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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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羅帷輕紗,可以掩下床榻中的光景,卻並不能掩住床榻上的那人,劇烈咳嗽起來的聲音。

聽到雲澈復又這般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房舍的外間之中,坐著的陸宛琴與衛韶不免神情越發擔憂與黯然。

阿景被帶走,已然有一月之久。

雲澈越發嚴重起來的病情,亦持續了這一月之多,而且還有加重的跡象。

初初開始之時,許是尚還覺得有一絲的希望,雲澈強撐著病體,還在四處尋找著陸景琴的下落。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雲澈越發病弱的身體,似是帶著他那漸漸沉頹的精神,一同變得越發沉默而孱弱起來。

聽聞那位昭若殿下屢次去逼問陛下,卻隻是不得結果的無用功;自己的那位嫡兄陸爾昀,被問起時亦是那副清冷無辜的模樣。

一時之間,除了他們這些仍在苦苦尋找阿景的人,皇宮之中與陸家,都仿佛從未出現過阿景此人一般的諱莫如深。

可是,阿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怎會這般,無緣無故地便如同朝露一般不見了蹤跡呢?

此時聽得內間之中,雲澈咳嗽得越發厲害起來,陸宛琴與衛韶連忙進了內間又去看他。

走進內間,衛韶探手掀開床榻的羅帷,卻見雲澈正斜倚於床前枕上,眸光怔怔地看著手中的一把骨梳。

看到雲澈麵色蒼白,正微垂著濃密的羽睫,其上似是被清淚微微沾染的模樣,衛韶隻覺不忍心再看下去。

衛韶沒有言語,隻是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神情柔和而又悲戚的雲澈,方才終是不忍心地移開了目光。

坐於床前一旁的陸宛琴,看到雲澈這副孱弱消頹的蒼白模樣,終是忍不住開口勸道。

「雲澈,你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呀!若是有一日阿景真的回來了,看到你這副病弱的模樣,她該有多痛心啊!」

為免雲澈聽到陸景琴的名字,傷心過度更加重病情,已經許久沒有人再於雲澈的麵前,提起陸景琴了。

此時,雲澈聽到陸宛琴這般勸說,方才似是動容了一下。

手中握著的骨梳被牢牢地攥於掌心,雲澈抬起烏潤潤的眸子,眸光中隱有水光微閃地去看陸宛琴。

如輕扇一般的羽睫輕顫,眼尾亦是一抹淺淺的脆弱的緋色,他這副懇切而期盼的神情,極脆弱又極讓人心疼。

陸宛琴的心中越發不是滋味起來——陛下啊陛下,你便不能成全一對有情人嗎?一定要強人所難嗎?!

心中正亂糟糟地這般想著,陸宛琴忽聽麵前的雲澈開口,聲音溫然地輕聲問道:「阿景真的還會回來嗎?」

頓了一下,陸宛琴頗為肯定地點點頭,方才安撫雲澈道:「你且放心吧!阿景一向聰明,她現在定然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方才一時脫不了身。」

雲澈輕輕地頷首,旋即卻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衛韶連忙上前為其遞上一盞溫水,隻聽陸宛琴又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待到阿景脫身之後,定會回來的,雲澈,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讓阿景回來為你傷心啊!」

聽到陸宛琴這番開解的話,雲澈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似是終於放下了一般。

他神色略有幾分無力與疲倦地輕輕頷首,分明是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模樣,但羽睫卻緩緩掩上了雙眸。

手中一直緊緊握著,珍重如同生命一般的骨梳,亦鬆手慢慢滑落於被間。

陸宛琴與衛韶見此,皆不由得被嚇得怔了一下。

待到片刻之後,衛韶定了下心神,方才鎮定地伸手,去探雲澈的額頭。

果不其然,雲澈的額頭一片滾燙。

忍不住嘆息一聲,衛韶方才皺眉說道:「糟了,雲澈又發起高燒來了。」

說罷,衛韶便幾步走到雲澈的麵前,輕著動作為其調整了個平躺的姿勢,又為雲澈掖好了被角。

看著雲澈此時蒼白的麵色,衛韶低聲同陸宛琴囑咐要她去尋大夫,為雲澈復抓幾服退燒的藥來。

隻是到底知曉,雲澈的心病難愈,定還須心藥醫。

可是阿景現下,究竟在何處呢?

而與此同時,行宮的精麗華舍之中,陸景琴坐於窗前小榻,正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怔怔出神。

風雨交加,微揚進來的雨絲帶著些許寒意,陸景琴卻恍然不覺的冷淡模樣,任由風雨打濕衣角。

忽然,房舍的門被人自外麵輕輕推開,緊接著響起一道沉緩的腳步聲來。

單聽這道腳步聲,陸景琴沉積多日的怒氣,便一同湧上心頭。

冷怒地轉身,便將手中握著的書冊,劈頭蓋臉地重重擲了出去。

同時響起的聲音,比這扔書的力度,還要沉怒幾分。

「混賬,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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