「那你呢?」洛予森淡淡地問。
喬立結結實實愣了一下,看不出來這小三人不錯啊,還能記著關心他。
「我啊,」喬立眼珠一轉,「我先找找,找不著再聯係你們,師兄你到時候看見飛白手機上有我電話接就成了。」
洛予森說了個「好」字,撈著飛白的咯吱窩像抱小孩兒似的把他提了起來。
飛白動了動肩膀,還惦記著詩朗誦的事兒,半閉著眼睛說:「……我是不是還沒表演完,等我再、再背一首。」
「行,默背吧。」洛予森說。
飛白在喉嚨裡咕噥了一聲,接著就向前一倒,把腦門壓在了洛予森肩膀下麵一點的地方。
洛予森知道小孩兒這下是徹底醉了,也不指望他能自己走回去,便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用手掌卡著他的月要,一路把小孩兒半扶半抱到了停車場。
私人酒店建在山頂,從停車場開過去隻需要不到十分鍾時間,夜色安靜,沿途的路燈一盞盞亮著,車窗外偶爾響起一兩聲蟲鳴,伴隨著清淺的風聲。
洛予森白天是直接去馬拉鬆比賽現場的,還沒辦過酒店手續,他進到大堂以後把飛白放到休息區的沙發上,自己去登記拿房卡。
登記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一眼飛白,問前台的小姑娘道:「還有空房間麼?」
小姑娘說:「再加一間房是嗎,我幫您查查。」
她熟練地敲了幾下鍵盤,看清屏幕上顯示的結果之後搖了搖頭:「抱歉先生,已經滿了。」
洛予森說聲謝謝,接過她遞到手裡的房卡,轉身去休息區找飛白。
小孩兒喝醉之後就跟沒長骨頭一樣,伸手一拽就軟綿綿地趴在了他身上,帶著淡淡酒氣的呼吸隔著t恤透過來,一點熱,一點癢。
洛予森活了二十八年就沒伺候過醉鬼,進了房間以後把飛白扔到床上,先站著想了一會兒該做什麼。
得洗個澡,小孩兒在外麵走一天了,一身汗黏在身上,又喝了不少酒,就這麼睡下第二天起來肯定渾身難受。
「飛白,」洛予森叫他,「先別睡,去把澡洗了。」
飛白這人有個毛病,一困起來就六親不認,誰要是打擾了他睡覺,不在他跟前還好,要是在他跟前,不管是誰他保準抬腳就踹,就是他輔導員來了也照踹不誤。
於是洛予森沒防備被他蹬了一腳,褲子上頓時多了一個黑鞋印。
「怎麼,喝醉酒就撒野?」洛予森沒生氣,隻是微微挑起眉毛看著躺在床上的飛白。
飛白皺起眉,扯過枕頭蓋在臉上,抬腳又要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