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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去查她的資源。」

「嗯?」

「我沒有去查她的資源。」我看了一眼秋歷,「你那時候讓我去查,為什麼?」

秋歷輕聲問我:「你猜不到嗎?」

其實我是猜得到的。

我不單認識藍山,還認識她身邊的人。離她最近的人是個赫赫有名的時尚界大拿,資源優渥。和他談話的人我隻瞟了一眼,都是在各種商業周刊上頗有名氣的熟麵孔。講道理我第一次看到這個陣容倒吸了一口冷氣,藍山是身處其中唯一的女性,裙擺飄飄,好看得不得了。

藍山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她隻是站在那裡端著酒杯不說話,就已經柔和了那些人的氣場。

而我遠遠遠遠地望著她,隻覺得挫敗沮喪,比起她的從容自在,我的尷尬和笨拙相形見絀。

但比起這些,沖擊力更大的是秋歷在我旁邊問我:

你知道藍山最新的傳聞是什麼嗎?

我就偏過頭去看他,抬起頭的時候覺得無力又悲憫。我輕輕搖一搖頭,我說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秋歷就很識趣,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我把相機給他,去洗手間洗了個臉冷靜了片刻,想抽煙但顯然不太合適,我隻能憋著,反反復復地拍了拍臉提醒我自己現在在什麼場合。冷靜過後我出去找秋歷,秋歷遞給我相機問我走嗎,我說好,再給我一張照片的時間。

或許在那時候我是真的鬼迷心竅了。

我給陽晞隻拍了一張照片,騙她說合格了你快走吧。而我條件反射給藍山拍的照片有十幾張,現在貪心不足地說我還想要一張,再多一張就好。

模特兒是不是天生對鏡頭就特別敏感,至少我這次端起鏡頭的時候看到藍山撩一撩頭發,隱約要回頭看我這個方向。我常在想自然攝影師是不是也曾有過這樣命懸一線拍攝猛虎的經驗,可我拍的不是猛虎,是一隻艷絕的貓。

在藍山即將回頭的時候,我終於完成了這次驚心動魄的拍攝任務,一把拽走秋歷,說我們走吧。

我沒有再回頭。

當天晚上我去秋歷房裡篩圖,再由秋歷發給編輯部。整理工作完成之後秋歷去點夜宵,我聽到他點了一瓶我愛喝的酒,心裡總覺得有些安慰。

換作半年前的秋歷大概會很擔心我,實際上我猜他現在也很擔心,但隻是不說。

我對人對事其實是有非常分明的界限的,有些朋友適合交心,有些朋友適合喝酒,不同的事情我會和不同的人說,比如我和陸星嘉就不會抱怨工作辛苦,因為他比我更累;我也不會和秋歷攤牌我的感情經歷,因為他不是gay,從某種程度上失去了能夠理解我的先天條件。

這樣看來我還是很會照顧人的,大家都有自己合適的位置自個兒待著就好,沒必要招惹尷尬和不適。

我們坐下來隻談了明天的工作安排,其餘的一概不談。按理說明天我應該休息,但被陸星嘉抓了壯丁。我們各自檢查了一下工作證件和相機電池以及各種配件,確認無誤後我去睡覺,臨走前秋歷說,明天藍山走第一場。

我回頭看他的時候他窩在床上打遊戲了,這話說得其實很輕飄飄又隨意,就像是在問我明早吃什麼。我於是真的像應付早餐一樣和他說:

「沒關係,我是去拍陸星嘉的。」

藍山和工作這兩件事在我這裡顯然早已不沖突了。或者說其實一直是不沖突的,隻是很早之前我的工作就是藍山,藍山就是我的工作,所以是我自己困頓其中,不關我敬業與否的事。從借陽晞翻身之後藍山逐漸和我的工作剝離,我從最開始為難麵包與愛情不能兼得,到為了愛情而更好地專注麵包,再到現在因此失彼,冥冥之中好像就已經走過了無數的波折。

媽的,人生啊。

我從陸星嘉那裡拿了個特別工作證,便於進入後台拍攝素材,否則隻能和秋歷坐在觀眾席上乾等。這個品牌兩場走秀之間銜接的時間非常短,幾個大型化妝間裡人群忙忙碌碌地來回。我最近四月到五月間都在跟拍大牌模特,有一些模特的臉還是很熟的,想要和我拍照。我尋思著拿一波後台照也不虧,趁陸星嘉在化妝,於是乖乖答應,忙裡偷閒拍了幾組照片。

我這個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招女孩子喜歡,好不容易和來來往往的模特兒們打完招呼,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事:媽的,老子把陸星嘉搞丟了。

後台人多,信號差,我也沒法子聯係上他,頓時很傷感,在想我這個時候要不要直接撤了,但翻一翻相機,能用的素材少到流淚。

我深深深深地嘆一口氣,想哭:媽的,我太矮了,呼吸不到上邊的空氣。後台的空調根本不夠用,空氣悶得一批,老子頭痛欲裂,現在隻能踮起腳尖像一條鯨一樣冒出水麵呼吸。但氧氣還是不夠用,我眼前有點發白,化妝間的燈太亮了,根本是在對我的眼睛進行性騷擾。

——遲一秒,再多一秒我就倒下去了。

一隻手忽然撐住我的月要,遞來一杯冰水,吸管細長,沾了一圈很正的紅。

「慢點喝。」

……

還是昏過去吧,我想。

畢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誰又能說,我不甘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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