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令相思寄杜蘅(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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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阿音聊過,李十一便要往屋裡走,在階梯旁將兜裡的手拿出來,招了招,示意宋十九到跟前來。

李十一伸手要拉住她,宋十九卻不著痕跡地躲了躲。李十一停下步子偏頭看她,她不是頭一回發覺,若有旁人在時,宋十九會把著一定的分寸感,下樓時一前一後,吃飯時專心致誌,她仿佛隻在兩個人時才放心地縮在李十一的懷裡,尤其是不大想阿音瞧見她們親密的模樣。

隻淡淡一眼,宋十九便知道李十一有些惱,宋十九扇著略帶風情的杏眼看她,眼裡有欲言又止的解釋。

身後眾人講話的聲音回落,宋十九能清楚地感受到塗嫂子探究的眼神擱到了她的背影處。

塗嫂子看著,塗老幺看著,阿羅看著,阿音也看著。她不怕旁人說她不知羞,她卻怕將自己同李十一的事暴露在眾人麵前,對李十一來說不大好。

至於為什麼不好,她還未來得及細想。

李十一在她抿唇低頭的間隙裡仍舊抬起了手,圈住她的肩,未去管身後人的目光,隻將她拉到懷裡,耷拉著眼皮子擁住她往回走。

「不打緊。」她說。

宋十九想的沒錯,她的確是一個習慣於掩藏愛意的人,但「偏愛」二字,同義詞叫做「例外」。

「十一。」宋十九走得慢,在她懷裡細細弱弱地喊她。

李十一低頭看她,她耳朵發燙,想了想,才低聲說:「我有些疼。」

李十一一愣,被她的目光牽著帶到小腹處:「疼?」

甚少見李十一露出愕然的模樣,宋十九忍不住彎了眼角,悄悄說:「澀澀的,有些邁不開步子。」

李十一拉著她,慢慢在沙發上坐下,想了想,無意識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指甲。

說話間阿羅同五錢進了屋,李十一將眼皮子一抬,對阿羅偏了偏下頜,又轉回頭同宋十九安撫性地說了兩句話,隨即兩手一撐,支起長腿往樓上走。

經過自己的房間,腳下轉彎再沿著樓梯往上攀爬,徑直走到阿羅門前。

門虛掩著,阿羅早已候在房裡,剛沏好的茶冒著熱氣,阿羅穿著纖瘦的長裙,在書架前探手找書。

「怎麼,再借兩本?」關門聲和阿羅的輕言笑語一起響起。

李十一的眸子冷漠得很,又冷漠得好像在遮掩什麼不常見的情緒,她坐到書桌對麵的太師椅上,伸手支著額頭,一會子沒說話。

阿羅不著急,前幾日李十一也是這幅模樣,不請自來坐了半晌,自顧自飲完半杯茶,才同她說借兩本書。

阿羅沒問什麼樣的書,隻好整以暇地望了望偏頭的李十一,細小的羞赧自突起的美人筋裡泄露出來,給了阿羅足夠的暗示。

於是她行到書桌前,抽出兩本封皮兒上沒什麼字眼的,未翻看一眼,對齊整了遞給她。

李十一接過去,抿唇望她一眼說了多謝,仍舊插兜無風無雨地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陌生又不陌生,不陌生的是她什麼都要做到最好的心思,連這樣的事也要預先學習幾天,以求給心上人最好的體驗,陌生的是她開門時略微一頓的雙肩。

阿羅活了兩千餘歲,無論是令蘅還是李十一,還是頭一回瞧見尷尬這個情緒在她身上出現,而此刻,是第二回。

她覺得有趣極了,以至於不自覺地挽起嘴角。

李十一低聲說:「她有些疼。」

阿羅蹙眉:「疼?」

李十一不想再重復一遍。

阿羅輕聲問:「哪種疼?」

「算了。」李十一不自在得很,兩手一撐站起來。

還未走到門口,便聽得阿羅春水一樣活絡的笑聲:「不要緊。」

李十一側臉,阿羅誠懇地點了點頭,李十一鬆一口氣,頷首便要出門,卻聽阿羅問她:「你要去找白矖神像,是不是?」

李十一挑眉,阿羅解釋:「我的聽覺比旁人靈敏些。」

李十一點頭承認,阿羅從書桌旁繞過來,提醒她:「螣蛇睚眥必報,如今動了它兩回供桌,若第三回到跟前去,恐怕極難脫身。」

李十一笑了笑,望著阿羅:「依你看,我應當怕它麼?」

依她看?這句話問得十分怪異,又問得意味深長,可李十一明白阿羅一路跟著她,絕不是隻因阿音的緣故,因而這話中之意,便顯得微妙極了,好似主語是李十一,又好似是令蘅。

阿羅蕙質蘭心,答她:「依我看,不必怕。」

李十一明白了。令蘅的身份,恐怕比她想的要不簡單,阿羅縱容她將自己置於險境,也是縱容她在險境裡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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