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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通過了。」
靠北,我事後想起來我做那些事也挺拿腔拿調的。
我一個沒啥資歷又是攬私活的人,居然能堂堂正正和人家說進入實習期,這話說出去我都怕別人笑到隔壁鄰居報警。但我還不至於說因為常樂打嘴炮特別厲害就被她說動了(雖然這是原因之一),我瞄了一眼常樂的簡歷,隻比我小半年左右,履歷上目前最大的亮點在於參加了某部科幻電影的製作。除此之外,看起來是非常平凡的女孩子。
我和常樂聊了聊她之前的工作經歷,她說不上經驗特別豐富,至少專業的底子是在的。我很欣賞常樂看待某些事情的視角,雖然我知道過分有想法的人往往過於個性也過於獨立,常樂一看就不是特別好欺負的類型,不知道能不能融入這個團隊裡,出於這個考慮,我還是暫時把她歸為實習期。
我曾經說過陸星嘉不是天才就是瘋子,能夠get到他的點的人多半也和這倆是一類人,我所能看到的靈性,可能也是曾經藍山從我身上看到的東西,那她時候選擇把至關重要的takki宣傳交給我,輪到我的時候,我覺得沒有必要去畏首畏尾。
藍山的名字又一次、無數次地趁虛而入了。
藍山的存在之於我並不是什麼不可繞開的障礙,甚至相反,我們分開之後甚至還沒有見過一次麵,她之於我就像是一滴水落在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但是那又怎樣,在我去做類似的事情、說類似的話的時候,我仍然會想到藍山拍板要我去給她拍照,在事後和我俏皮眨眼說那是她第一次去為了別人而和公司提議,以及伏在我肩上軟綿綿誇我的種種模樣。
她是我年輕時把偷看的武俠小說藏在枕頭下之後做的夢,前塵往事我已經沒辦法清楚記得,但我總算理解了為什麼人行走江湖,看過那麼多湖光山色大江大河,做了一生的夢都仍隻能夢到初見女俠時的怦然心動。
好多情緒從我意識深處滑過去的時候,我口頭上仍然在和常樂講著關於這個紀錄片的策劃。我對這份策劃已經爛熟於心,嚴格來說我並沒有明顯地走神,但常樂好像還是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我說完之後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偏頭去看夕陽沉入地平線的畫麵。現在與兩個小時前我抵達這裡時相比,街道上熱鬧多了,我看著路燈一個接一個地亮起來,人群熙熙攘攘,街道這邊的地鐵口把一群人吞進去,又從街道另一邊的地鐵口把另一群人吐出來。
常樂在這時候忽然說:
「如果我現在是肖舟就好了。」
「?」我回過頭來看她。
「這樣的話,你現在的樣子就可以被肖舟抓拍到,你一定會很喜歡這張照片。」
「……可惜世界上隻有一個我。」
「所以也隻有肖舟沒辦法看到真正的肖舟。」
你媽的,我要找人掀了常樂家底,她不是蘇格拉底轉世我提刀殺我自己。
但很快地我就笑了,說天色不早,我請你吃飯。
常樂看似惶恐但其實特放鬆,說這樣不好吧,我哪句話沒說對,您在飯裡下毒那我不就涼了。
媽的,逼事真多。我徹底樂了,我說你不要廢話了,這家牛排做得挺好,我請你吃飯,但是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
我瞄了一眼常樂單肩包露出的一小角,繼續問
你的煙什麼牌子的,盒子很好看,我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