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卻被無情惱(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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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一等人來得早,場子並未熱鬧起來,隻幾桌人三三兩兩喝著酒,半人高的圓台上一位歌女軟月要哼著小曲,猩紅旗袍烏卷發,胳膊裹著齊臂長的手套,連搭在話筒上的蘭花指都百媚千嬌。

經理將幾人帶至預留的沙發座上,扇形的皮質棕沙發,簇著一個四四方方的黑矮幾,塗老幺眼觀鼻鼻觀心,連歌女也未顧得上瞧一眼,十分敬業地同五錢一人站一邊,雙手交叉疊於腹前,收腹挺月匈,活脫脫一個健碩的保鏢。

李十一當先入了座,肩膀半躺長腿一勾,二郎腿翹得風流多姿,阿羅坐於一旁,將穿著西褲的腿/交叉,與李十一相反方向蹺著,埋頭瞧酒單。

宋十九坐在李十一的右側,洋沙發軟塌塌的,不似木椅子那樣硬,令宋十九一下便陷了進去,她索性將脖頸放鬆,肩膀輕輕挨著李十一的,隔著襯衫的材質觸碰她細膩的肌膚,寡淡又誘惑的香風將她籠罩在內,令她很有些心猿意馬。

雖未到正場,音響的陣勢仍舊不小,咿咿呀呀地錘著宋十九的心髒,她抬手按了一把右耳,在堵塞的片刻安靜間聽見李十一的嗓音落到左耳裡:「喝什麼?」

她轉頭,因著嘈雜的緣故,李十一離她十分近,頭微微偏著,眉頭似有若無地蹙起來。

宋十九想了想,問:「咖啡,有麼?」

李十一退開身子,道「有」,食指在阿羅手中的酒單上點了點。

宋十九望著她傾身同阿羅交頭接耳的樣子,生出了一種微妙的迷醉感。

她後來才明白,人最充滿誘惑力的時候,往往不是在靠近,而是在疏遠,在她詢問完毫不留戀的公事公辦裡,在她不經意地同旁人談笑風生裡,在她曾對你傾懷相向卻又側臉轉向另一方的若即若離裡。

距離感拿捏著想象,拿捏著不甘,也拿捏著渴望。

她總是十分渴望李十一。

宋十九眨眼,將侍應生送上來的溫水捧在手中。

阿音見她無聊,讓五錢同塗老幺護著她四處逛逛,餘下三人懶怠怠坐在沙發上,李十一略略俯身,胳膊擱在大腿上,右手撐著下巴,眼神投向門廳,仿佛在候著什麼。

未至一盞茶的時辰,深藍長裙的宋十九自流光溢彩處回來,拎著裙擺低頭行得十分小心,阿音半臥著,伸手拉她一把,她捉著阿音的手繞過矮幾入了內,行至中央,阿羅的足尖撤了撤,卻見她並沒有越過她的意思,而是回身坐在了阿羅的左手邊。

她竟未坐到李十一身邊,阿羅有些詫異。

李十一將月要背躺回去,左手搭在膝蓋上,食指一動。

昏暗而曖昧的燈盞中,她瞧見宋十九低聲同阿羅講話,她的臉放得比阿羅的要低些,漆黑的眼珠往上看,因反射的光芒而熠熠生輝。

宋十九同阿羅不大熟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事出有因,斟酌再三,便問了出口:「你是不是……十分有錢?」

幾人的裝扮都是阿羅備製的,李十一襯衫的象牙扣,阿音頸間的大珍珠,還有阿羅手上璀璨奪目的鑽戒。她雖不曉得到底要多少銀兩,但從經理畢恭畢敬的態度裡,多少能猜到價值不菲。

李十一聞言抿起嘴,不動聲色探了探頭,垂著眼簾望著她。

阿羅對宋十九微笑:「怎麼?」

宋十九瞄李十一一眼,又問她:「你同十一,哪個有錢?」

李十一心裡咯噔一跳,有些莫名,她抬手端起酒,矜持地飲了一口。

阿羅好笑地望一眼李十一,誠懇道:「若同十一比,應當是我。」

令蘅另算,她在心裡補了一句。

宋十九若有所思地「噢」了一聲,正回身子坐好,兩手擱在膝蓋上,將裙子抓了又放。

又忖了一會子,她終於鼓起勇氣,碰了碰阿羅的胳膊,將臉側過去,埋到她脖頸後方,抬手將頭發一挽,露出白嫩的耳朵,她低低道:「我……」

阿音將目光自舞台上收回來,見此情景稍是一愣,阿羅亦有些奇怪,抬眸瞧一眼阿音,正要埋頭問宋十九,身子卻被一雙修長的手臂一橫,李十一拉過宋十九的手腕:「過來。」

宋十九一頓,身子遠比頭腦更聽話,隨著李十一的動作起身復又入座,仍是坐到李十一右邊。

李十一沒瞧她,將另一隻手上的酒放了回去。

「你的咖啡在這頭。」她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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