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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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望著高門大戶的圍牆,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然後壁虎似的伏在院牆上攀援過去了。

這家人院子挺大,想是主人家春日遊玩,下人們也回屋躲懶,庭院中靜悄悄。

黃紙符在虛空中浮著,呼呼悠悠的在院中直行,在一處門扉停下。

來人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裡麵是一處廢棄的穀倉,許多鋤頭爬犁橫七豎八的放在黑暗中。

他跟著符紙直走到穀倉深處,終於在一堆破漁網中發現了一個人。

「醒一醒,英彥。」青森稍一靠近便被濃重的酒氣沖了個跟頭,轉頭咳了幾下。

英彥睡在一堆漁網裡,頭發油膩糾結,周身滿是魚腥臭味和酒臭混在一起。他被青森搖醒後仍不睜眼,隻伸手胡亂去推,這架勢與街上喝醉隨地癱睡的流浪漢沒有分別。

青森搖了幾下仍是搖不醒:「你還記得你是誰嗎,這樣喝酒逃避便萬事大吉了嗎?」

他這幾日找的狼狽,見這情況心中不禁起火,說著劈劈啪啪的照著左臉一頓抽打。

如今兩人同為通緝犯,身份上倒也平等了許多,也說不上失禮不失禮的。

英彥終於被一頓好打醒了神,迷迷糊糊睜眼看了看打的麵目猙獰的青森,頭暈目眩的看著青森的嘴巴一張一合,撐不住又一陣頭昏倒在廢墟上。

看著這頹廢的樣子,好脾氣的鹿妖忍不住冒火,連拉帶拽的將他拖出了門,在院裡的侍衛發現前趕車往城外跑去。

兩人直趕了一天的路,直到傍晚興許是酒醒了,英彥捂著額頭掙紮起身,他被馬車顛得脖子都要斷了,虛弱問道:「這是去哪裡。」

青森不答他,將馬車趕得飛快,甩給他一隻水袋:「將臉洗洗乾淨。」

英彥隻得就這春日裡冰涼的井水抹了臉,在顛簸的馬車上沖洗了脖頸:「我們這是去哪裡。」

青森將馬車慢慢停下來,扭頭說:「到了,大黑山中——妖族的山寨。」

兩人向遠望去,暮色中的大黑山如一塊高聳入雲的泛著黯淡光芒的隕鐵,山頭終年黑霧繚繞,將山遮去了一半,令人不僅懷疑黑雲上遮蓋的是什麼不一樣的異世界。

兩人棄馬行走山路,英彥跟著青森走在錯綜復雜的近山小道上。

這時節到處草木茂盛,但這裡卻十分稀疏,露出了地皮,仿佛有個無形的結界,將融融春意攔在了外麵。

這山寨並不難找,就在一處斷崖之上。

寨裡妖族眾多,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片的居住地、木屋、巢穴乃至地洞遍布山寨,這原始的景象令英彥開了眼界。

青森一路上與碰見的不知是什麼物種的妖打著招呼,原來這些天他被藥館老板送出京城後,流浪至此處謀了個小管事的活兒乾。

他將英彥安頓至一個靠近寨子門口的一處木屋,便急急的跑去趕建設進度,盡顯打工人本色。

英彥環顧這個簡陋之極的木屋。

原木搭的小屋小的可憐,裡麵僅有一架三腿小桌,一床薄褥,但他對於這種環境十分滿足,就像是一隻畏光的地鼠回到了黑暗的地洞中。

在這種簡陋又陌生的環境裡他像一個未足月的嬰兒一樣一頭睡去,這些天來他過的日夜顛倒,此時黑甜的沼澤一樣的睡眠讓他足足睡飽了一天一夜。

於是白峰山半神就這麼悄然消失在了市井小民的口中,說書人也另換了一套故事模板。

國土的另一方也有一個投奔成功的人。

時光荏苒,但不論何時,打工人在何處都是要工作的。

「你確定身體受得住嗎?」管家花三扶著他往前走兩步:「今日中午吃煎魚,坊中新到的黃花魚,我讓橙丸送過來。源先生打理商幫的事情,也要注意休息。」

千藏聽著花三短胖又富貴的貓臉,聽他喵來喵去的絮絮叨叨客套話,覺得是該再次申明立場,又將自己的說辭重復一遍。

「復活鬼王是我族的大業,我必不遺餘力的。」

他握住遞到手心裡的竹杖,將遮掩的白紗扶一扶,熟練探打著地麵,隨著花三的腳步隨他過去。

真是當瞎子都當得比別人上手的快,他苦中作樂的想。

沿著酒坊的大路一直走到自己理事的小屋,這裡已經等了幾個匯報事務的妖,見到他過來便七嘴八舌的向他說:「明目丸子沒有貨了,幾家客戶都在催,可是夜明砂數量不夠。」

「城東的店裡缺大金剛杵丸,大益家的管事都來催了三次,眼看就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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