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皇上從有些飄飄然的不可思議中回神,看到麵前的陸景琴這副模樣,心中隻覺更是驚喜,恨不得將眼前人如珠似寶一般放在掌心寵溺。
抬手,皇上頓了下,方才將手繼續輕撫於陸景琴發頂,聲音低沉而略帶喜悅地輕笑道:「你若是去了,不必搭理她們,左右是些不重要的人。」
陸景琴抬眸看了他一眼,倒是破天荒沒有如平日一般,避其如蛇蠍,隻是腳下卻微微一移,麵上不動聲色地站得離裴容晏遠了一些。
皇上看著不動聲色離遠了些自己的陸景琴,與其嬌妍麵上不復往日那般抗拒的神色。
越發篤定了心中剛剛所想的皇上,簡直歡喜得,如當年年少情竇初開一般心潮澎湃。
到底做了多年皇帝,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還是很有幾分的。
皇上壓抑著心中雀躍的歡喜,若無其事地輕咳了一聲,方道:「那明日,你等朕過來接你同去,不要自己亂走。」
話音剛落,皇上忽然又覺得自己話中,最後那句「不要自己亂走」,有些太過於強勢。
於是,他又看著陸景琴,微微一笑,好似在誘騙地溫聲道:「隻要你聽話,今後你想要什麼,朕便給你什麼。」
無論是榮華富貴,還是進出自由。
其實皇上後來所說的話,陸景琴一句亦沒有聽到心裡去,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憂慮著什麼。
裴容晏口中的那句「左右是些不重要的人」,實在讓陸景琴覺得有些可笑,心中又有些淡淡的恐懼。
可笑的是,她初進宮之時,這些裴容晏眼中「不重要的人」,還曾如臨大敵,妒火中燒地來染翠宮想「整治」自己。
淡淡的恐懼,則是因為,明日自己若是逃不出去,那今後……
不不不!
昭若與她所說的那個計劃簡直天衣無縫,且隱秘無人知曉,她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微微定了一下心神,陸景琴無可無不可地頷首,一副根本沒有把皇上那有所深意的話,聽到心中的神遊物外模樣。
皇上知道陸景琴性情倔強,讓她一時半會兒真正放下雲澈絕無可能,於是亦未再出言說什麼。
隻是垂眸看到陸景琴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微動,又抬手輕撫了一下陸景琴的發髻。
陸景琴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權當做他又在發神經,恍若未覺。
隻是腳步輕移,又微不可察地後退了幾步,陸景琴方才勉勉強強地同皇上行一禮,板著臉道:「民女倦了,想去休息,皇上還是先請回吧。」
皇上笑著頷首道:「好,朕便先走了。」
此人破天荒好說話,陸景琴心中有些納罕,麵上卻淡淡不顯。
隻是起身後,便腳下飛快地回了寢殿,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身後似是傳來輕笑聲,帶著調侃的愉悅之意——皇上隻是突然覺得,陸景琴纖秀身影落荒而逃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相似他小時候偷偷養的,嬌軟而膽怯的小兔崽。
陸景琴其實並不困,從小到大,她一直沒有午睡的習慣。
隻是恐裴容晏不走,出去又見到,她隻好一直坐於寢殿的梳妝台前。
見陸景琴神情懶懶散散,眉目間還有幾分鬱鬱之色,月錦實在怕她又在思量什麼。
又忽地於她烏發間,看到一支從未見過的,做工精巧的水碧色玉簪。
月錦眼眸微轉,唇畔微彎,自銅鏡中對陸景琴笑道:「這支玉簪可真好看,分外適合主子。」
看到月錦笑得仿佛是有幾分深意,好似透出一絲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意味。
陸景琴目光漠漠地掃了一眼她麵上的隱隱喜色,然後抬手,往自己的發髻上撫去。
月錦所說的那支水碧色玉簪,陸景琴曾見過,因為剛剛裴容晏扡在她發髻上的玉簪,與這支是同樣模樣。
不過眼前這支,卻並不是剛剛那支,因為剛剛那支此時已化作了幾段碎玉。
陸景琴垂眸靜靜看了一會兒手中玉簪,忽地微微一笑,握緊了手中玉簪。
她麵上笑意清淺,隻是指尖卻因為驟然握緊,而隱隱有些發白。
他是這天下之主,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他想要什麼替代品,自然皆可得到。
世間貌美的女子比比皆是,溫柔小意的更是煩不勝數,難道這人是此生順遂慣了,非要自討沒趣做個賤骨頭方才開顏?!
作者有話要說:皇上(瘋狂搖人肩膀):啊啊啊阿景喜歡朕了嗎?太好了朕太開心啦~
阿景(冷笑連連):皇上您長得挺老,沒想到內心還怪幼稚的。
這學期課和活動好多,還有晚自習,忙裡偷閒地努力存稿中?(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