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放他走(1 / 2)
飛白等了很久,但最後洛予森什麼也沒有回復。
大概已經把他刪了。
飛白嘆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覺得一顆心像灌了鉛,沉沉地往下墜。
算了,別想了,洛予森不連夜過來揍他一頓都算寬宏大量了,還指望什麼呢。
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的。
飛白垂頭喪氣地過了一晚上,躺進被窩之後一直輾轉反側,心情好像比從前失戀的時候更難過。
他反復地想起這幾個月跟洛予森相處過程中的一點一滴,那個被他叫師兄的男人會在他喝醉的時候照顧他,會紆尊降貴地給他係鞋帶,會用灼熱的親口勿讓他臉紅心跳,而這一切再也不會有了。
在飛白失眠的同時,洛予森正坐在書桌前,凝視著抽屜裡的一枚鑰匙,以及鑰匙下麵壓著的一本收養登記證。
鑰匙屬於他在s大旁邊的那棟房子,也就是本來打算明天拿給飛白的那一把,他許久沒有拉開過這一格抽屜,幾乎都忘記了非非的收養證也放在這裡。
這兩件東西放在一起,勾起了洛予森一段被淡忘的回憶。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飛白是在哪裡了。
非非在家住了兩年多以後,他回過一次當初找到她的福利院,以私人名義捐掉十幾萬,負責人陪他參觀,經過一個敞著門的房間時,他看到一個男孩子正在給一個小姑娘餵水,小姑娘的脾氣似乎不太好,態度並不配合,幾次想把勺子推開,而男孩子沒有一絲不耐煩,哪怕水濺到了身上,臉上仍然是笑盈盈的,好言好語地哄著她,眼睛明亮清澈,就像倒映星光的河水。
他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負責人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發現他看的是誰之後說:「哦,那個是s大的學生,經常過來做誌願,性格特別好,大家都喜歡他。」
他「嗯」一聲,眼神在男孩子清秀好看的臉孔上停留了幾秒:「他叫什麼?」
「飛白,」負責人說,「用不用我把他叫出來?」
他剛要點頭,兜裡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起來,是公司裡有急事找他。
他當然分得清輕重緩急,當即向負責人告辭,驅車回了風雲,等紅綠燈的時候心裡短暫地閃過一個念頭,想著以後有機會再來福利院看看,說不定還能遇到那個男孩子。
後麵工作忙,他也就擱置了這些額外的思緒,沒想到一年後故事會有不一樣的發展,他雖然沒有去找飛白,但飛白主動過來招惹了他。
洛予森想到小孩兒剛才給他發的消息,說什麼不會再打擾他的生活,眉尖微微一蹙。
他不會再放他走的。
洛予森伸手把鑰匙拿出來,然後推上了抽屜。
飛白直到淩晨仍然清醒著,他時不時地拿起手機點點屏幕,心裡仍然存有一絲收到洛予森回復的希望。
終於他的手機不負期望地震了一下,提示有一條新消息。
飛白立刻從床上彈坐起來,然而眼神卻在看清聯係人的那一刻灰暗了。
許戈揚:「在嗎?我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