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推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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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是滋滋的嗡鳴聲。

眼前是邢斯曼漆黑的雙眸。

老邢看著看著, 竟覺得邢斯曼的這雙眸子像是一口古井,寂靜無聲,深不見底。

「爸爸, 你怎麼了?」

在長時間的沉寂中,邢斯炎不耐煩了。

「哦,沒什麼。」

老邢趕忙放開邢斯曼的手:「別怪爸爸, 爸爸也是為了你們好。」

「現在我就幫你們處理一下傷口。」

「等過一會兒到了117號房間, 你們可千萬要小心應對。」

「記住, 你們剛剛是在玩笑打鬧,還不小心把手給抓傷了。」

老邢一邊小心翼翼地幫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處理傷口, 一邊絮絮叨叨地叮囑著。

邢斯炎並沒有去仔細觀察邢斯曼的傷口。

他更在乎的是老邢對待他們處理傷口的態度。

邢斯炎與邢斯曼站在老邢麵前,低著頭,看似乖順, 實則心思,各以各懷鬼胎。

*

邢太太拿著換洗衣物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父子和睦的景象。

這幅景象, 驅散了她再次直麵案發現場的恐懼。

這幅景象,讓她心頭發澀。

如果斯曼沒有出事那該有多好, 那麼他們還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

邢斯曼的遭遇與老邢的刻意縱容, 成了橫亙在邢太太心頭的一塊巨石, 無法磨滅,揮之不去。

「斯曼, 斯炎,你們兩個快去浴室把髒衣服換下來,媽媽得快點把你們衣服上大塊的血漬搓洗乾……」

說到一半,邢太太看到了兩個孩子手臂上的傷口。

隻要靜下心來觀察,就能發現兩人傷口的差別。

邢太太心髒漏跳了一拍。

但她理智尚存, 並沒有當場發作。

「快去。」邢太太把衣服往兩個孩子手上塞去,並連連催促,「快去換掉。」

傷口已然處理完畢,邢斯炎與邢斯曼兩人依言照做,走向浴室。

*

在男女浴室門口,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直到此時,邢斯炎才找到了可以徹底碾壓邢斯曼的優越感。

看著在女浴室門前略帶著抽出情緒的邢斯曼,邢斯炎在他背後輕一推。

「快進去吧,姐姐。」

他在「姐姐」二字上加重了語氣,言語間帶出了幾分惡意。

邢斯曼往前一步,然後又退回。

他的視線在邢斯炎的臉上轉了幾圈,隨即又徑直向下。

「快進去吧,小弟弟。」

「你是指望著有什麼美女大姐姐來伺候你嗎?比如說,那天你早上遇到的那個艷鬼。」

「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他在「小」字上加重了語氣,言語中極盡輕蔑。

邢斯炎一聽這話,臉上又紅又白,嘴裡你你個不停,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然而邢斯曼卻一扭頭,徑直進了女浴室。

*

待到兩個孩子消失在視野中,邢太太方才發作。

她幾步上前,胡亂錘打著老邢。

「老邢,你乾什麼?」

「你為什麼要劃傷孩子,你還嫌害他們害得不夠嗎?」

邢太太厲聲質問。

「我也是為了圓謊,我……」

老邢低聲辯解。

突然,他對上了邢太太的眼睛。

多年夫妻,他對邢太太算得上是極為了解。

他看見了妻子眼中的恐慌,他看見了妻子眼中的色厲內荏。

聯想起妻子一回來就支走孩子的舉動,老邢登時就明白了過來。

他抓住邢太太胡亂揮舞的手,盯著她的眼睛。

「你早知道了,對不對?」

果不其然,老邢這話一出,邢太太的眼神立刻閃躲起來。

「你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要劃傷孩子們,你又在說什麼?」

麵對邢太太毫無條理的辯解,老邢看破了其中的一切。

他把邢太太拉到角落,低聲耳語。

「你早知道斯曼也是和小賀一樣的怪物了,對不對?」

「又或者說,殺掉小賀的,就是斯曼。」

*

201號房間裡,小裴將頭埋在乾淨的床褥裡。

手臂上的傷口源源不地滲出濃稠暗淡的血水,絲毫不見愈合的痕跡。

指尖的傷口就像被詛咒一般,流出黃水,腐爛,發出淡淡的腥臭味。

小裴安靜了許久,終於從一係列的變化中回過神來。

冷靜下來的她,感到十分恐慌。

可更令她恐慌的是嚴女士的態度。

她,是不是覺察到了她的異常。

她,為什麼會這樣輕易地被老嚴左右。

她,是不是從未愛過她。

201號房間的房門輕掩,隻需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這恰似小裴的心房,隻要嚴女士輕輕一推,她便能摒棄前嫌,不再追究之前的一切。

隻可惜,時間就像小溪一般,一分一秒地靜靜流淌。

而門口寂然無聲,連一絲腳步聲也無。

小裴輕輕嘆了口氣,眼神迷茫。

良久,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裡,嚴太太正舉著相機,拍攝著窗邊的黑貓。

照片裡的嚴太太,絲毫沒有察覺正在拍攝照片的她,已經入了別人的畫。

真不想放手啊!

小裴摩挲著照片,將照片貼到心口,月匈膛劇烈起伏。

*

老嚴與嚴太太告別了崔慎薇與季鶴霄後,漫無目的地在旅館裡閒逛著。

老嚴步伐閒適,一邊抽著從老邢那裡順到的煙,一邊念叨著往事,語氣輕快。

嚴太太步伐沉重,沉默不語。

「我已經好久沒來這裡了,真懷念啊!」老嚴背著手,打量著四周。

「你呢,看到這裡,有沒有勾起些許回憶?」

嚴太太低著頭,擠出兩個字:「沒有。」

「真好啊,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卻還能輕飄飄的甩出這兩個字。」

「又或者說,是你們惡事做多了,記不清這兩件了。」

嚴太太依舊沉默。

「我知道的。」

「不論是餘氏私立醫院的齷齪事,還是那個所謂的育英牧場。」

「你不知道,為了你,就在這裡,變性手術我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台。」

「你,難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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