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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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床上後祝半雪和言素素什麼都沒做,在床鋪中間用被子隔了一條界線,各睡各的。

言素素大半夜一眨一眨眼地觀察,正在安睡的祝半雪,用兩根手指拽了拽長公主殿下的衣袖。

祝半雪立刻睜開眼睛,低聲道:「你想乾什麼?」

祝半雪這就屬於明知顧問了,昨日晚間藍音景在浴室裡說的明明白白。

已經看過了藍音景的身子,不可能無事人般繼續把這姑娘放在後院中不寵幸。

沒名沒份的姑娘到哪都抬不起頭來,祝半雪以為藍音景想要她賜下恩典。

祝半雪麵上平靜無波,實則指甲在被窩裡摳挖著絲綢裡衣。

「不早了,好好睡。」

祝半雪重新閉上眼睛,可言素素依舊不依不饒,那隻靈活如蛇的手,從二人相隔的楚河漢界下麵穿過去……

兩根手指輕輕勾住祝半雪的小拇指,夜中寂靜的房間裡,傳來女子無聲的輕笑。

外頭有仆從守著,二人自然不能做出驚動她人的大動作。

言素素放肆地在祝半雪手背上摳摳,「真不愧是長公主殿下的皮膚,真當是嬌嫩,竟比那絲綢還要滑。」

祝半雪:!

糟糕,鼻血又要流出來了。

祝半雪默不作聲的從枕頭下麵抽出一張雪白的帕子,搓成條狀,堵住一個鼻孔。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她已經很熟練了。

可言素素卻渾然不知,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晚風輕吹過簷角的鈴鐺,分不清是鈴鐺更好聽還是姑娘的聲音更好聽。

女子的寢室分外講究,裡頭燃著雪鬆混合著綠茶香,帳幔一層一層放下,隱隱綽綽地更叫人想要乾壞事。

言素素的動作僅指於握住祝半雪的手,沒有繼續折騰了。

可就是那冰涼的手在祝半雪感覺中卻滾燙如烙鐵,她不敢掙開也掙不開。

睜眼到天亮。

身旁的小姐卻呼吸沉靜,陷入了安眠。

長公主殿下從來都不相信自己強娶豪奪來的女子,會甘心為她所用,從前的藍音景驕傲如孔雀,高揚著腦袋,誰都不放在眼裡,她卻能看出她心中的寂寞和苦澀。

為此她願意給予這姑娘無限的縱容。

但一次一次的寒心讓她認清了事實,可以得到藍音景的身體,卻得不到藍音景的心,若得不到心,那身體又有何用?

祝半雪心髒一跳一跳的疼,她幾乎懷疑自己也患上了心疾。

由於右手腕被藍音景握住,祝半雪不敢動彈,一夜下來半邊身體早就麻了。

等到金烏初升,藍音景才睜開眼睛,她麵帶紅暈,騰的一下縮回抓住長公主殿下的手,害羞地將身體縮成一個小團。

目光躲閃恐懼,「殿下,昨夜是我無禮了……」

祝半雪一腔鬱悶在藍音景的恐懼下被憋在心中。

她微微調整已經麻了的半邊身體,徹夜未眠使她的臉色有些凝重。

「音音,你有所求便直說罷。」

藍音景鯨魚恐懼地看著她,隨即意識到不能緊盯著主子,隻能垂下眸子,鴉羽似的黑睫毛在臉上撒出一片陰影。

「殿下所言,我不明白……」

長公主撐著身體站起來,手中攥住全是鼻血的帕子,表情不自然說:「你想給許介謀求官位,是麼。」

許介家世代是富商,在京城中頗為影響力,但是官商不可勾結,讓一個庶子入朝為官,著實荒唐!

若這種人都能得到一官半職,那讓寒窗苦讀數十年的考生如何想。

長公主知道藍音景和許介一直有來往,許介長袖善舞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是流連於各家貴女之間,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俘獲了那些個閨閣姑娘的芳心。

著實是荒唐下三濫。

藍音景趕忙搖頭,驚恐道:「殿下誤會我的意思,我從未有過此等打算,我不過是……」

係統:「你不過是想要嫖人家,結果失敗了。」

祝半雪不聽言素素的解釋,徑自下了床,在仆從的伺候下穿衣洗漱,不施舍給言素素一個眼神。

貼身婢女秋華見主子手上握著帶血的帕子,心中駭然。

這,這難不成是藍音景小姐的落紅!

這出血量太慘烈了!

秋華同情地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看不清表情的藍音景。

嘖。

藍音景的名聲在長公主府裡並不算好,從前長公主府中的下人都對這難得一見的小姐充滿了好奇,可奈何藍音景好死不死對長公主出言不遜,把送來的東西通通往水池子裡扔,長此以往下去,下人們對這位小姐敬而遠之,私底下免不了嚼舌根。

係統:「你老婆的貼身婢女在心裡說你壞話。」

言素素懶洋洋從被子裡起來,身上一|絲|不|掛,隨意披了一件外衣,窈窈迢迢站起來,如入無骨的走到長公主背後,聲音清甜婉約。

「殿下,讓小女子替您更衣。」

秋華眼神不善的瞧了一眼,她又立刻低下頭,畢竟藍音景是主子,她是仆人,隻能默默抓緊長公主的項鏈不鬆手,以表抗|議。

祝半雪臉上沒有表情,卻不自覺瞥了一眼被她的鼻血浸濕的帕子,在秋華眼裡,是在懷念昨日的風情。

「你先下去罷。」

秋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殿下忘了上回藍小姐用項鏈妄圖勒死您麼!」

祝半雪神色不虞,「下去。」

秋華這才知道失言,在地上行了一禮後慢慢退出去。

言素素從後麵抱住祝半雪,用那勾人的手指輕輕點在長公主殿下的月匈口,柔軟細膩的手指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昨夜真遺憾,沒有將殿下伺候盡興,今日不妨殿下繼續住在小女子這兒?」

言素素在祝半雪耳邊吹了一口氣,眼見著那耳垂變紅,而這人麵上卻依舊是沒有表情,嚴肅的很。

老悶騷了。

言素素啞然失笑,用貝齒在那鮮紅欲滴的唇上磨蹭,「小女子在民間話本上學會了幾個玩法,定能讓殿下滿意。」

說著言素素頗有暗示意味的,讓祝半雪手上觸碰著案台上的狼毫毛筆。

祝半雪猛然鬆手,咬著下嘴唇瞧著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調戲。

言素素自知不能做得太過,收斂起神色,安分守己的替她穿上一身金銀珠寶,讓著端莊的美人坐在梳妝台前用珍珠粉擦臉,她則從係統那學來了古人的編發技巧,將比手掌還大的絹花粘在美人的發髻上。

更顯得國色天香,也不知在床上是何種風采?

……

待到長公主殿下打扮完畢後,緩緩離開藍音景的梨花小院,這處地方距離主宅極近,隻需要穿過一道月亮門便可以直入長公主的寢室,是整個府中的風水寶地。

言素素靠在月亮門上輕搖扇子,她一身睡衣還未換下,在封建保守的古代這一番大膽失禮,貼身侍女玄參看的臉頰通紅。

「小姐收斂一些,這可是長公主府,千萬雙眼睛盯著,可不比咱們在侯府的小破落院子。」

言素素手持青扇抬過頭頂,朝著祝半雪的背影輕輕搖晃,「殿下,別忘了今晚的約定。」

祝半雪臉色又是一紅,快步離開。

這丫頭太出格了,什麼珠釵呀毛筆呀,竟敢用這些個東西來暗示本宮,簡直比勾欄院中的妓子還要放盪。

可……祝半雪卻不討厭。

玄參見到長公主殿下快步離開,以為是不喜歡自家小姐,神情頗有些落寞說,「外頭天涼,小姐趕快回去披件衣裳吧,無情最是帝王家,可別傷心了。」

她雖是這樣說,但她心中斷定自家小姐不會傷心,畢竟藍音景曾經差點要把這月亮門給堵起來。

玄參想起了長公主殿下身邊的秋華姑姑,幾次三番想著要聯係工匠,把這門漂亮的月亮門上加道鎖,這般主子要去騷擾長公主要走將近半個時辰的路途。

言素素拍拍玄參的小手,「我給你寫個單子,你且去幫我把東西準備來。」

玄參雙手接過小姐的單子,疑惑地瞧著上頭指甲蓋大小的珍珠,上好的百花蜂蜜,柔軟的棉布條,和幾位香薰料,她隻識得幾個字,並不懂其中的意思,主子的吩咐奴才不敢多想,轉身立刻去照辦。

主子的日子過得好,奴才臉上也有光,若是哪日主子能夠在長公主府中做個貴妾,那日子該有些盼頭。

另外一邊,長公主在書房中看報上來的文書。

如今皇帝哥哥繼位沒多久,太後虎視眈眈,意圖拉攏外戚垂簾聽政,祝半雪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將著讓人上癮的大煙源源不絕地送人慈寧宮,獨斷專橫的太後,吸食沒多久後便產生了嚴重的依賴反應,那些個野心全憑著青煙給消散了,整日躺在臥榻上抽大煙,朝中外戚怒其不爭卻沒有辦法,群龍無首方可各個擊破。

太後購買大煙的錢財源源不絕地流入長公主府內,大淵源是周邊小國進貢,她提高了流通的難度,手中僅剩的存貨夠把太後鏟除。

秋華敲門進入,款款行禮,「殿下,驃騎將軍的嫡小姐上門邀約您去落月園中賞楓,好幾家的小姐都已經到了。」

祝半雪這才想起前些天確實收到了請柬,筆下不停道:「一個時辰後本宮去皇宮見哥哥,勞什子園子不去也罷。」

秋華彎月要說是,想了想又道:「京中有不少關於藍小姐的傳聞,說的很不是滋味,這……」

秋華不能將花說得太直白,謠言全是從這些個規格小解首發之交中傳出來的,和許介有密切聯係的正是這些個小姐。

小姐們整日窮極無聊,在繡花繪畫之餘,最喜歡的是嚼舌根。

祝半雪平日裡尚且可以和皇帝哥哥當麵辯論朝政,但這些小姐的一腔聰明才智,卻隻能消耗在無窮無盡的無效鬥爭中,實在讓人唏噓。

「既然是賞楓,不如把梨花小院的姑娘叫來,本宮與她一同去。」

宮中的皇帝望著空曠的大殿,和桌麵上堆成小山的奏折,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所以妹妹是不來了嗎……

總管太監:……嗯。

您貴為九五之尊,不要那麼委屈好不好,奴才心裡苦啊。

藍音景乖乖巧巧地和祝半雪坐在同一個小轎子中,轎子用小竹簾和外界隔開,隱隱綽綽,可以瞧見街上繁華的風光。

密閉的空間中,藍音景滿心歡喜地握住祝半雪的小拇指,「真不敢相信有一日盡能和殿下共乘一頂小轎子,是我一生的福氣。」

祝半雪不看她,將目光轉向了街角一處人流繁華的首飾店,京城中有錢人家的女子都會在這店裡購置珠寶,因為上新速度快,姑娘們的攀比欲一下被激發起,源源不絕的銀兩流向了店老板。

這店就是祝半雪開的。

藍音景以為祝半雪沒有聽見,又重復了一句,「長公主殿下雍容華貴,身上香味端莊厚重,自然,不是那些個浮誇女子可以相比的,我有幸能同殿下弓成一頂小轎子,真是一生的福氣。」

祝半雪冷漠回答,「從前這福氣給你,你不要。」

「行了,別說這有的沒的虛話,若對我有所求,不妨直說。」

藍音景打心眼裡想要親近長公主殿下,麵前的這女人是她這一輩子的依靠,她再也不想回到侯府那冷漠的地方,從小爹不疼,娘不愛,被嫡女按在地上欺負取樂。

係統:「祝半雪說的對,你有話不妨直說。」

言素素坦然攤開手,「我直說了呀,但是雪雪不從啊。」

言素素還未把後續的話說完,一陣心口疼,立刻讓她頭冒冷汗,虛弱地喘了一口氣,隻聽係統繼續說:「啊,我嬌弱的美人,告訴係統爸爸你不是一個被圈養的金絲雀,你需要自立自強。」

言素素點頭說我有自立自強,昨晚祝半雪賞下來的珠寶,她全部囤積起來,差人悄悄買了幾間鋪子。

驃騎將軍府的薛小姐在後頭的一頂轎子中,手指快把手帕給絞爛了,恨恨地咬碎了一口銀牙,對身旁的貼身婢女說:

「那藍音景有什麼狐媚本事,把長公主勾的魂都沒了,按照她的地位,哪能待在轎子裡,分明要在這石子路上走,真想把她那雙腳給走爛。」

貼身婢女低身下氣,「可藍小姐是侯府的……」

薛小姐罵了一句,「不過是小妾生下來的雜種,從小被咱們欺負慣了,好不容易扒上長公主卻是個沒用的家夥,勾引上野男人好不要臉。」

京城中沒有人不想勾搭上長公主,沒有宮中的大規矩,卻和宮中的嬪妃待遇差不多,現如今皇帝還未立皇後,太後染上了煙癮,長公主便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薛小姐的父親是驃騎將軍,雖然這職位是世襲下來的,可貴為二品官員,無數媒人踏破了門檻。

正在思慮中,很快到了落月園,這裡麵圍著一個小山丘,山上全是紅如鮮血的雞爪楓,山上留下清冽的泉水,依泉水建了一個八角亭。

薛小姐整理好衣裝,端莊地在長公主教子前彎月要行禮,抬手替長公主掀開轎簾。

薛小姐險些尖叫一聲,被身後的丫鬟扶著,這才沒摔倒在地。

藍音景不知何時坐在了長公主膝蓋上!從她的角度隻看到了藍音景的後背,長公主帶著紅色寶石的手指,緊緊抓住她後月要的衣裳。

這這這這這——

薛小姐不尷不尬地彎月要,站在不遠處,是誰說長公主不喜歡藍音景!

這不止喜歡,都快要白日宣淫了!成何體統!

薛小姐從小的教育是知理懂理形體,端莊風雅,她是貴女中少有的懂風趣的,可在長公主麵前——

言素素撇了一眼心懷鬼胎的薛小姐,掐著嗓子輕聲說:「殿下別鬧了,到地方了,咱們回家繼續好不好?」

「殿下饒了我嘛,人家身體嬌的很,可受不得轎子的顛簸。」

薛小姐麵色滾燙,她作為一位未出閣的女子,何曾見過這仗勢。

祝半雪輕輕把言素素推下去,麵色很差,「大庭廣眾之下,你鬧夠了沒有。」

言素素捂嘴嬌笑,不規矩地行了一個禮,「殿下教訓的是。」

這哪是正兒八經的訓斥,明明就是調笑。

在薛小姐的引路下,滿目紅楓向二人開路,言素素攙扶住祝半雪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甲尖滑動她手掌心的嫩肉。

在言素素不注意時,祝半雪輕輕擦去即將流出的鼻血。

麵上依舊是風華萬千的長公主。

亭子中早有眾女子在互相玩鬧,她們在府中需要保持規矩,隻有出來遊玩時才可輕鬆一些。

祝半雪站在樹後,沒有驚擾這些個姑娘,隻聽幾人道:

「昨日徐家的少爺邀我去踏青,我沒去,今日攢足了勁和小姐妹一起來玩。」

「我也喜歡許介,彈一手好琵琶,比碧玉閣的頭排還好。」

「不隻是琵琶,寫得一手好自,替我寫的扇麵一直掛在閨房中。」

「隻可惜便宜了藍音景,不過是個從小撿拾主母剩飯的家夥,不止勾搭上長公主,還讓許郎側目,私下裡必然比勾欄院的頭排還要放浪不堪。」

「聽說藍音景的房中術了得,也不知是真是假,聽許介從前說過,她似乎酷愛用些鱔魚啊蛇啊活物,簡直是羞死人啦。」

「天啦,若婷你最了解她,她不會真是這般吧……」

藍若婷是侯府的嫡小姐,從小欺負慣了藍音景,她一身雲錦衣袍,就連腳上踩的鞋子都是緙絲,是所有小姐扮相最尊貴的。

「那下|賤胚子我可不曉得,不過姐妹們可別亂說,說不準哪日把長公主殿下伺候高興了,要了諸位的小命。」

眾位姐妹都在笑,心中想長公主那會真把一名譽不好的丫頭當回事。

係統:「最尷尬的莫過於在當事人麵前說壞話……」

言素素:「祝半雪應該比我更尷尬,好想笑,但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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