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顆鬆子(一更)(1 / 2)
陸南枝回頭看蕭可,點頭。
她不想去想今天的事,也不想去思考到底什麼時候會被謝行止找到。她需要酒精麻痹神經,最好能一醉不起睡到不省人事。
這樣,就什麼都不用在意了。
蕭可將陸南枝帶進房間,剛關門,就看見陸南枝踹掉小坡跟皮鞋赤腳走到室內吧台前,開了一瓶紅酒對瓶吹。
我的個媽呀。
蕭可驚呆了,急忙去奪陸南枝手中的酒瓶,看清楚標簽後一陣肉疼:「媽耶,你也不能這樣喝啊!」
陸南枝喝得急,寶石紅色的酒液順著白皙的脖頸流得月匈前濡濕一片。
蕭可找了兩個高腳杯想陪她借酒澆愁,卻聽見她小小嘀咕一句「太慢了」,趁蕭可不注意又開了瓶白葡萄酒。
蕭可:……
陸南枝目的太明顯,就想把自己灌醉。等酒勁開始上頭,紅著一張小臉撲進軟綿綿的被窩裡,還不忘轉頭對心情復雜小口抿著酒的蕭可說話。
「謝謝你哦可可,」陸南枝邊說話邊打了個嗝,又將頭埋進枕頭裡,「謝謝你幫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今天,今天,我就先睡了……」
說完陸南枝就沒了聲,隻剩下勻稱的呼吸。
陸南枝睡得很不好,腦海內光怪陸離全是過去的片段。一會兒是剛到謝家時謝行止蹲在她身前柔聲安撫還不適應的她,一會兒是謝行止坐在床邊讀故事哄她入睡。記憶有很多,每一個都離不開他。
謝行止來得比陸南枝預計的還快,進門聞到滿屋子酒味時下意識皺眉,視線迅速鎖定沒骨頭一樣趴在床上的小東西。
深感這個地方容不下自己的蕭可偷偷溜了,一時房間內隻剩下抱著自己尾巴睡得香甜的小鬆鼠和緩緩繞著她踱步的惡狼。
謝行止深深呼吸,壓下即將到臨界點的情緒。他身上每一處線條都崩很緊,捏得發白的指節下是駭人的怒意。
「乖乖的,不好麼?」
他的聲音很輕,浮在半空中仿佛青煙一吹就散。
然而下一秒,男人將熟睡的少女雙手抱起,大步走向門口,雕花的木門被踹得震天響,嚇得靠在牆上玩手機的許聽風立刻彈了起來。
「臥槽別嚇人啊……」許美人花容失色,去看謝行止懷裡的陸南枝:「喝醉了?叫醫生嗎?」
謝行止不語,腳下帶風回到停車場,將陸南枝放倒在後座。雖然怒火幾乎灼盡理智,謝行止仍是習慣性取過靠枕墊在她頭下,怕她睡得不舒服。
許聽風扌莫了扌莫鼻梁,識趣地選擇閉嘴。得知陸南枝擅自跑走那一刻謝行止幾乎就瘋了,他知道謝行止嚇人,但從沒見過這麼嚇人的模樣。
如果不是太華夜碧,換了以外任何一家會所,恐怕都會直接被他掀了。好在太華夜碧的老板在蘭葉市也算說得上話的人物,避免了謝行止瘋得更徹底。
「我先回了。」謝行止麵無表情拉開車門,語氣冷得許聽風直打顫。出於人道主義立場稍微攔了他一下,許聽風斟酌著開口:「南枝接受能力沒你想的那麼強,你還是別太……」
謝行止側眸看他一眼,許聽風以為他至少會「嗯」一聲,沒料想他竟然勾唇笑了一下,眼神陰霾得讓人心驚:「受不了也得受著。」
許聽風驚了,眼睜睜看著瀕臨黑化的謝大魔王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不是,這,今天晚上到底怎麼了?昨天不還溫情脈脈說要回國見小公主了嗎??
許聽風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緩過來,扌莫扌莫脖子走向自己的座駕。開門時微微駐足,望著蘭葉市微涼的秋夜嘆息一聲。
無論如何,希望謝大魔王不要因為沖動後悔才是啊……
***
謝行止直接將陸南枝抱進了自己房間。沒有將她放在床上,而是直接進了浴室。
她出門時放好的一池溫水已然冰涼,謝行止沒有猶豫帶著她跨進去,擰開花灑。被冷水淹沒身軀的同時,劈頭蓋臉罩下的是同樣冰涼的水簾。
陸南枝不舒服極了,像被桎梏著沉入寒冷的深海,空氣和光都變得稀薄。
「唔……」難受地扭了扭身體,迷迷糊糊感覺到雨滴落在臉上的觸感。長睫毛輕輕扇動,陸南枝暈乎乎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想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入目一雙狼般幽綠的眼瞳,陸南枝嚇了一跳,搖搖頭仔細辨認,不是狼,是謝行止的眼睛。
……謝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