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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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中昏暗沉沉,壁角放著的一盞搖曳的,明明暗暗的燈燭的微光,輕輕灑在地牢中的人麵上。

隻聽「嘩啦」一聲,又是一桶冷水,被一個內侍直麵傾潑在架子上正被綁著的雲澈身上。

冷水冰冷刺骨,沉沉昏迷中的雲澈受此寒意的刺激,本便遍體鱗傷的病體,此時更是控製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看到雲澈這副病弱蒼白的模樣,陸景琴眸光中的痛苦與愛珍更甚,但卻破天荒的,並沒有上前去查看雲澈。

被一桶冷水就此潑醒的雲澈,強撐著自己無力的精神,緩緩抬起蒼白更甚的如玉麵龐來,唇色已然乾裂慘白得仿佛隨時都會死去一般。

見到雲澈這般模樣,陸景琴終是做不到她自己所偽裝的那般冷漠無情,鐵石心腸了。

一行清淚自泛紅的眼圈兒倏地流下,幾乎是奪眶而出的淚意,陸景琴目光近乎貪婪地,模糊地看著麵前的雲澈。

因為過了今晚,從今往後,或許他們便此生不復相見了。

站於陸景琴身旁的皇上,聽到陸景琴努力克製,卻仍控製不住的低聲抽噎聲,目光略帶幾分威脅的不悅,淡淡地撇來。

陸景琴恍若未覺皇上有些陰沉的目光,卻終是眨了下眼睛,纖長的羽睫因為濕意,而更加於這昏暗燈光下模糊不清。

無視皇上遞過來的一方淡天青繡雲紋絲製手帕,陸景琴抬起手來,用寬寬的廣袖微微拭去麵龐上的淚痕。

被陸景琴無視的皇上眸光越發冷漠而不悅,正欲再出言說些什麼,卻忽然見陸景琴幾步上前,緩緩地走到了被綁著的雲澈的麵前。

雲澈蒼白虛弱得好似隻留一口氣在了,見到他這般孱弱的傷病模樣,陸景琴隻覺得鼻子與眼圈兒,又是一陣濃重無力的酸澀之意。

明知自己要說的話,是救雲澈的唯一辦法,但陸景琴還是死死咬著牙,克製著想要痛哭出聲的感覺,久久一字難言。

那雲澈是何等聰慧的人,且他與陸景琴自幼相識,見陸景琴這般傷痛而猶豫的模樣,自是察覺到了什麼。

開口,雲澈這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然沙啞成了這般。

無暇顧及這些,雲澈向來平靜從容,遇事素來波瀾不驚的眸光,亦不免變得有些隱隱的慌張與焦灼。

「阿景,你怎麼了?」

明明知道隻有快刀斬亂麻,才能讓痛苦與傷害最大幅度減輕的陸景琴,隻得艱澀地開口,聲音低低沉沉的。

「雲澈,我有話要對你說。」

淚意洶湧,陸景琴連忙垂首,不去看雲澈的眼睛,可是她的明眸中早已泛起了漣漣淚花。

察覺到陸景琴話語中稱謂變化的雲澈,微微怔了一下,旋即,眸光既傷且痛地看著麵前的愛人。

仿佛是有所預感一般,雲澈眉心緊皺,痛苦地搖了一下頭,語氣虛弱無力,卻極為溫然而悲傷。

「阿景,你不要這樣。」

陸景琴垂著頭,抬手迅速地擦了一下眼角溫溫涼涼的淚水,然後抬起頭去,勉強自己笑著看向麵前的雲澈。

「雲澈,我是什麼樣的性子,想必你是知道的,我所做的事,都是我自個兒情願的。」

雲澈蒼白的麵龐上亦滑落下一行淚水來,他隻是搖著頭,帶著虛弱的哭腔搖頭道:「阿景,不要。」

陸景琴看著他,麵上的笑意仿佛是僵硬住了一般,她便那般晏晏笑著,恍若未覺地自顧自繼續說著。

「你知道的,從小在陸家,雖然我並不缺衣少食,但比起兩位姐姐來,我簡直活得尚還不如她們兩個的得臉丫頭。」

雲澈已然說不出話來,隻能痛苦地蒼白著麵色,悲愴地搖著頭。

眼中閃過明明亮亮的水光,陸景琴頓了下,貝齒咬著下唇,久久方才控製住自己,繼續說了下去。

「從前我以為自己喜歡你,亦不過是因為我們一起長大,兼以你讀書讀得好,我的心裡總是懷著隱隱的希冀,想要你功成名就後,帶我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

「如今我方才發現,我不過是把我們之間從小一起長大的,如兄妹一般的友情,誤以為成了我喜歡你罷了。」

聽到陸景琴語氣漠漠平靜,仿佛不過在冷靜地陳述事實,幾句便將往日情意,輕描淡寫而過的冷淡模樣,雲澈蒼白的麵龐上滿是痛惜之意。

雲澈掙紮了一下,綁在身上的鐵鏈發出清脆的相撞聲,卻隻能是徒勞。

明知掙紮不得,雲澈卻還是一麵掙著,一麵痛苦地以頭撞著身後木樁,悲憤道:「阿景!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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