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喬喬:「壞東西,揍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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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房間落鎖,一片黑漆。

周遭空氣變得稀薄,被黑暗包裹的雲喬仿佛被一隻手狠狠扼住喉嚨那般難受,慌氣短,發瘋的想逃離,卻提起一絲力氣。

「沈湛……」

早上出門時沈湛還在她耳邊叮囑記得吃午飯,他說過下午回來,他們約好晚上一起逛夜市。

他還說過,趁這兩天可以聯係以前的練,讓她見見曾經的朋友,或許對她記憶恢復幫助。

她狠狠掐住自己的胳膊試圖保持清醒,恍惚想起沈湛在電梯口破門而入的瞬間,那時他整個人都發著光,將她拉出黑暗深淵。

她又一次被關起來了,還是無法掙脫內恐懼的束縛。身體墜入無盡黑暗,她很難受,快窒息的感覺。

「沈湛。」

「沈湛……」

唇齒顫,連嘴皮都被咬破。

地下室的聲音傳入監控耳機,聞景修眼裡的忍被陰沉狠厲取代。

沈湛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竟讓喬喬在這時候都念念惦記著。

雲喬虛弱的呼喚斷斷續續傳來,聞景修暴戾取下耳機,拳狠狠砸在牆上:「喬喬,你看清楚,隻才能救你。」

憑什麼?

既然給予他「聞景修」的身份,憑什麼最後都收回去?

聞彥澤的回歸讓他失去父親全全意的栽培和支持,聞家的一切是他靠自己努力爭取得來的,包括「聞景修」的未婚妻,也是他從小保護到大的,本就該屬於他。

為什麼連雲喬也離開?

他絕對允許。

既然從一年前開始錯位,那他就從一年前重新修正。

*

在雲喬意識最模糊的時候,過往經歷走馬觀花在她眼前過了一遍。

六歲的女孩拘謹的坐在新室,低揮筆疾書,耳邊斷傳來冷嘲熱諷的語言。

「你就是雲家突然冒出來那個孫女?」

「說你爸死了,你媽你。」

雲家突然多出一個孫女,周圍人都關注,總些嘴碎的斷斷續續傳出去就變了味兒。

都是過十歲的孩子,些人跟著附和,並明白那些話隱含惡意,對敏感的小孩來說卻是第二次傷害。

同齡孩子遇到委屈可以撲進爸媽懷抱求安慰,喬喬可以,因為她經沒爸爸,還失去了曾經疼愛她的媽媽。

剛被送回雲家的雲喬知道該向誰尋求庇佑,爺爺承諾養她,卻隻是把她領回家讓人照顧著。

一開始喬喬是懼怕爺爺的,因為這個爺爺跟她從前見到那些慈祥的爺爺一樣。她的爺爺見到她會笑,盯著她看的時候總是嘆氣,然後離開。

那時喬喬小,並明白爺爺的眼神是因為看見她會想起亡故的二兒子,愧疚又傷。

喬喬以為爺爺喜歡自己,敢惹麻煩,也敢向他訴苦抱怨,害怕徹底被「丟掉」。

再後來,爺爺忙於工作一走就是幾個月,喬喬跟在大伯母身邊,發現大伯母的脾氣一天大過一天。

她沒偷東西,大伯母卻肯她解釋將她關進黑屋子,時候又會把她帶回房間扮得漂漂亮亮,威脅她準在爺爺麵前『亂』說話。

喬喬當然敢『亂』說話,因為爺爺喜歡她,隻會大伯和大伯母講話。

這樣的日子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年之久,直到大伯母的惡行被爺爺發現,喬喬的生活再次發生改變。

那天爺爺發了好大一通火,她看到大伯母跪在地上哭。之後爺爺親自將她帶在身邊,又請來一位阿姨專門照顧她的日常起居。

她開始敢麵對黑暗,晚上停做噩夢,害怕被親人拋棄,也擔重新回到小黑屋。

爺爺再長時間消失,一反常態對她細嗬護,她終於在醫生和親人的幫助下擺脫噩夢。

一天,爺爺笑著帶她出門跟友見麵:「你聞爺爺早就念著想見見你。」

那時候的喬喬經失去六歲前的活潑模樣,大人們說什麼她就乖乖著,大家都誇她靜懂禮貌,其實她隻是想說話。

爺爺跟聞爺爺兩人是好友,經常來玩,喬喬時候會被帶去,聞爺爺很想喜歡她,總跟爺爺開玩笑:「乾脆讓喬喬來給當孫女。」

見這些話,喬喬隻是微微笑,裡並沒那被人喜歡就特別開驕傲的喜悅感。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甚至敢相信人會永遠對自己好。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聞家小孫子聞景修回國。

那天喬喬在聞家的後花園玩耍,雞『毛』毽踢飛很遠,她連忙跑去撿卻發現雞『毛』毽落進水池,沉到底麵。

陪她玩耍的傭人去找東西撈,撿上來『毛』經凝成一塊。

這是聞爺爺送她的小玩意兒,今天第一次玩就被她「踢壞」,喬喬些難過:「這毽子還能玩嗎?」

傭人安慰她:「雲喬小姐別擔,吹乾還能玩。」

說還能補救,喬喬鬆了口氣。

毽子被拿去吹乾,喬喬百無聊奈回到主廳,見外麵陸陸續續人拎著箱子進來。

她好奇扒在二樓走廊往下看,一個高高帥帥的哥哥在家中傭人簇擁下出現,喬喬睜大眼睛瞧,他身後正背著一把吉他。

在兩位爺爺的介紹下,男生向她示好,變魔術般遞出兩顆糖:「喬喬妹妹,你好。」

喬喬的眼睛驀然發亮。

從,她多了一位竹馬哥哥。

再過兩年,竹馬變成未婚夫。

聞景修很照顧她,經常送她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當她因為內向合群被同學排擠時,高年級的聞景修會專門來到她的班級替她出。

再後來,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18歲,他們正式成為男女朋友開始交往,19歲,他們開始準備訂婚。

——

夢境戛然而止,躺在床上的雲喬緩緩睜開眼,她的記憶停留在19歲那年。

眼前的人像逐漸由模糊變清晰,女孩張開乾涸的嘴唇,斷續喊道:「景修、哥哥……」

「喬喬。」聞景修激動上前握住她的手,臉上掛滿喜悅。

雲喬在他攙扶下坐起身,背靠軟枕,按著腦袋問:「這是怎麼了?」

「你……」

聞景修望著她欲言又止。

大約十幾分鍾後,雲喬逐漸梳理事情經過:

爺爺去世,她因意外車禍昏『迷』,聞景修帶她來到環境優的島上休養。

「爺爺去世?為什麼記得?」她的記憶中沒聞景修說的這些事,隻記得自己高考取得錯的成績。

「真的記得了?」聞景修一遍解釋一遍觀察她的反應:「車禍時撞到腦袋,醫生說很可能會受影響,或許是你無法接受噩耗,一時忘記。」

雲喬雙手捧,真些疼。

可為什麼見爺爺去世的消息,仿佛早沉澱在她記憶中。

很奇怪,說上來,覺得自己該是這樣的情。

「爺爺……」

「車禍。」

她量自己的身體,動動胳膊動動腿,一切都完好無損,隻是覺得渾身疲憊乏力。

聞景修安撫:「你放,車禍並嚴重。」

雲喬晃晃腦袋:「想回去看望爺爺。」

聞景修說他們在島上,她卻無法放鬆,隻怪自己竟連爺爺去世都忘記。

聞景修體貼的遞來一杯水,在她耳邊輕聲叮囑:「你的身體還沒恢復,需靜養,去想別的事情,好好休息。」

舒服,腦子一片混『亂』,雲喬下意識抬手貼近脖頸,那動作仿佛『扌莫』什麼東西,卻發現什麼都沒。

她禁皺眉低去看,脖頸前確實沒佩戴任何物品。

「喬喬,你在想什麼?」聞景修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沒事。」

雲喬搖,裡空落落的。

她也知道剛才為什麼做出那番舉動,就好像習慣『性』去『扌莫』什麼東西,發現並沒。

除開某些場合穿衣扮,她以前也沒經常佩戴項鏈的習慣,說起來,手腕也空空的,總感覺缺什麼東西。

「記得你送過一條手鏈是是?」她的記憶裡,聞景修在她拿到高考成績時送了她一條藍『色』手鏈當禮物。

她口口聲聲都是曾經他們在一起的甜蜜時刻,聞景修努力壓製著中喜悅:「手鏈還在,等去給你拿過來。」

「謝謝。」

「們之間用得著這麼客氣?」聞景修笑容微僵。

雲喬解釋:「這隻是習慣『性』禮貌。」

「逗你的,現在就去給你拿手鏈。」聞景修柔和的臉『色』透『露』著關喜悅,喬喬看他一眼,又十分自然的垂下視線。

注意到她細微的動作,聞景修仍保持著關切的姿態叮囑她休息,轉身之際,眼角眉梢驀然變得冷漠。

離開房間,聞景修才張開手指,掌正躺著一枚係紅『色』的觀音玉。

醫生替雲喬催眠,明明到意識清的地步,口中仍執念喊著沈湛的名字。

她掙紮時,月匈前觀音玉『露』出來,刺得聞景修眼睛發紅。

以前他從未見雲喬佩戴過這東西,倒是記得沈湛脖子上過紅繩,知是沈湛將東西送給她亦或者兩人擁情侶款,包括從雲喬手腕上取下的錦鯉手鐲,都令他厭惡至極。

他一遍又一遍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沒關係,從現在開始,喬喬能記住的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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