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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也就沒想耽擱他太多時間,陸星嘉工作忙還要分心給我做情感導師,怪辛苦的。我這樣抓緊時間來和他過一遍概念,一是因為不想因為拍紀錄片的事耽擱他去學習的行程,另一個原因在於我得給自己找點事做,不然漫漫長夜,我不一定撐得過去。
陸星嘉就說好,然後掛了。
我點起今晚第幾支煙已經不記得了,甚至已經思緒混沌到記不清楚我為什麼會開始抽煙。或許是因為愁,或許是因為某種奇怪的象征,我點煙的時候意味著我已經離開了藍山,而她的習慣和要求再也不能束縛住我,我就像第一次出遠門的孩子一樣叛逆而需要尋求新鮮和刺激感,哪怕我對抽煙這件事根本不感興趣。
我應該快樂嗎。
我寫完策劃案的時候是淩晨五點,切進聊天窗的時候才發現陸星嘉有一句留言,沒提示,假如我沒看到的話它可能會爛死在這裡。
陸星嘉說,沒事的,死不了。
果然是過來人的口口勿。我覺得也是,死不了,人命硬,沒那麼容易死。但我在一字一句去讀這一行字的時候還是感覺心口生澀發疼,藍山的手摁在上麵的觸覺還依稀可辨,但我閉上眼睛去扌莫的時候,那裡空無一物。
咖啡因已經沒有辦法再刺激我超過二十四小時沒進入睡眠狀態的中樞神經,我像條死狗一樣爬上床休息。人在入睡的時候是不是更脆弱,我忽然想起我離開那個擁抱已經有一個多月之久,人的習慣超過三周之後就會消失,所以我應該早就習慣一個人入睡,而睡前我隻有一個卑微請求:
拜托你,千萬不要入我的夢。
我這次睡了還挺久,起床之後算是勉強把時差倒過來了,然後發現全世界都在找我,恐怕是懷疑我死了。
但說實在我睡得這麼安穩還是因為公司撐月要,他們用我的微博大號發了聲明,同時又給我私發消息讓我最近和藍山保持距離,其他事情不用管,專心搞好工作就行。我嗤之以鼻,我倆之間已經沒距離這個詞了。
我起床之後洗了個澡,把空煙盒丟進垃圾箱,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打車去公司上班。在路上我做了兩件事,第一是找了個房屋中介,畢竟我不能老住酒店;第二個考慮到陸星嘉這事算是我的私活,我沒法動用公司的人力資源來為我辦事,相當於我隻能自己去拉個tea我辦這事,我梳理了一下自己朋友裡能有本事接這活的人,基本除了場景設計之外,各個位置都不缺。畢竟我平時拍平麵比較多,影片裡的場設這活平時我自己兼職一下還行,到陸星嘉這我就不能這麼敷衍了。
這事我沒有大張旗鼓地拿出去辦,畢竟陸星嘉還沒有對外界透露自己要去的消息。我自己寫了個招聘掛在微博小號上了,隻簡單說了陸星嘉最近會和我有個合作,需要一個場景設計,交個de到我郵箱,能看出來你對這人的最直觀的想法即可。
這個號的朋友們基本上都是業內同行,隨手幫我轉發大概一兩周後工作郵箱就塞滿了投稿。彼時我已經忙得團團轉,畢竟之前和藍山鬧出的事沒有實錘,我的工作仍然穩步向前發展著。這天我正為新拍的一組圖做後期,助理過來交了一張表給我,我瞄了一眼:
「這什麼?」
「篩過的de名單,已經整理好發到你郵箱裡了。」
我「哦」了一聲,然後問。
「很多嗎?」
「小幾十份吧。」
「辛苦了。」
話雖這麼說,但我結束了手頭工作之後還是點開郵箱,先看了一遍助理篩選出來的成果,其實都還挺好的,但我總覺得差那麼一點點意思。我去倒了杯水,又點了一支煙,心說陸星嘉你看姐姐為了你還親自篩郵件,這和古代皇帝直接民間選秀有什麼區別。但我沒和他炫耀,我知道我還是為了自己,我但凡停下手頭的忙碌,就會開始止不住地思念藍山。
又開始了。
我撓撓頭,翻到第一份投稿,開始往下瀏覽。
乾這活其實還挺累的,投的de質量不一,我看得久了反而有些審美疲勞,我尋思著再看一個就去睡覺,結果打開一看,心裡就咯噔一下。
我的助理小妹什麼狗屁審美,我要是當初乾助理能把這個刷走,不如直接自刎黃浦江頭。
我嘆了一口氣,給這封郵件標了個星,心裡破罐破摔:做人要有原則,哪怕已經內定,不如再努力努力把其他郵件給看完。
還好剩餘的de裡沒有讓我更滿意的了,我心滿意足打算去睡覺,關電腦前瞄了一眼這人的郵箱名,十分簡單粗暴,changle。
我幸災樂禍:凡間謫仙陸星嘉,我給你找了這麼個知己,你是該知足者常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