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顆鬆子(1 / 2)
「你做了什麼難道心裡沒點數嗎?」陸南枝伸手揉眼睛,打了個哭嗝:「有什麼好問我的……」
謝行止嘆息,將手鏈和點心都放在一旁的桌上,走過去抱她。陸南枝掙紮,被他牢牢把住肩膀:「好好說,怎麼回事?」
咬著唇瞪他,陸南枝雙眼淚汪汪的:「蕭可的事我知道了。」
原來是這件事。
謝行止愣了愣,問:「她和你說什麼了?」
「她沒和我說,我聽到了她和許聽風打電話。」趁著謝行止愣神推開他:「所以我就算去學校也時時刻刻被你找人監視著,根本一點自由也沒有。」
「監視?」謝行止皺了皺眉,顯然不太喜歡這個詞,但還是柔聲安撫她:「我隻是擔心你。你的情況一個人去學校,我根本不可能放心。讓蕭可匯報你的情況,是怕你出事。我並不想限製你的自由,也沒有限製過你在學校的活動。」
「隻是怕我出事?那你為什麼要求她和我做朋友,還讓她……讓她和我說那些有關你的話。」
陸南枝膽子小,人看起來軟,但不意味著她好騙。
謝行止很有些頭痛,不可否認他授意蕭可和陸南枝做朋友是存了些別的心思,但歸根結底他是怕她在學校隻有一個人情緒和心理出問題。
有一個活潑開朗的朋友陪著她,能在情感上給她慰藉,也能讓她感覺自己可以正常交朋友。除了這個朋友是他有意安排,其他沒什麼不好。
但這些話謝行止說不出口,喉結上下滾動,最後隻輕聲解釋:「我希望你可以交到朋友。」
「做任務一樣接近我的『朋友』,不是我交到的朋友。」
「枝枝,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單純美好的開頭。從結果來看現在你們彼此視對方為好朋友,即便一開始是因為我的授意,又有什麼關係呢?」
謝行止緩緩開口:「和你同一年入學的人有很多,選中蕭可也是因為確認她的性格不會傷害到你。就像人與人之間的相遇,除了偶然,也存在人為製造的必然,這很正常。」
「你詭辯!」陸南枝咬了咬下唇,不想聽他說。謝行止總有無數的道理,她說不過他,卻也不認可。
即便人與人之間的相遇有時並不那麼單純,但每個人接受能力不同,她受不了謝行止派人和她做朋友還監視她。
「那、那aw設計大賽呢,他們說是你準備的項目,這是什麼意思?」
「項目是我準備的,但也僅此而已。」
「既然是你準備的,為什麼要用至臻的名義?」
謝行止不能直說怕她多想,有些無奈地軟著眉眼看她:「他們的泰國度假村正好有這個項目,隻是順水推舟。」
「比賽命題……是為我出的?」
「……是。」謝行止鮮少有這種被人逼問著還得想方設法哄著對方的體驗,不多的幾次,麵對的全是陸南枝。嘗試著向她靠近一些,斟酌著開口:「準備這個是考慮到如果你願意參加比賽,可以有所選擇。決定是你自己做的,我沒有想著一定要你參加。」
「所以評審的結果是不是你的意思?」陸南枝心亂如麻,各種念頭都在腦海中輪番上演:「不是因為我的設計有多優秀,是因為你是資方,他們才、才……」
「你怎麼會這麼想?」謝行止再次握住她的肩:「評委會的話,你師兄的話,都忘了麼?」
陸南枝渾身開始止不住地顫抖,她也以為自己是相信的,但發現這一切都出自謝行止的手筆後她動搖了。
為她精心準備的學校生活和比賽,不動聲色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這些都像一張金絲織成的網,密不透風將她罩在他的世界。
看樣子謝行止也不覺得做錯,因為站在他的立場僅僅是因為擔心她。
某種情緒急於找個出口,陸南枝咬唇,雙手擋開他的手臂:「……我要去京大。」
「嗯?」她聲音有些小,謝行止沒有聽清。
「我……我說,我要去京大!」聲音更大了些,陸南枝抬起頭和他對視。
「怎麼又提這個?」謝行止微微皺眉,仍將這一切視作她的小脾氣:「蕭可和aw設計大賽的事讓你不開心了,我道歉。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不要生氣了,嗯?」
說著將她牽到桌前,哄小孩子一樣扌莫扌莫她的頭,伸手去解點心包裝上精美的緞帶:「給你帶了栗子蒙布朗和布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