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繡花枕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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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飛靈覺敏銳,但也不可能萬事皆知。未到綠柳山莊前,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雖然,夏安期來的突兀,不過,於飛並沒有往壞處想。但是,秦紅英心細,發現了蹊蹺。

夏安期與高世澤,偷偷眼神交流。自以為謹慎,卻不知,正落入秦紅英眼中。雖說不知兩人交流什麼,但是,其中隱隱的惡意,卻是流露無疑。疑心一起,發現的破綻更多。

兩天來,官道上除了他們一行,根本不見任何行人。問題是這條官道,從洛陽往西直至嵩縣,乃是唯一的交通要道。此前,沒有往深處想,如今細究起來,可不是透著詭異?

再說夏安期,既非故識,也非公乾。好端端的,乾嘛要等在半道上?難道說,隻為請皇子吃頓飯?一路轉運使,位尊權重。以大宋文人之清高風骨,豈肯折月要交結皇子?

這要是傳出去,士林一句希圖幸進,足可毀了他的名聲。

那麼,究竟是什麼圖謀,讓夏安期甘冒如此風險?

秦紅英幾番思量,還是決定告訴於飛,讓他小心防範。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況,洛陽城正謠言滿天飛。此謠言背後,到底有著怎樣的陰謀,還不得而知。但謹慎一點,總歸錯不了。

登上山頂,來到山莊門前時,於飛沒來由的,猛地感覺到一陣心悸。敏銳的靈覺提醒他,危險正在靠近。自從他進階化神,這種心悸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於飛不動聲色,假裝聽夏安期講古,卻暗暗放開神念,向四周開始探查。神念探查的範圍,隻有方圓四十丈,但是纖毫畢現,如掌觀紋。身邊眾人一舉一動,都在他觀察之下。

山莊大門早已打開,通道上鋪著紅毯。兩旁仆婦幫閒,站著一二十人,神態甚是恭謹。再往裡,樓閣幢幢、參差錯落,樹木花草裝點其間,果然是一處絕佳勝境。

很快,於飛發現了異樣。夏安期似有意似無意,總是望向對麵山峰。迅快的瞟一眼,立時移開視線,好似生怕被人發現。來自後世的於飛,卻很清楚。越是在意的物件,越是額外關注。

當於飛靠近崖邊,注視著對麵山峰,心裡的警兆,也越發變的強烈。於飛命令魏勝打獵,不過是試探夏安期。誰知,夏安期的心理素質太過脆弱,寥寥兩語,已經暴露無遺。

「夏運使很緊張啊。」於飛調侃道。

「啊?沒有,沒有。」夏安期猛然一驚。

「夏運使,都準備了哪些菜,端出來吧?」

「端出來?」夏安期此刻,早已心緒紛亂。茫然間,根本沒聽出來,於飛是話中有話,已經看穿他的圖謀。

於飛不由撇撇嘴,對夏安期很是失望。此前見到他,端地人中龍鳳模樣,舉手抬足頗有氣度,言談之時也是文采斐然。誰成想,竟是個繡花枕頭。一遇到點事,他自己先塌架了。

想想也是,大宋官場上,最多這種人。從小錦衣玉食,或許一出生,就蔭補了官身。繼而走上官場,托庇於長輩看護之下,仕途順遂通達。所謂官員,就是做官,而不是做事。

做官,喝喝茶、吟吟詩、跑跑馬。做事的人,那是吏。

官是官,吏是吏。

大宋官場,高談闊論者,比比皆是。勤於政務者,鳳毛麟角。

所以,範仲淹上《答手詔條陳十事疏》,首先提出的革新,就有明黜陟,抑僥幸。何也?因為官員升遷,都采用「磨勘」製度,隻講資歷年限,不問政績,導致官吏因循苟且,庸碌無為。

所謂明黜陟,即嚴明官吏升降製度。所謂抑僥幸,即限製僥幸作官和升官的途徑。因為,官員隊伍臃腫,顢頇無能者充斥其中,已經嚴重影響官府的正常運轉。

憑著祖蔭做官,大抵就是夏安期這等人。

倏地,於飛轉身望向大門,眼中一下神采奕奕。山莊之後,突然出現了一道氣機,竟引動混元一氣,自發運轉護體。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一群矯健的身影,出現在於飛的神念之下。

原來山莊內,還藏著一群江湖人。細數之下,足有二十四人。但在於飛看來,能稱之為高手的,隻有一名老者。

這名老者,顯然是這群人的首領。鷹鼻深目、身材高大,一臉的絡腮胡子,竟不是中原人氏。不消片刻,這群人沖出山莊,來到了大門外的廣場上。大呼小叫,凶狠的盯著於飛。

但叫囂歸叫囂,誰也沒有沖上來。江湖人為錢賣命,卻不會真格的,把自己小命不當回事。從來這種群戰,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哪有什麼道義、尊嚴、熱血?保命為上。

何況,於飛得習上古奇功,修為非凡,江湖早已傳遍。

誰會不開眼,爭著去觸黴頭?

夏安期一見這群人到來,頓時神情振奮,撒丫子就跑。待到了人群之中,倏地轉過身,麵孔扭曲,歇斯底裡的吼道。

「殺了他,殺了他。」

於飛和秦紅英,都沒把夏安期當回事,任由他逃過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不過,眼見夏安期突然好似打了雞血,於飛倒是有些愕然。

於飛不明白,他與夏安期,哪來的這麼大仇?

此刻,異族老者緩緩上前,一邊走,一邊打量於飛。

「你就是趙曙?」老者的漢話,說的十分別扭。

「你是誰?」於飛問道。

「哈哈,老夫費薩爾伊本阿卜杜勒艾米爾。」

「費什麼?」於飛沒聽明白。

「費薩爾。」

「哦,費薩爾,大食人?」於飛猜測著問道。

「不錯,老夫來自偉大的阿拔斯王朝。」

「你不該來。」

「為什麼?」

「來了這裡,你再也回不去了。」

費薩爾沒再說話,眼睛冒著凶光,狠狠地盯著於飛。

於飛年紀雖小,卻沒有一絲慌亂。費薩爾這幾日,聽多了於飛的傳聞。本來十分不屑,他無法相信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有比肩宗師境的戰力。即便出娘胎就修煉,也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但是,見到於飛之後,費薩爾有些不確定了。因為,於飛表現的太鎮定了,麵對數十名江湖人,竟然雲淡風輕。而且,以他宗師境的修為,竟然看不透於飛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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