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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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半雪在華貴儀仗的簇擁下落座,她與皇帝有要事相商,而眼光卻一直落在了不遠處的藍音景身上。

隻見那小姑娘和宮中的嬪妃坐在一起,小嬪妃從袖口裡拿出一罐胭脂水粉,她用手指在上麵研磨,在手腕內側滑下一道艷麗的紅色。

祝半雪的臉頰微微變紅,視視線若有若無地飄到了桌麵上的文本。

剛剛在馬車裡,藍音景竟然大聲朗讀她所寫的奇聞怪事,汙蔑祝半雪每日在書房裡並沒有處理文書,而是整日沉迷於奇怪的黃色書籍,就連那半人高的瓷缸裡放的畫卷也不是名家之作,而是她背地裡畫的衣不蔽體的人兒。

祝半雪在馬車中冷聲道:「你可知道汙蔑皇室該當何罪?」

藍音景繼續翻開下一頁道,繪聲繪色地讀出來:「謠傳長公主殿下又在房中折磨人的癖好,把姑娘們放在塌上準備齊全被卻遲遲不來,雖說是在宮中夜宴,但實際大約是在悄悄從一個小孔裡麵往裡麵看。」

「看姑娘們在床上難耐不安地扭動身體,香汗淋漓口齒間瀉出輕輕的喘息聲。」

「都說越是高門大族,背地裡的陰私之事越是不忍啟齒,哎,真是苦了殿下身邊的人。」

藍音景把手上的冊子攤開,隻見左邊畫了一張圖,正是胡人來朝那晚,祝半雪差她擺放的姿勢……

若隱若現的金釵,惟妙惟肖。

祝半雪的臉當即就紅了,嘴巴張張合合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她袖口裡的手指緊縮,貼在這丫頭耳邊,氣吐如蘭:「你欠/操。」

回想起這一路,從府邸進入皇宮的路途,藍音景的嘴一刻沒停過,曾經發生的可以堪稱甜蜜的往事,到這人嘴巴裡通通都變成了是她這個長公主變態,再配上極為□□不堪直視的圖片,好像真有那麼幾分市井之間謠傳的模樣。

祝鳴淵關切道:「妹妹的身體不適?」

最近妹妹整日同府中的丫頭在一塊,鮮少來到宮中,祝鳴淵在皇宮裡想的緊,後宮那些個嬪妃沒有一個真心體貼,他光從這些女人刻意諂媚討好的目光中看到了隱藏極深的抗拒,便再也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想來普天之下隻有魚竿和妹妹待她真心。

用魚竿永遠釣不上魚,妹妹始終不想結婚,這兩個倒是很真實。

祝鳴淵鮮少在祝半雪眼中看到笑容,不免擔憂:「阿雪可是在擔心最近科舉考試之事?」

祝半雪之才回過神來,微微點點頭,側著身對皇帝說了幾句話後目光始終流連在藍音景身上。

和藍音景坐在一起的是位美人,從未被皇帝臨幸過,不聲不響的在後宮中沒有絲毫存在感。

祝半雪通過唇語讀出了二人的對話。

頭戴銀簪的美人捂嘴淺笑,「藍小姐說的對,這胭脂雖是用月季蜂蜜珍珠粉調製熬成可在臉上能保留的好顏色時間極短,沒過一會兒便會被風給吹散,又或者顏色變得暗沉,需要隨時擦去原有的顏色,塗上新的。」

「我雖然在宮中不受寵,和幾個小姐妹們互相約著去花園中散步,總不能被人比下去了。」

祝半雪注意到藍音景,看這美人的眼神極為溫柔,說話間不止一次替她整理被風吹散的鬢角,在隱隱綽綽的燭光下,二人顯得詩情畫意,好似天生一對。

藍音景:「不如妹妹試試把珍珠粉換成融化的蜂蠟,待到凝固後,便可用手直接塗抹開來,有潤澤肌膚的功效。」

能送進宮中的女子,相貌自然不可能差,而這位美人從未卷入過後宮的爭寵中,自然還保留了幾分天真爛漫,在皇宮中實屬罕見,就連祝半雪都想多看幾眼,更別說一直被她藏在府中的藍音景。

祝半雪冷不丁地對皇帝說:「把我家姑娘和後妃安排在一塊,想來並不合適,容易被外界所詬病。」

皇帝點頭說,確實不合適,「但不是阿雪建議讓姑娘們多多熟識?」

祝半雪:「……」

宮中夜宴短短的兩個時辰便結束了,言素素利用這兩個時辰幾乎像光榮可以聊得上來的姐妹們,全部推銷了一遍自家鋪子中生產的胭脂水粉,在古代口脂的顏色很有限,並不能通過膚色來選擇相應顏色,言素素的店鋪的經營範圍非常廣,家隻有係統的金手指任何現在市麵上可以買到的顏色她這都有。

她讓係統分發給後宮中姐妹幾款試用,這些個美人婕妤們紛紛如獲至寶,那銀子不要錢的流向言素素的口袋中。

係統:「在後宮中脈美妝產品實屬正途,崽崽終於願意好好做生意了,你爸爸我很開心:)」

言素素:「逆子,滾:)」

祝半雪從來都不認為藍音景有為人稱贊的社交能力,她原先擔心這姑娘在府中過於閉塞,想讓她與年齡相差無幾的姑娘們好好聊聊。

卻沒想到藍音景實屬驚喜。

交際花,非她莫屬。

祝半雪從原先欣慰,變成全身泛著陳年老醋的酸勁。

祝鳴淵滿臉問號,「阿雪的身體可有不適?」

祝半雪:「承蒙哥哥關心,我好的很。」

祝鳴淵收起關於科舉的話頭,把視線從台上的舞女轉移到妹妹身上,試探:「你看上了哪一姑娘,帶回府中?」

祝半雪幽幽瞧了一眼哥哥,「你沒有談過戀愛,你不懂我的想法。」

祝鳴淵再次覺得妹妹和手中的魚竿一樣,妹妹心裡從來都看不上哥哥,就像魚竿,從來都釣不上魚。

皇帝開始獨自喝悶酒。

遙想曾經小時候的妹妹,還會騎在他脖子上到處走,慢慢長大之後,但凡說政事以外的事,阿雪都會露出:「你懂?」的表情。

朕又不是沒有讓你當攝政王,是你不願意摻和,現在又怪朕不談情說愛,她媽哪有時間啊?

祝鳴淵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欲望都有,渴望時回頭看看堆滿卷宗和皺折的龍案,連手都不想動一下。

被迫勤政愛民。

夜宴尚未結束,祝半雪就借著不勝酒力的幌子遠遠站在一處小門邊等待藍音景離開。

美人牽起言素素的袖子,「妹妹要走了?」

言素素笑容溫柔憐愛:「我是長公主府的人,不能讓殿下等急了。」

美人一雙眼睛淚盈盈的,「外頭傳聞長,公主殿下性格暴躁了些,辛苦妹妹整日伺候在身側。」

言素素輕輕撫扌莫著美人的發髻,折下一朵秋海棠簪在她的耳後。

「你我都是為了生活。」

美人我見猶憐,淚水珠子在眼眶中打轉。

言素素撫扌莫袖子中的銀票,笑容更加真心誠意,「姐姐放心,月初之時姐姐會收到訂購的商品。」

言素素安撫好一眾小妃嬪之後,才款款步入小門中,隻見祝半雪已經在那等候多時了,臉上是一貫的冰涼神色,一雙眸子裡竟然沒有半點感情,但隱隱看過去,似乎又有一種扭曲到極致的變態。

言素素:「難不成我老婆看到了,市麵上流傳的皇帝和我的劇本?」

係統:「要不我給你開上帝視角?」

雖然是疑問句,可係統不由分說的把上帝視角打開呈現給宿主看。

係統空間內其實也有上帝視角的插件,但是無法在主係統身上使用,小係統和其他係統之間的見麵機會很少,也沒必要使用了。

它沒吃過豬肉,喜歡看豬跑。

就在小係統剛剛給言素素開了上帝視角之時,身後突然被主係統抱住,主係統的下巴擱在它肩膀上,手中拿了一卷電子紙。

「鴨頭,我在藏書室看到那些有趣的本子,來我辦公室,我念給你聽。」

小係統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回頭一看,主係統大人手上竟拿著一本封麵亮瞎眼的不良讀物。

《狂霸主係統:小係統你逃不掉!》

小係統:?!!!

被係統看到上帝視角的言素素,在祝半雪頭頂上發現一連串如同燒了開水般的氣泡。

「本宮年老色衰,相貌自然比不上嫩的能掐出水的後宮嬪妃。」

「若你真對其中一美人感興趣,本宮能向皇帝求情,讓美人假死送給你,但是本宮不願意。」

「你生是本宮的人,死是本宮的鬼,這輩子都不可能逃離長公主府。」

「你若有下次,且讓本宮好好瞧瞧你身體中的哪一部分適合涮羊肉火鍋。」

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變態,祝半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變態。

可偏偏麵上卻保留著長公主殿下應有的雍容華貴和端莊賢淑。

言素素微微屈膝行禮:「請殿下恕罪,妾身來遲了。」

祝半雪嗯了一聲,腦袋上彈出氣泡「連道歉都沒有誠意,果真是不喜歡本宮了。」

「本宮才二十有三,雖算不上風華正茂,但好歹姿色尚在,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壞家夥。」

言素素見多了不坦誠的人,祝半雪是其中最不坦誠的一個,言素素差點沒笑出聲,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假裝惶惶恐恐說:「妾身剛剛與宮中美人談笑正歡,趁機簽下了一筆合作,隻需每月向宮中送去少量胭脂水粉,便可以獲得一筆可觀的銀子,妾身查清楚了,這些個嬪妃家中皆有想要入市的弟子,正要參加此次科舉考試。」

言素素的言下之意是這些美人會想盡辦法為家中爭取榮光,不惜花費大價錢來購買內定資格。

可他們都不會詳細說,言素素揣著明白裝糊塗,收下了好大一筆金元寶。

祝半雪微微一愣,表情不自然道:「沒讓你跪著,外頭人要是看到了必然傳謠言,本宮苛待身邊人。」

祝半雪頭頂上冒出一個氣泡:「你看了美人五十四眼,卻隻看本宮五眼,本宮當真不好看了……?」

正想著祝半雪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悠悠嘆氣:「你把賣的好的水粉獻給本宮一些。」

言素素:「……行」

……

言素素想提示係統差不多得了,可以把上帝視角關上,但在腦海中一直都聯係不上係統。

與此同時,言素素腦海中有莫名的激烈電波出現,伴隨著的畫麵閃動,讓她頭暈目眩。

不用想也知道係統在她腦子裡馬賽克。

從之前的係統譴責宿主馬賽克變成了係統和宿主一起馬賽克,打不過就加入,用魔法打敗魔法。

從宮中回到府中後,「年老色衰」的長公主獨自回到清風堂中,讓藍音景一人睡在梨花小院。

祝半雪頭頂冒出氣泡:「聽說可以靠每日吸收月華變白,不知是否當真?」

於是言素素眼睜睜的瞧著老婆大半夜坐在花園中,麵朝月光獨自斟酒。

秋華撐著困意,規矩地站在長公主殿下身後,頭頂冒出:「我的殿下啊,曬月光會變黑。」

言素素本想去勸誡,把半醉半醒的老婆帶回房間,但就在她即將踏入花園之時,背後突然冒出一個小太監——

言素素冷聲道:「什麼人!」

小太監規矩在地上跪好,身體隱沒在黑夜中,雙手捧著一封信交給言素素。

「永安侯爺來信,望小姐好好想想。」

言素素微微挑眉,再一眨眼,那個小太監已經離開了。

言素素尋了一塊大石頭落座,就著月光展開信,她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玩味。

永安侯爺的嫡長子被奪去了世子之位,嫡次子參加科舉,出價三萬兩黃金……

根據係統提供的資料,永安侯爺的嫡次子雖然有些文采可從小被嬌慣壞了,身上沾染了讀書人特有的傲慢,加之在京城這紙醉金迷的大環境下成長,多少會有些何不食肉糜。

曾經出外遊學,路過一處村莊,看見莊子裡的人都在曬牛糞,詢問後得知是為了燒柴火。

這嬌貴的二少爺一語驚醒夢中人:「為何要用牛糞燒柴火?難道不能把屋中家具砍碎嗎?」

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身邊的隨從們都瘋了,而正在曬牛糞的農民:????

言素素把信封拆開,裡麵藏著一張三百兩的銀票,是給她的開口費。

言素素把銀票收好,看著月亮慢慢走到祝半雪麵前,替她倒上一碗酒,在月光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見這人隱隱綽綽的身上,白的發光,加上月華的照耀,更顯得美若月宮仙子,可偏偏這人的心思卻又沒有月宮仙子那般純潔,滿腦子的騷操作,讓言素素很想在她頭上套一個痰盂,把人推出去裸奔去。

言素素瞬間被腦海中的陰暗想法給震驚到了,乾咳掩蓋心虛。

許是祝半雪已經喝醉了,分不清身邊的是秋華還是藍音景,媚眼如絲,「你說,本宮好看嗎?」

秋華站在不遠處,不敢吭聲,生怕得知了長公主殿下的醉態會被拉出去處死。

言素素道:「殿下是妾身見過世間最漂亮的女子。」

祝半雪顯然不相信她從小聽慣了各類誇耀之言,把她誇的人間無天上有,對這類的誇獎已經免疫了,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本宮可不信,你切莫糊弄本宮。」

言素素嘖嘖那一聲,她手上是永安侯爺的罪證,想要急切的讓這人定奪。

言素素隻好將信件收回袖子,用纖長的手指輕輕劃過祝半雪的臉頰。

「殿下當然是好看,麵若三月桃花,冷著臉時寒風凜冽,看著妾身月要都軟了,恨不得跪在地上,用雙手捧起殿下的玉足,殿下的雙腳長期被裹在羅襪鞋履中白皙嬌嫩,體態纖細,用一隻手便可以握住腳踝,泛著淡淡粉色的腳背青筋若有若現,腳趾不像別的女子般笨拙,更顯得靈活有巧勁,指甲是彎彎的貝殼,飽滿圓潤,不帶半點粗糙的皮,妾身有幸見過殿下的足部與腿部的連續線條,僅僅一眼便可知此殿□□態輕盈,而妾身早已化成一灘春水。」

係統剛從主係統的辦公室裡出來,忽然聽到這一句整個係統都不對勁了。

這是變態吧,這一定是變態吧,世界的盡頭就是戀足吧!

係統還未從主係統辦公室裡走出來幾步,立刻被抓著腳踝拖了進去。

饒是酒醉的祝半雪,聽到這贊揚之詞,也忍不住害羞的麵紅耳赤,嘴巴張張和和半晌都發不出聲音,眼睛瞪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這個登徒子,好生不要臉。」

言素素並沒有戀足,隻是之前的幾個世界中,這隻大狗狗會單膝跪在床榻邊,將自己的足放在它的膝蓋上,細致地替她穿上絲襪,最後在腳背上落下一口勿。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要論變態,這隻狗狗才是變態。

祝半雪的酒瞬間就醒了,眼神逐漸變得清明,一雙直勾勾的上挑鳳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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