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三小姐去哪兒,在下自然無權插手,隻是,若要插手的人是皇上,那三小姐還能這般說嗎?」
聽到衛韶這般說,陸景琴一直冷著的麗容,終是忍不住變了顏色。
而衛韶恍若未覺,仍在垂眸,繼續說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三小姐便是走,又能走到哪裡去呢?」
「住口!」
陸景琴一開口,方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然顫抖到上下牙打架的程度。
衛韶果然不再言語,他看著麵前的陸景琴一瞬,方轉頭對自己身側的侍從道:「更深露重,還不快請三小姐回去?」
侍從們聽命上前,要去強拿陸景琴,陸景琴心知事情這般,已然無力回天。
隻是終不肯放棄,她自袖中扌莫出一把小巧精美的匕首來,放於白皙優美的脖頸間,這是臨行前昭若贈予她防身的。
陸景琴兀自讓自己看起來鎮定從容,隻是握著匕首的纖指,已然有些輕顫。
「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便同你走。但你若是敢欺瞞於我,今後便不得善終,侍郎大人,你敢立誓嗎?!」
她的聲音與語氣皆有些淒厲,衛韶頓了下,方頷首道:「隻要三小姐願意安然回去,但說無妨便可,本官做什麼都自是可以的。」
陸景琴明眸含淚地點了下頭,衛韶見她這般動作,脖頸間似是有一點殷紅滲出,語氣沉著緩緩地提醒道:「三小姐莫傷了自己。」
仿佛是察覺不到脖頸間的疼痛一般,陸景琴直直看著衛韶,問道:「我問你,子清……他可安好?現在你們又將他抓去了何處?」
衛韶看著她,道:「三小姐,您隻能問一個問題。」
不假思索的,陸景琴脫口而出地問:「子清他傷得可嚴重?」
想起皇上下令於自己,神情淡漠卻陰冷地說,不能告訴任何人雲澈復被抓了起來的模樣,衛韶一頓。
他語氣平平道:「我並沒有見到過子清,隻是聽人說,他受傷了,但傷勢如何,我並不知道。」
陸景琴仍未放下脖頸間的匕首,隻是警備地看著他,仿佛是在等著什麼。
衛韶苦笑了一下,終是執起手來立誓道:「若有欺瞞,我衛韶,不得善終。」
……
昭若走進宣室殿,卻見皇上正半闔著眼睛,坐於一處漢白玉小案前。
皇上神情漠漠而平靜,仿佛是看奏折疲倦,隨意歇息一會兒一般。
看到皇兄不復醉意的模樣,昭若的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安的慌亂來。
昭若努力克製著自己,不至於麵上亦出現慌亂的神色,她上前走到皇上身邊,伸手輕輕推了一下皇上的肩膀。
「皇兄?」
皇上仿佛初初醒來一般,他緩緩睜開眼睛,抬眸看了昭若一眼,懶懶散散地問道:「昭若,你怎麼來了?」
昭若定了定心神,笑著說:「臣妹以為皇兄喝醉了,特意讓人做了醒酒湯,然後巴巴送了來。」
停了下,昭若「哼」了一聲,嗔怪道:「誰知皇兄為了不替臣妹飲那幾杯罰酒,竟然耍賴裝醉,虧得臣妹還那般擔憂您呢!」
皇上亦笑,昭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竟覺得,皇兄這笑容雖然溫和如平日,但卻有些能看透她的冷意。
伸手蹭了下昭若的鼻尖,皇上親昵的動作如平日一般,自然而隨意。
他好似很無奈道:「你是朕的親妹妹,朕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朕剛剛喝了醒酒湯,現在腦袋尚還有些悶悶的疼呢。」
昭若撇撇嘴,心中緊繃的那根弦卻微微一鬆,她小聲嘀咕道:「哼,皇兄滿肚子壞水,臣妹才不相信呢……」
皇上抬手,半起身,佯怒著敲了下昭若的腦袋。昭若「哎喲」了一聲,正想還手,忽聽皇上仿佛隨口問道:「阿景呢?她可回染翠宮了?」
昭若心頭一跳,旋即告誡自己,在如老狐狸一般的皇兄麵前,一定要鎮定,鎮定,再鎮定。
於是,昭若笑著搖了下頭,輕描淡寫地回道:「阿景喝醉了,現在在臣妹宮裡睡覺呢。」
皇上麵色平靜地「嗯」了一聲,然後微微舒展身體,亦伸了個懶月要,含笑道:「時辰確是不早了,昭若,你亦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知道為什麼,皇兄明明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但昭若心中還是驀地有些難言的緊張。
她努力壓下心中情緒,微微歪頭,笑得眉眼彎彎,然後起身行禮道:「那臣妹便回去了,皇兄晚安呀。」
皇上淡淡看著她,溫和晏晏,但笑不語地擺了下手。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