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顆鬆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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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爺爺留給陸南枝的南閣在蘭葉市近郊一片依山而建的別墅群,南閣的特色在於主樓旁有一座將樹木與房子融為一體的工作室,平時陸爺爺會在這裡工作,也教陸南枝辨別各種木材。

南閣離其他別墅遠,四周鬱鬱蔥蔥種滿各種綠植。屋前池塘裡有睡蓮,微風吹過,那些粉色的花朵就像盞盞隨波而去的蓮燈一樣搖曳。小時候陸南枝一直覺得,睡美人沉睡後被植物環繞的城堡,應該也就是這樣了。

她有時候在工作室裡玩木頭,有時候也搬張小凳子到花園裡畫畫。遠離人群的生活讓她感覺愜意,也得以從過去的不愉快回憶中走出。

十歲那年,她在這裡認識了宋星橋。

開始隻是聽說離得最近那棟別墅搬進了一家夫婦,帶著個和她同齡的小男生。

陸南枝對新來的鄰居感到好奇,但也不敢過去打招呼。直到某一天,宋星橋突然出現在南閣。

那時陸南枝正在花園裡畫畫,突然聽見頭頂傳來一個清潤的男聲:「你在畫家具嗎,挺好看的。」

陸南枝抬起頭,就看見籬笆上趴了個穿著牛仔馬甲的男生。

他額前的碎發有些亂,下麵一雙眼睛星辰一樣耀眼。沒有笑,弧度微微上揚的唇角卻讓他看起來像帶點微笑一樣。

陸南枝先是愣了下,隨即抱著速寫本跳起來,「噔噔噔」後退幾步,驚恐地看著他。

男生被他的一係列動作逗笑了,垂了垂眸:「你好啊,我是隔壁新搬來的。我叫宋星橋,你叫什麼名字?」

聽他說是隔壁的新鄰居,心裡的惶恐頓時被好奇沖散些。陸南枝努力對自己做了很久心裡建設,就在宋星橋以為自己得不到回應的時候,陸南枝才細弱蚊吶地開口:「陸……陸南枝。」

「什麼?」宋星橋沒聽清楚,手掌豎在耳邊想聽她再說一次。

陸南枝小臉憋得通紅,抱緊速寫本,好不容易又說了一遍:「陸南枝。」

「『梅花消息近,試向南枝問』的南枝?」

「嗯……」

「很好聽的名字啊。」宋星橋默念一遍,問她:「你一個人麼?」

陸南枝點頭。

「那我們一起玩怎麼樣?」宋星橋提議:「我家裡也沒人,自己待著怪沒意思的。」

男生的熱情讓人無法拒絕,陸南枝看著他的眼睛鬼使神差點了點頭。

她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也不擅長和別人交談。但也許是麵前的人和自己同齡,也許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很親切,陸南枝同意了他的提議。

從那以後宋星橋常來找她玩,時不時給她帶一些漫畫書或是手辦。陸南枝畫畫的時候,宋星橋會拿著筆在她旁邊寫一些曲子,然後哼給她聽。

「你喜歡音樂嗎?」亂陸南枝問他。

「是吧。」宋星橋叼著筆躺在躺椅上,陽光透過紙背,他的眼睛也微微眯起來。

「你……你哼的那些調子還挺好聽的。你平時寫曲子的靈感都是哪來的呀?」

「大概是電波?」彼時還是中二少年的宋星橋略微沉思,緩緩開口:「量子力學說萬物都存在波動現象,而我們的思維是一種腦電波活動。當我觀察這個世界的時候,意識波和物質波相互作用,我感受到意識幻化出的形象,帶給我靈感。」

陸南枝聽得似懂非懂,問他:「那你和我都有電波嗎?」

「當然。」

「好像沒感覺到……」

宋星橋起身,拉過她和她額頭抵著額頭:「你再感受感受。」

「唔……好像有點感覺了……」

後來宋星橋過了中二期不再說什麼電波不電波的話,陸南枝卻將「電波說」繼承了下來。

宋星橋是真正意義上陸南枝的第一個朋友,因為陸南枝喜歡木頭,常帶他去工作室玩木頭,宋星橋也總是「小木頭」「小木頭」的叫她。

她和宋星橋相遇在夏天,想到他,就很容易讓人想起一些夏天的意象。比如廊下隨風作響的玻璃風鈴,咬了一半的雪糕和西瓜。也比如一碧如洗的晴空,熱浪下盛開的藍色大海。宇宙一片明艷,各種顏色的線條交匯,變成梵高畫裡永遠旋轉的星星。

他是紅蓮一樣耀眼灼目的人,陪她度過南閣時期的春夏秋冬。因為遇見宋星橋,她才有了父母去世後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後來宋星橋跟著父母去美國,他們斷了聯係,記憶裡的夏天也藏進宋星橋離開時送她的風鈴,永遠活在了山風和星空裡。

陸南枝萬萬沒想到能在京都和宋星橋重逢,揉了幾次眼睛,才敢確信麵前坐著的就是當年那個找她玩的小男孩。

場所已經由回廊換到寺廟茶室,宋星橋將茶杯置於她跟前,勾了勾唇:「開始隻是覺得像,沒想到真是你……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模一樣?」

「和……和以前一樣不好嗎?」陸南枝稍稍有些緊張,宋星橋小時候就很好看,現在更是英俊得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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