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臨水灣夜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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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聲響讓一行三人紛紛側目,隻見白鷺身姿高雅的站在山水居入口處,見到她似乎感到詫異,隨即還不待顧言出聲詢問何事,白鷺便跨大步朝她而來。

「怎麼大晚上出來了,這天冷的,可別到處亂跑,」白鷺眼眸中盡是擔憂,看著顧言的模樣似是有些輕嗔卻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有點事情,就回去了,您怎麼在這兒?」顧言鮮少見到白鷺有晚上出門的時候,今日似是頭一遭。

見她一身連衣裙下踩著高跟鞋,長款的大衣披在外麵,這模樣應該是剛從音樂廳出來。

「剛從音樂廳出來,大家說過來吃個飯,你多穿點,以後晚上不要出來了,不安全。」白鷺應著她的話語還不忘叮囑她。

「我知道,」顧言輕微點頭應到,對於真心關心自己的人,她是謙讓的。

「慎行還沒回來?」梁意問到。

「沒,應該就這幾天了,」她答,白慎行出去整整五天了,一個星期也差不多了,歸途也就這兩天的事情。

「那就好,」白鷺這才將眸間的不悅收起來。

「謝早些回吧!外麵涼,」白鷺說著送她上車,直至看著鄭武將車子開不見才轉身進去。

舒寧將這目收進眼裡,隨即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淺聲開口問到,「你繼母?」「恩,」舒寧從未見過她家裡的另外一些人,她所在的認知裡麵應該隻有白慎行他們那一家子,如今見到白鷺確實是讓她有些訝異,這個後母似乎不是什麼毒巫婆。

「挺江南女子的,看起來也沒有那種豪門貴婦的囂張跋扈,」舒寧給出中肯評價。

白鷺本身是屬於那種清莞類型的女子,溫柔體貼,待人待物都算得上是讓人如沐春風的那種。

「恩,」顧言並不想在鄭武麵前多討論什麼,若是傳到白慎行耳裡,隻怕是有她受的。

舒寧看了眼前座的鄭武,隨即一拍前座笑眯眯的看著他道,「鄭哥哥,你今晚就回家休息唄,車給我們了。」

自從後視鏡看到舒寧賊溜溜的眸子,他就開始冒冷汗了,原以為最起碼能挨到山水居吧!哪兒想著這半路上她就開始下藥了。

舒寧就沒想過鄭武這樣的大老粗能多解風情,可此刻他應出聲的話差點讓她伸手直接掐死這個呆板的男人。

「先生說了,要親自送太太回家,舒小姐若是想直接走回去,也是可以的。」「走回去?」她反問,真是醉了。

反倒是顧言,頭一次見有人不買舒寧的麵子,而這人還是他們山水居的,怎能不高興?

見她如此吃癟的模樣,將剛剛見喬漢生的陰霾全都一掃而光了。

「是的,」鄭武一本正經不苟言笑道。

「你信不信,姐讓你在黃泉路上自己走?」她尖銳的細絲不知何時攀附上鄭武的頸項間,待鄭武感受到的時候,自己的命脈已經握在別人手中了,他雖不可置信卻又毫無回擊反駁之力。

這女人,蛇蠍心腸。

舒寧就是黃泉路上的彼岸花,妖冶又蛇蠍心腸。

她悄無聲息的將細絲纏繞在鄭武脖頸間,就像是能在轉手之間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信,」鄭武雖怕,可好歹也是白慎行帶出來的人,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舒寧像哄小朋友似的對他道,「乖乖,下車。」

顧言坐在後座始終一言不發,鄭武將求救的眸子投向她,卻見剛剛還睜著眼眸淡笑的人這會兒竟然在閉目養神,他愕然。

「太太快臨盆了,舒小姐還是莫要為難我們了,」鄭武還是不死心,他實在是不敢將自家太太交給這麼個瘋女人。

「預產期在一月底,這會兒才十二月25號,小夥子,姐會算。」舒寧似是對他這話感到頗為不滿,她害誰也不會害顧言,真是操多了心。

她與顧言在人生轉點爬過來的時候,鄭武還不知道在哪兒,這會兒言語中竟然透露著如此意味,讓她不爽。

小夥子?他的年齡大舒寧半輪,如今被這麼一個女孩子喊自己小夥子,鄭武是有點不能接受的。

偏生舒寧還淺然的看著他。

「舒小姐不要亂來,惹惱白先生對你沒好處,」鄭武適時提醒。

「奇了還,惹惱我,對你們白先生沒好處,」她怕白慎行嘛?真是想多了,他白慎行在有能耐也能耐不到自己頭上來,警告她?她還真是嚇大的。而此刻的顧言閉目靠在座椅上,不幫鄭武,也自動忽視舒寧狂傲的語言。

她心中有何想法?沒有。

她知道舒寧讓鄭武下去是想讓他們聊天方便些,可後麵鄭武說的那幾句話,似是真的惹毛了舒寧,此刻這鄭武隻怕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命脈握在別人手中似是由不得他蹦噠多久。

「太太,」顧言終是開口像顧言求救,而顧言原本緊閉的眸子此刻悠悠然睜開,略微輕意的看向鄭武,「靠邊停車,你先回去。」

簡短的八個字意思很明顯,偏生鄭武還跟沒反應過來似的,透過後視鏡望著顧言有些不敢置信。

舒寧暴躁的一腳踹到前座上,「讓你停車呢!聽不懂人話?」

鄭武此刻想捏死舒寧的心都有,可他明顯知道,他們太太是向著這個女人的,根本不會輕易偏向他,他有些無奈,卻又不敢輕易違背白先生的意思,此刻更是不上不下左右為難。

「太太,」他極為不甘心的在喊了聲。

「不要讓我重復第二次,」顧言此刻眸間並沒有剛剛的那番淡然,反倒是有些冷冽跟不悅。

鄭武見狀才不得已將車靠邊停,將方向盤直接交給舒寧,不過片刻,眼前的車子便呼嘯而過。

「真是條忠狗,」舒寧此刻心中似是很不爽的罵罵咧咧道,對於鄭武剛剛的態度她是不喜的,甚至是有些惱火。

「差不多行了,」對於鄭武顧言還是保持客觀態度的,他忠於白慎行,為他效力,在顧言眼裡他是個很好的保鏢。若今日換成是別人,她不保證自己還會向著別人。

不過今日是舒寧罷了。「你倒護著他,」舒寧輕嗤一聲。

「拿白慎行壓我?老娘還真是嚇大的,」舒寧一邊說著一邊往臨水灣去。

她們今日本身是在山水居將事情解決的,不料中間來那麼一出,她也是不想去什麼山水居了。而這邊,白慎行正從舊金山飛洛杉磯,並沒接到母親的電話,下飛機時才看到電話,回過去聽到自家母親的話語略微擔憂,剛想跟鄭武撥電話過去,他電話就過來了。

「太太被舒小姐帶走了,」鄭武直接開口道。

原本大步流星從機場出來的人此刻腳步有一番停頓,「你們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情?」「太太今日晚交了喬先生,具體聊了什麼不知,出來時看到顧太太兩人說了幾句,隨後舒小姐帶走了太太,」鄭武將整個過程說與白慎行聽。

「太太什麼意思?」此刻跟在白慎行身側的一眾高管隻覺氣溫驟降,甚至是有些人自動往後退一步,離開冷源。

「太太自願的,」鄭武思忖了一會兒肯定到,他不想對著先生撒謊,可此刻說這番話語似乎會讓他們產生爭吵。

果真,白慎行似是怒火中燒似的撂了電話,反倒是鄭武站在路邊不敢回山水居,怕回去夫人質問他為何一個人回來了,太太呢?

舒寧打開山水居的公寓門讓顧言先進去,她隨後進屋帶上門,脫了身上的大衣掛在玄關上,直接進廚房燒了壺熱水,許攸寧以前一直覺得顧言跟舒寧兩人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都喜歡進門將大衣掛在門口,比如都喜歡喝滾燙的現燒的熱水,甚至在生活中的很多地方他們都頗為相像,而這些,哪怕是她跟顧言生活在一起的時間那麼久了都做不來,舒寧跟顧言兩人的默契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此刻,舒寧穿著黑色毛衣雙手撐在吧台上將水壺圍在雙手之間,等水開。

而顧言則是站在臨水灣的落地窗前看著繁華的夜景。

背對背的兩人似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似的都不開口言語,心中想著各自的事情,此自喬漢生的約見似是拉出了些什麼頭緒來,但顧言腦子總是不知該如何將整件事情連貫起來,有種藕斷絲連的味道,但她此刻就是扌莫不出那條細絲在哪裡。

喬漢生有求與她,但對於漢城的格局,對於她的套話都能用打太極的方式給她推回來。

她隻知,這人,不可救,但喬漢生是線索,不能斷。

「對於喬氏那邊你有什麼想法?」顧言聽見水壺的水停止沸騰,知道她在拿杯子倒水,便開口問到。

舒寧並沒有因為顧言這句話而停止手中的動作,反倒是倒水的動作越發連貫,將水壺擱在底座上,伸手端起兩杯水,一杯遞給顧言,一杯握在自己手裡,她輕緩的轉著杯子,悠然道,「喬漢生可以利用,但存在一定風險,陳興海必須除,因他夫人跟你們顧家有牽連。」

梁意跟顧家牽扯太多了,如果陳興海有心要如何,隻怕梁意也會向著他。

「顧言,你大可什麼都不管,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你們之間沒必要牽扯在一起,」這是舒寧一直想說的話語,今日隻有她跟顧言二人,她便開口說了出來。

明明今日天氣算是良好並沒有多大的寒風,可此刻身處十八樓還是感覺寒風颯颯的吹動著,不管顧輕舟?任由商場上政治場上那些人將矛頭指向他?讓他在短短幾個月的任期都不好過?

她承認她想過讓顧輕舟早點退休、可她想要的是平平穩穩的,而並非推下之後直接進局子,如果是這樣、還不如他在那個位置一直連任下去。

顧輕舟隻要在那個位置上一天,她與白慎行的手腳就會被束縛一天,雖說她是外企,可終究的根據點還是在漢城,她終究還是漢城市長千金。

「有些事情,不能用那麼簡單粗暴的方法去解決,如果可以,我早就做了,不會等現在,」手中杯子的溫度溫暖著她冰冷的手心,她像是思索了良久才將這句話說與舒寧聽,有些事情不似外表看見的那麼簡單。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舒寧道出如此簡單的八個字。

顧言緩緩點頭,表示就是如此局麵,她與顧家、畢竟是打斷腳跟連著筋。

舒寧端起手中溫度不是太高的杯子喝了口,隨即問到;「陳興海你準備怎麼辦?」

她言的想法,而後、她也好有所行動。

「先鬧他一陣子吧!畢竟梁意是我生母,」她雖能跟她不相往來,但生育之恩她無以為報,若是此刻將手伸到她的家庭中去,顧言是做不到的,她狠不下那個心,畢竟梁意是生她的人。

舒寧似是極度不滿意似的蹙緊眉頭,隨後側目略帶凶狠的眸子看著顧言;「心慈手軟優柔寡斷跟尋死有什麼區別?過往的教訓還不夠?如今還想在重蹈覆轍?」

舒寧陰狠的語氣讓顧言一震,她都快忘記那些過往的不堪跟不易了,若是換作兩年前的她,對於這件事情的做法必然是直接解決了陳興海,就像對待劉恆一樣,簡單乾脆,環環相扣直接將他逼上思路,可麵對陳興海跟梁意的時候,她的做法竟然如此優柔寡斷如此畏畏縮縮不敢直接下手,這是她嘛?這是原先那個雷厲風行獨立前行的顧言嗎?舒寧今日這番話,竟然讓她覺得自己是這等陌生。

五年前在柏林的夜晚,因她的優柔寡斷喪失了一個生命,此後手段狠辣對待敵人絕對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可婚後的她,竟然變了這麼多?

風雪交加的夜晚,她與舒寧是如何在雪白的道路上拖了一條長長的雪路走上歸途的,那日、是她畢生難忘的時刻,她與舒寧二人似是在那晚得以重生,此後她回到洛杉磯一改以往厭世的態度,讓許攸寧感到頗為驚訝。

如今當事人站在自己身側字字珠璣的提醒她,舒寧簡單的話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刺進自己的心髒,將白慎行溫和好的傷口在度扒拉開,讓其鮮血淋漓、也不管顧言此刻是否能接受那樣殘酷的過往和痛心疾首的時刻,白慎行花了進兩年的時間將顧言身上心上的傷口悉數愈合起來,可舒寧將這些傷口扒開,隻用了一句話,她僅用一句話就讓白慎行多久來的努力毀於一旦,此刻顧言站在她身側,麵色有些慘白,似是不敢回想過往慘不忍睹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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