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學年 010 鸚鵡糖(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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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是學生生活中無法繞過去的一關;有些人對它又愛又恨,有些人又對它避之不及;它的本意雖是為了測驗學生的學習成果,但經過一係列的時代更迭,現在的學生們看待它的方式也產生了些許的差別;極個別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學生因為考試失利而做出一些過激舉動的新聞也是屢見不鮮。

當然,這事對季明洛來說還是有些過於玄幻了。

在他對新聞熱點的記憶裡,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像什麼高考結束考到頭了結果失利,或者說和家人之間產生了矛盾,最終才導致的悲劇。

但是一個家庭美滿、品學兼優的富二代因為一次隨便布置的課後小測驗就精神崩潰了;這就是屬於把他季明洛的腦袋倒一圈他都編不出來的無厘頭情節。

在祝靈雀接到了老牛的電話到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他和凜千音兩人幾乎都把這所學校給翻了個麵了,可還是沒能找到那個叫做許萼的家夥的身影。

這個名字其實不是季明洛第一次看見了,在幾周前的第一次扌莫底考試,這個許萼便是高一年段的第一名了;不僅如此,那次考試他的全科成績都將季明洛的同桌、排在第二名的尚卿給甩出去一大截。

雖然尚卿本人沒說什麼,但季明洛看的出來他對這個許萼起了些許競爭心,有事沒事就能在老師辦公室見到他倆爭辯的樣子。

要說這個許萼,成績無敵,長得也不差;和尚卿真相較起來,也就隻有沉默寡言、不好相處這一個缺點而已;況且天天和在外人麵前裝酷哥的凜千音混在一起,季明洛眼裡這也完全算不上是什麼不好的地方。

可饒是許萼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學生,居然就因為一次小測驗沒考好就失心瘋了?

季明洛顯然是不相信的;在他看來,許萼接受了別人的蠱惑服丹導致發狂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自從前幾天的金書晚事件過後,季明洛便猜測在這所學校內有人正在不斷的誘導學生服下契丹,從而榨乾他們的靈魂以便培養自己的軍隊。倘若不能及時的阻止,恐怕以這所學校為中心的整個平和市都會淪陷;季明洛必須要在情況變得更糟之前解決掉他。

但問題在於,躲藏在學校中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學生,老師,亦或是別的什麼?

雖然金書晚念及舊情,拒絕向季明洛交代贈她契丹之人的真麵目,但季明洛卻還是稍微套出了一些零星的情報。

但現在的季明洛無暇去深入思考這個,務之急還是需要先找到許萼,了解到具體的情況才行。

正想著,他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教學樓頂樓的天台,雙手插進口袋,故作深沉的望著天際慢慢移動著的雲幕。

『唉,如果可以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怎麼想用這個啊……』

他嘆了口氣,閉起了右眼,盡可能的張大左眼來盯住其中一片雲彩。

在他的左瞳處,一抹璀璨的金色瞬間迸發,刺目的光芒將整個天台籠罩,就仿佛茫茫黑夜中驟然亮起的明燈。

所謂人類智慧的結晶——鑒察眼;終於在此時此刻徹底的解放了自己的限製。

耀眼的金曦透過雲層,伴隨著陽光灑進了整座學校,此時季明洛隻感覺自己的左眼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監視器,原本眼中應該看見的天空此時已經被替換成了無數個放映著畫麵的小型顯示屏,裡麵放映出的內容也各不相同。

『這些應該就是學校裡還醒著的人看到的東西的了,來讓我看看躲貓貓冠軍給我們帶來的精彩操作吧!』

季明洛不斷篩選著眼中的畫麵,將那些確認不是許萼視角的顯示屏全部關成黑屏再選中,接著像刪除應用程序一樣一個一個擇出去;而留到最後的那個屏幕在季明洛的眼裡不斷地擴大,直至填充成近似於肉眼的可視範圍。

在那個視角裡,正對著一條沾滿了灰塵的台階以及被隨意的丟在階梯下方的幾對掃把和簸箕,而這視角所屬的目標正死死地盯著那些掃帚卻絲毫沒有動作;奇怪的是,季明洛似乎從來沒有在學校裡見過類似的場景和布局。

思緒不停流轉,忽的,他靈光一閃,聯想到學校裡確實是有一個他從沒去過的地方——那是一棟早早就廢棄了的舊教學樓,為了避免學生們偷跑進去,校方在那棟樓的正門口設上了鎖,而且季明洛之前無聊的時候確認過,那鎖的材質不但堅硬,鎖芯的樣式也是十分的奇怪,不要說手無縛雞之力的許萼,就連自稱『平和市鎖王』的凜千音都不一定有辦法能開開它。

要想進那棟樓就必須從正門進去,倘若自己所看到的景象真是在那棟廢棄的教學樓,那他究竟是怎麼進去的。

他難道還能從窗戶飛進去不成?

正想著,季明洛連接著的那人的視線突然起了變化。

伴隨著一陣沒來由的顛簸,那個視線轉移到了階梯上,搖搖晃晃的走了上去、停在了樓道的窗戶前麵;如果位置沒有大的偏差那人應該是在二樓沒錯。

那人的眼睛直勾勾的對著窗戶之後,對麵那棟大樓的窗台。

在那站著的,正是四處張望、焦急地尋找著許萼的祝靈雀。

這個視線正牢牢地鎖定著祝靈雀的行動,就好像準備撲食獵物的鷹。

季明洛眉頭一皺,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準備聯係凜千音,但正在這時,一道鑽心的痛楚自他的左眼神經綻開,不一會便充斥了他的整個大腦。

他隻覺自己的左眼正在不斷地膨脹、甚至是分裂;就好像下一秒自己的腦漿就會被這隻眼睛給完全蒸發一樣。

季明洛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形,抬起顫抖的左手去捂住眼睛,另一隻手死死地攥著手機,慢慢的、慢慢的蹲了下來,癱倒在地上。

在這個期間,他的腦海中不斷地閃爍著莫名其妙的畫麵,有的是別人看著手中的便當,有的是別人悠閒地看著夕陽;毫無關聯的人、毫無關聯的事物和場景像亂碼一樣不停地閃爍切換,填滿了季明洛的大腦;龐大的信息量伴隨著左眼神經的刺痛折磨著季明洛,使他不自覺叫出了聲。

這樣的痛苦大概持續了兩分鍾左右,才慢慢消退下來。

季明洛感受到,自己後背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給浸濕,而自己雙手的顫抖也還沒有完全的停止下來。

「所以說我才……不喜歡用這個!」

叫罵一聲,季明洛強撐著重新站了起來,從通訊錄找到凜千音的名字按下了通話鍵。

與此同時,在實踐樓來來回回轉著圈的祝靈雀心中的不安更多了幾分。

從她開始尋找許萼到現在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了,可就連他的一根毛都沒能看見;而且被自己拜托分頭去找人的季明洛和凜千音那邊到現在也還沒有傳來消息。

『這活生生的一個小大人,怎麼就突然失蹤了呢?』

祝靈雀想著,呼吸也不自覺紊亂了一些。

在上個學期許萼還是祝靈雀班上的學生,當時的他雖然成績過人,但性格言辭都有些許偏激和強硬,也完全不與其他同學來往,那個時候祝靈雀就很擔心他的狀況。

在幾次私下的談話中,祝靈雀發現他對於生活瑣事和與家人的關係這種話題基本是嗤之以鼻,但是一談到課本知識和考試排名,他就會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祝靈雀自己都沒有太過分的細究學生們各個科目的情況,但每次聊天,許萼卻是如數家珍一般專注的分析著各個科目、各個班級成績比較優秀的學生,將他們的優勢以及與自己的比較羅列成了一長串的冗雜條目;生怕有哪個人在任何科目的成績超過了他哪怕一分。

他不玩遊戲、不看電影、不談戀愛……甚至連科目之外的知識也很少會去吸納。

對他來說,愛好好像就是考試,第一名就是他獨一無二的珍藏。

考試誠然是重要,可在祝靈雀眼裡,如果在少年時代因為考試而完全放棄了其他珍貴的事物,可以說的上是得不償失。

一開始,祝靈雀還會勸導他不要將自己逼得太緊,隻要吃透了老師教的知識就算是學有所成,沒有必要對於第一名太過執著,交些朋友,享受生活也是孩子彌足珍貴的財富。

但結果到頭來,自己有時候還會被許萼嫌棄不務正業,過多乾涉他的私生活;有時候她都有些疑惑到底誰是誰老師

受了許萼幾次白眼之後,自討沒趣的祝靈雀也隻能是叮囑他學習之餘要多注意身體。

祝靈雀曾試著聯係他的家人,但電話那頭的回應卻也總是不能如他願。

考試固然重要,但考試真的是一切嗎?

起碼在她眼裡沒那麼簡單。

作為老師,祝靈雀覺得自己應該教導學生的東西絕不僅僅是上寫著的那些東西,而學生來到學校也不是充當考試機器的。

可還沒能等祝靈雀給許萼把這些東西給捋明白,隨著寒假和新學期分班,許萼便遠遠地躲著自己走了。

直到今天接到電話,祝靈雀才知道許萼的那股別扭勁似乎愈發的嚴重了。

就因為一個小測驗,他便在課堂上奪門而出躲了起來,在外人看來雖然可能有些小題大做,但就祝靈雀對他的了解而言,倒還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想到這裡,祝靈雀不禁嘆了口氣,暗暗擔憂著許萼此時的情況。

她拿起手機,想要給季明洛打一個電話詢問一下情況;可就在這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輕響。

祝靈雀虎軀一震,扭頭向後看去,來的正是衣衫不整,滿是邋遢的許萼。

「許萼?!」祝靈雀見許萼出現在她眼前,也沒工夫去細想他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連忙小跑了過去仔細打量他的情況,同時嘴上還不忘關切的問候著他:「你之前到底跑去哪裡了,老牛和同學們找了你好久,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吃點東西?」

而對麵的許萼卻隻是冷冷地看著祝靈雀的眼睛,絲毫沒有應答。

等到祝靈雀把一長串嘮叨的話說完,他才對著她一字一句的狠狠說道:

「老師,我完了。」

「什麼?」

聽見他沒頭沒尾的這句話,祝靈雀先是一愣,沒能馬上理解他的意思。

遲疑了兩秒之後,祝靈雀聯想到可能是小測驗的事情讓他有些不好受,於是輕輕的寬慰著他:

「許萼你聽好,這隻是一場小測驗而言,一次沒有拿到第一並不能代表什麼,就算是大考試,第一名也不是什麼至高無上的,在老師們的眼裡你依然是個優秀的學生。」

「優秀?」

聽到這話,許萼不禁嗤笑出聲,仰起頭用一種鄙夷的眼光看著祝靈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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