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Chapter 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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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子關上後隻剩中間的縫隙,廖茗覺就趴在那裡眯著眼往外看。鄧諄仰著頭,一方麵無話可說,另一方麵也是真的動彈不得。

他忽然問:「剛才你想說什麼?」

她的身體一下就僵硬了。

不是吧?要在這種場合告白嗎?櫃子裡?而且告白完就要出櫃嗎?這也太怪了吧?

廖茗覺下定決心,至少告白要麵對麵。就這麼想著,她猛地轉過身,與此同時說出了「我其實喜歡你」。然而比起真情愛的大告白,另一件事更加引人注意。鄧諄壓低聲音在提醒:「等一下——」隻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狹窄中空的容器劇烈搖晃,廖茗覺隻感覺重心偏離,鄧諄也被推著往下壓。隻聽一聲悶響。櫃門朝下,整個櫃子倒了下去。

鄧諄俯身支撐著,難堪地陰沉著臉。廖茗覺情不自禁地挪開視線,卻為背部的疼痛齜牙咧嘴。他立刻問她怎麼回事,結果肢體接觸,又平白惹上沒有距離感的嫌疑。

不幸中的萬幸是動靜太大,隔壁自習室的同學聽到,過來幫忙翻轉櫃子,兩個人才像《阿裡巴巴和四十大盜》裡的強盜從油罐裡出現一樣鑽出來,險些窒息死後的大難逃生。

老師在詰問:「你們怎麼在這裡麵?」

他們也隻好傻笑著敷衍。

鄧諄和廖茗覺狼狽地逃出圖書館。

「讓你不要那麼著急了……」他分明在笑,卻故意說了責怪的話。

她完全不反省,隻顧著懊惱:「我到底在乾什麼啊?」

就在兩個人都鬆懈了的時刻,突然間,旁邊就傳來似曾相熟的聲音:「小覺?」

廖茗覺和鄧諄齊齊看過去。

映入眼簾的新角色,是一名和廖茗覺一樣有著健康膚色的年輕女性,看到他們的同時立即笑起來,嘴角的酒窩尤其可愛:「廖茗覺!」

鄧諄看向廖茗覺,廖茗覺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有過微不可查的一瞬間抵觸,但還是立馬笑起來:「你來啦!表姐!」

廖茗覺的表姐穿著一條碎花的襯衫裙,下麵卻搭配水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背著一個運動包,徹底的素顏和簡單的馬尾。值得一提,一側的胡姍同樣很尷尬。

廖茗覺用表情在說話:不是說麻煩你帶她走嗎?!

胡姍也用表情回復她:她是人!活生生的人!也不是我想帶就能帶的啊!

兩個人無聲地交流了一陣,表姐笑眯眯地說:「我突然過來,是不是影響你學習了啊?對不起哦小覺。」

廖茗覺連忙否認:「不不不,才開學,哪有那麼多好學的啊哈哈!」

「那廖茗覺你就陪你表姐逛逛吧,」胡姍完成了任務,即刻就要開溜,「我還預約了學校健身房,就先走了哈。」

廖茗覺幾乎快無師自通腹語,馬上就要喊出「不」來。

鄧諄也想起自己還有要做的事:「課題那邊還要開會,回見。」

「等一下!」廖茗覺下意識追出去,想去捉他手腕,沒想到他轉身,於是狠狠地撞了上去。到最後隻好揉著額頭說,「那個,我還有想跟你說的事。」

「嗯,」鄧諄漫不經心敲著手機,看都不看她一眼,「我聽到了。」

廖茗覺在大喜過望和大跌眼鏡兩種狀態左右搖擺:「什麼?」

「不是說過了嗎?之前,」鄧諄收起手機,好像回憶似的略微蹙眉,「我也喜歡你,我們是天造地設的好朋友。耶。」他指的是某一次真心話大冒險時兩個人曾擊過掌的經歷。

廖茗覺的表情非常精彩。

就像野生動物發現掉進了自己刨的陷阱。

他竟然以為她連男女之情都不懂!

「不是那樣的……」廖茗覺想垂死掙紮解釋一下。

鄧諄突然垂下眼,替她把上衣翻出來的口袋邊緣塞進去,即便這樣親昵,也隻是一副戲謔的態度:「有什麼需要幫忙再聯係。都開學了,別這麼沒出息。」明明看到了她墜入冰窖般的表情,卻根本沒解讀出含義,還在開玩笑。

「我要是有出息還喜歡你。」廖茗覺也不遮掩了,索性罵罵咧咧道。

他笑了,拍了拍她肩膀轉身。

最後,也就隻剩下廖茗覺和表姐。

廖茗覺請表姐去學校附近的快餐西餐廳解決午飯。廖茗覺邊吃意大利麵邊問:「可是姐姐是怎麼過來的啊?不會是專門來看我的吧?」

「哈哈哈,」表姐在吃一個很燙的咖喱煎餅,說,「是因為婆婆過來這邊的醫院看病,我就跟過來照顧婆婆了。」

「啊?病得嚴重嗎?」都特地到大城市來看病了,聽起來很嚇人的樣子,「孩子呢?」

「其實根本沒什麼事,婆婆一天到晚也不用乾活,隻是想大家圍著她轉吧。寶寶給孩子的叔叔嬸嬸帶了,我就趁現在偷偷懶。不過也隻有這兩天。」表姐笑了。

廖茗覺點點頭:「哦哦,那這次來有什麼想去玩的嗎?」

表姐一點都沒猶豫,直接把手機的界麵給她看:「我想去這個歡樂穀。」

收起手機時,表姐繼續說:「不過我自己去就行的,你安心上課。」

小地方出身難免有老鄉情節,外加還是親戚。假如對方不提也就算了,都這樣說了,廖茗覺實在不好意思:「哪裡有一個人去歡樂穀玩的。」

表姐一點都沒客氣,反而問她:「你那幾個朋友呢?要不要也一起來,我可以請他們門票的。」

「不用了吧哈哈哈,就我們去吧。」廖茗覺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表姐卻指向落地窗外站著的人:「那要問一下你這個朋友的意思嗎?」

廖茗覺不明白為什麼肖嶼崇總能做出這種讓她吃驚且手足無措的事——在她向表姐否認自己認識他的同時,他已經繞道走了進來,順勢坐下解開包問:「你怎麼在這裡?不用上課?我從體育部回來,這位是……」

事情沒瞞住。

在汪汪隊立大功的微信群組裡,扣1表示要去的有三人,清一色是單身狗。

王良戊用很有他風格的口口勿說了:「我答應了我女朋友陪她復習教資,孩她媽和孩她姑陪她去好啦。」

胡姍回復:「知道了我的哥。」

肖嶼崇發來一條長達十七秒的語音,內容全都是髒話。

於是天一亮,廖茗覺就猛地掀開鋪蓋,刷牙洗臉,把胡姍搖醒,然後再在胡姍對著戴美瞳的鏡子跟前對著教程視頻化妝。

「怎麼樣?」廖茗覺展示給胡姍看。

胡姍邊夾耳夾邊掃了一眼:「嗯嗯嗯!進步很大嘛!」

到了大三,廖茗覺辭掉了多數兼職,也不必再每天穿著那些製服到處跑。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好了,她進了大學還長高,有些衣服也不想穿了,於是依葫蘆畫瓢照著網店裡的套裝買。她原本個子就高,四肢修長,走地下通道趕去餐廳打工時還被模特公司搭訕,想在外形上修繕自己輕而易舉。

托廖茗覺習慣早起的福,兩個女生比較快,先繞道去男生宿舍。一大清早,一些不修邊幅的男生打著嗬欠要去晨練,看到她倆像女強盜似的堵著門還有點犯怵。

鄧諄和肖嶼崇都很慢,鄧諄是因為非要收拾完衛生,肖嶼崇則單純是前一天打遊戲到太晚。他遊戲段位很高,廖茗覺之前學玩的時候有見識過。肖嶼崇的車限行,他們叫網約車去歡樂穀。表姐還帶了自己在醫院用電飯鍋煮的雞蛋來,雖然除了廖茗覺,都沒有其他人吃。

他們剛好趕上歡樂穀提前開始的萬聖節活動,沿路甚至有幫忙提供化妝的站點,鬼屋也一舉躍過其他項目,成為排隊最長的地方。

廖茗覺卻都一副沒興趣的樣子:「化妝……回去很難洗吧。鬼屋……不都是人裝的,也沒什麼意思吧。」

「怎麼回事啊你?」已經買來黑貓貓耳發箍戴的胡姍說,「吃錯藥了?」

買來吸血鬼牙套和披風的肖嶼崇也搭腔:「要是平時,肯定是『這個我要試試』、『那個我也要試試』,還有『大學生就是要乾嘛乾嘛』了。」

「呃,」廖茗覺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們不去試那個彩繪化妝嗎?」

表姐苦笑著說:「好貴的,明明就是在臉上塗幾下。」

表姐聲音不小,居然一下被化妝攤位的工作人員聽到了。不過人家很有職業素養,倒是沒說什麼,單純被正在看遠處噴泉的鄧諄吸引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瞄準了這座移動的宣傳廣告牌:「小哥哥,你要化妝嗎?joker、骷髏都可以,加個微信吧,幫你化不收錢哦。」

隻見鄧諄一副倒胃口的樣子,不客氣到略顯沒教養,對別人的招呼置若罔聞,扭頭就向廖茗覺抱怨:「要吐了,我最煩別人叫我這個。」

「『小哥哥』?」廖茗覺反應了一下,「『小哥』呢?」

「也不行。」他滿臉不快。

「你怎麼事這麼多,不就是小哥嘛!」廖茗覺哈哈大笑。

結果鄧諄想了想:「你好像可以。」

她沒有聽懂:「什麼?」

「是你這麼叫的話,」他突如其來地笑,傾斜身體,用側臉在她頭頂蹭了蹭,然後重新站直,好像對待小動物似的,手指掠過她後頸,「就還過得去。」

廖茗覺漸漸意識到了一件事。

對鄧諄來說,表麵的營業也好,私底下的刻薄也罷,雖然有刻意的成分在,但是,追根溯源,又已經形成了本能。

打個比方,聆聽他人說話時,鄧諄習慣盯著對方的眼睛,一旦你疑惑地看回去,多半要因那副皮囊與專注過頭的眼神停頓,而他立刻就會像套公式般行雲流水地微笑。眉毛上揚、牽扯嘴角之類的微表情,難看的人做起來徒然猥瑣,美而自知則多半油膩,鄧諄並不盲目,僅僅隻是不在乎長相。

當廖茗覺為什麼事感到煩惱時,她還沒開口,鄧諄就會注意到,士動問起她。廖茗覺寂寞的時候,鄧諄也總是第一時間提出見麵。她開玩笑的話,他會配合地發笑或挖苦,她想要認真地說些什麼,他也會以同樣坦誠的態度回應。

廖茗覺知道自己不會看氣氛,而鄧諄是看氣氛的高手。他明明比她厲害那麼多,卻直白地說:「你說得對。」

這也是練習生時期公司教的嗎?

鄧諄為什麼是這麼討人喜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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