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第四三七章 特殊的會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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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無垠,風聲晝夜不止。薩普蘭女子晝行夜伏,白日馳鹿追風而行,風笛悠揚持續,躍動在疾風中,奔放自由,紅色高帽下的淺金色發辮激起蹦落,如同薩普蘭人的靈魂在風中飛揚。

這裡是風鹿荒原,位於歐羅頓帝國最北的納維亞公國,終年寒冷有風,三萬年前薩普蘭人從南陸遷居荒原,成為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族群,也是公國最古老的原住民之一,他們擅長馴鹿,喜歡像奔鹿一樣自由,追逐風的肆意。薩普蘭女子馳過苔原樹林,進入南部的格薩鎮,將馴鹿寄放在鹿棚,便去了鎮上唯一的酒吧,這裡是喝酒用餐之地也是消息、交易之地,一杯麥酒後她尋到一雪合適隊伍,與一支三人雇傭兵小隊約定了同行,這支小隊要返回耶利瓦城交任務,正好順路捎帶這位薩普蘭「風歌者」。

薩普蘭人一生都在騎鹿而行,逐風而歌,被北陸人稱為「馳鹿的追風歌者」,此時北陸的風正向南吹,從荒原出來的風歌者當然要向南行。

雇傭兵小隊很樂意捎帶風歌者,因為薩普蘭人具有特殊天賦,成為風歌者後吹奏的風笛就真正具有風的特質,自由奔放不羈,這是實質的力量,能帶走人的負麵情緒,和風歌者同行就是自由放飛的旅程,快樂又輕鬆。

四人小隊到了相鄰的城鎮略作休整,出發時又加入了一位臨時旅伴,也是一位讓人快樂的旅伴。

一位吟遊詩人。

吟遊詩人在西洲大陸是很受歡迎的旅行者,他們有最多的奇聞趣事,又很會講故事,能演能唱,一個人就是一部戲,雇傭兵小隊遇上吟遊詩人都願意邀請同行,當然和風歌者一樣,是不用出雇傭費的。

納維亞公國的治安不是很好,尤其北地盜賊多,若有雇傭兵小隊同行會比較安全,吟遊詩人欣然接受了邀請。

他衣袍半舊背著豎琴,容貌普通卻很有親和力,有著吟遊詩人的浪漫氣質,一雙永遠含笑的眼眸深邃溫柔,卻有著隱藏很深的銳利,在與風歌者視線相觸時,如雪刀一線,明利,透著審視;而與之視線相接的風歌者的眼眸卻始終如曠野的天空一般高闊明亮,眼裡有風的自由,又有大地的寬廣包容。

眼神中蘊含了真實——兩個重要人物的初次會晤以這種特殊方式開始,頂著他人的容貌身份姓名,唯有對接的眼神是自己的:鋒銳明利的審視;坦誠直白的心性。

——幸會!大唐使者,蕭琰閣下。

——幸會!西大陸人民革命的領袖,阿爾文·馬特尼閣下。

阿爾文·馬特尼,北西洲民族解放和人民自由陣線聯盟主席,這個名稱很長,人們更習慣以紅衫軍——聯盟指揮下的軍隊——稱呼這個反抗帝國統治的組織,是讓歐羅頓帝國頭痛的「第一反叛軍」,其領袖阿爾文,就是眼前這位普通的「吟遊詩人」。

阿爾文還真做過吟遊詩人,撥弦技巧熟練,情意真摯熱烈,以詩與遠方致禮。

他以「詩」喻人民,「遠方」正是他們為之奮鬥的未來。

——為所有人民不受壓迫,自由、平等、公正的世界。

蕭琰回以風笛,以天空和大地致禮。

為什麼天啟?人族的遠方在哪裡?

——因為我們生於大地,仰望星空。

——讓生活在大地上的人們活得更美,讓人族的生命與星空同行,攀向更高的宇宙。

薩普蘭人認為,音樂是靈魂的聲音,隻有純淨自由的靈魂,才能奏出風的聲音。蕭琰的靈魂純淨無比,心性寬廣自由,又有一顆坦誠、真摯的心,她的音樂就是自己的心聲。

阿爾文是詩人,是暴力革命者,是優秀的豎琴歌手,這三者在他身上和諧的統一——以詩歌頌遠方,以暴力推翻舊世界,以音樂奏響靈魂。真正的音樂是

心靈之歌。

兩人以音樂對話。

最坦誠的、最深刻的都在音樂裡,聽得懂的人就懂。

你問,我答。

用音聲去表達,用靈魂去碰觸,以最真實的狀態去感知對方的真實。

——我們要清楚你們大唐是怎麼想的,你們大唐的「雲端」是怎麼想的。

這是阿爾文的目的。

關於世界,關於人族未來——是不是我們期望的,是不是我們想要的。

三天的旅程很短。

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環境,進行這樣的會談,是「隻能這樣」。

蕭琰缺的是時間。

也不能在一個地點停留。

——西洲兩個帝國和教廷不會給她時間,很快會反應過來,猜到她已經「暗渡陳倉」離開克裡特王國,他們會以種種手段追索她的行蹤,派出宗師追擊圍殺,危機隨時會到來。

她的旅程走不了多遠,和反抗組織首領的會晤必須就近、就快,短暫的碰麵就分離。

這是為了雙方的安全。

阿爾文能夠出現在這裡不容易,回程也不會容易。

到了下一個城鎮,吟遊詩人立刻離去,因為要往東邊的波羅城去,不同路了。

——鎮子東邊的樹林中,紅衫軍的人正候著接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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