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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拍藍山拍到什麼時候?

穆煙兒的潛台詞其實就是在問,被無數個人認為和藍山捆綁在一起的感覺爽嗎?畢竟她一早就告訴過我,我和藍山早八百年前就該解綁了,如果我的鏡頭裡隻能容納下藍山,那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實現我的野心和抱負。當然如果我心甘情願地做一條沒有野心的廢狗,那另當別論。

如果藍山能開口說愛我,我或許真的可以這樣做。

可她沒有。

藍山不想養一條廢狗。否則她就不會在我拍新年產品以失敗告終的那天晚上說我讓她失望了,也不會給我自由甚至讓我去拍她不喜歡的姑娘。我打從認識藍山起就沒徹底扌莫透過她的想法,她的古靈精怪和神秘曾經讓我愛到無法自拔,現在隻讓我覺得迷茫和無力。

我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我今天好累,已經透支了所有的腦細胞。

我得找個人來禍害了。

我讓前台給我送了酒,然後癱在沙發上打電話,百無聊賴地唱藍精靈的主題曲等著接通:

「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

「小精靈來了。」

陸星嘉淡定接話,我光是想到他煩得要死我就特開心。

他說我可太他媽會挑時候了,連拍了一周的戲就隻能休息這一個下午還要真情奉獻給我,恐怕是上輩子挖了我祖墳得來的報應。我說那是你上輩子做散財童子修來的福氣,陸星嘉就輕笑著說你有病吧。

我挺起月匈膛回話坦盪盪:你有藥嗎?

雖然陸星嘉口氣很平淡,但我還不至於傻逼到用他難得的休息時間來嘴炮。他問我出差還順利嗎,我說挺好,見到了好多牛逼的人物,飛光獎的熟麵孔也來了不少,但我還攀不上人家,穆煙兒倒是可以,不過我離那種境界可能還有點距離。

他聽我提到飛光之後沉默了一會,再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和我正經談起了裡麵的門道。我聽一句心就涼一截。按陸星嘉的說法來看這個獎還是要靠模特兒自己去爭取,我光給藍山拍圖引爆熱度沒什麼用,再加上時尚圈對某些政治問題很敏感,我一個非土著是很難有什麼話語權的,當然如果我想換個思路,拚死了想進飛光的評審組也不是沒可能。

我死灰復燃,然後被陸星嘉一句話澆滅:「大概再花個十年。」

我一口血要噴出來:「太久了吧?你當模特能吃十年青春飯啊?」

「你要是沒有概念,就看穆煙兒,做到她那種水平,才夠格被邀請。」陸星嘉說,「十年之內,你能趕得上她嗎?」

我沉默了一會,才問陸星嘉說你是在幫我認清現實嗎。

「不是。」陸星嘉說,「你有心想往上走,不是壞事。但你現在為什麼給我一種『我好累我自閉我馬上就要死了』的感覺?」

我過了一會,才輕聲說:「我覺得我今天有了野心就變壞了,我甚至不敢承認我和藍山捆綁。我要掙麵包的初衷是為了愛情,可是為什麼現在我為了麵包可以放棄愛情了呢。」

我想不明白啊。

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此時此刻我忽然想到了拍攝《春生》的早上、我最深愛的那一個藍山。我對藍山的愛如潮漲潮落,心電圖堪比icu患者還要跌宕起伏,但它的最頂點一定是在九月上旬,在那個陽光燦爛,秋光如夢的晨間,我最無瑕和最炙熱的愛都給了藍山。

然後一路走低,走到泥沼裡。

還他媽是條單行道,後邊有刀頂著月要,老子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操。

我有時候懷疑我自己要精神分裂了,因為鏡子裡的我有時候看起來還挺陌生,就像現在一樣。另一個肖舟第一次出現是在給陽晞拍《玻璃鳥》的時候,我對著鏡子和陽晞說我希望可以有更多次,更多次的驕傲和睥睨。

但我現在才是被睥睨的那一條狗,被我的虛偽和世故圓滑,為我的口是心非和極端造作。

可陸星嘉好像不這麼覺得。我一早就說過他思維異於常人,這時候就更沒道理順著我的思路走。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沒著急說,而是問我他捅刀厲害嗎。

我直接開罵,說你個狗東西自己才知道嗎?屠宰場乾了八十年的老爺子下刀都沒你穩準狠。你有話就說有屁快放,給我一刀痛快的,我洗澡睡覺明天還要起來乾活。

陸星嘉沉默了一會。

然後他說,如果她足夠愛你,你會很快樂。

我掛了陸星嘉電話時窗外開始下雨。我在淅瀝的雨聲中蜷縮在沙發上,盯著霧蒙蒙的天空一動不動。我點開和藍山的對話框,想問她你愛我嗎,四個字在對話框裡反復出現又被我反復刪走。

它們最後一次在屏幕上消失的時候,屋裡開始下雨。

我想今夜我會被水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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