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葉瑜自述（1 / 2）
「那年我十二歲，跟同齡人相比，懂得更多一點。」
葉瑜斟酌著用詞。
在性上，更早成熟。
「我有一個好朋友，她是個溫柔的女孩子。」
時隔太久，他隻能記住她給他的感覺，在回憶中，這種感覺更加美好。
說到這時，鍾黎發現他明顯哽咽了。
當即端正了自已的態度，不讓自已看起來嬉皮笑臉的。
似乎是想不到怎麼和鍾黎描述女孩有多好，往事一幕幕在腦海放映，他露出苦澀又甜蜜的笑容。
其實鍾黎也不是很想聽，知道了別人的秘密後會變得很麻煩，但還要從他那刷錢，當即就唾棄了自已的想法。
「我和哥哥的關係還沒有現在這麼緊張，三個人經常黏在一起。」
「可能是因為我的占有欲太強了，她更喜歡我哥一點，和我慢慢冷淡了。」
「我接受不了。」
葉瑜明顯是一個不會傾訴的人，他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更不知道怎樣美化過去。
鍾黎默默陪著他。
「我做了些很愚蠢的把戲，想讓她的目光不再隻有我哥。」
把哥哥不受爸媽喜愛的事告訴她；借著葉瑾的混混身份讓同學們孤立她；為了讓她和自已一個高中，搞砸哥哥的中考，讓他隻能繼續當被人唾罵的混混；還在所有人的麵前裝無辜。
他不覺得自已有錯，但也知道，這些是不該傾訴給別人的。
「我成功了，但我又好像失敗了。」
拜自已所賜，二人的來往確實少了很多。
爸媽更不喜歡哥哥了，但他沒有徹底得逞，因為女孩和哥哥之間老是藕斷絲連，斷不乾淨。
也是，青梅竹馬的，哪有那麼容易分開。
為了英雄救美讓女孩愛上自已，今後非他不可，他買通了幾個很低級的混混。
還不如葉瑾的那種。
混混人高馬大，非常能打，跟一般的便宜貨不一樣，雖然這次錢花的值，可他高興不起來。
因為發生了意外，本不應該出現的哥哥出現了。
真該死。
柔弱哭泣的女孩讓混混們頓覺無味，他們喜歡和他們一樣強壯的男人。
葉瑾略懂拳腳，他是知道的。
略加思考，將葉瑾的目光視而不見，去救女孩。
一個男人，總不能被男人怎麼樣吧。也許他也擔心葉瑾的安危，但和女孩比起來，算不上什麼。
她很驚訝，似乎是在贊嘆他的勇氣、對她的喜歡。
葉瑜一個青春期男孩，被這樣看著，心裡不可避免的神氣起來。
安慰完女孩，身後的調戲聲這才引起他的注意。
葉瑾牽製住混混不假，可他為什麼雙目猩紅，憤怒至極的樣子？
因為他讓女孩身陷險地了嗎？還是把他牽扯進來？
他的計劃裡沒有他，誰讓他來的？
混混頭一看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葉瑾是直的，反應這麼大應該很正常。
……
他帶著女孩飛快離開，警察很快就來。
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也不想把錢給一群無所事事的混混。
隻是，他為什麼不開心呢？因為在哥哥麵前沒有維護好自已的人設嗎？他丟下哥哥就跑的樣子應該讓他很失望吧。
不過沒關係，父母不懂他想要什麼，隻是把他當做炫耀的工具，有女孩就夠了，她溫柔的眼神如果時時刻刻在自已身上，比什麼都寶貴。
這樣一來，女孩一定對救她於水火中的恩人情根深重了吧。
這麼想著，葉瑜端詳著女孩的臉色，想從上麵看出些他渴望的答案。
出乎意料，一向溫柔的女孩臉上竟然是不可置信和失望的神色。
為什麼？
救你的人明明是我。
事後，葉瑜才知道警察來遲了，可是這是能容忍的變數。
可是為什麼女孩跟他疏遠了？
就因為哥哥差點被強暴嗎？
他會繼續找混混麻煩的，為什麼不和他像以前一樣，好好來往呢？如果她真的不喜歡自已，隻要她不找別人，他也沒關係的。
姥姥姥爺喜歡哥哥，女孩也喜歡他，憑什麼他在意的都喜歡一個小混混？爸媽都說了，有他這樣努力學習的孩子才是值得驕傲的啊。
哥哥拐走了女孩，對，就是這樣，不然怎麼路上還會跟他打招呼的小姑娘，突然就對他不聞不問了。
他把哥哥的東西扔出去，欣賞哥哥大受打擊的樣子，看著他失神的拿著一堆垃圾離開。
可是就在他努力修復和女孩關係的時候，卻從別人口中得知女孩日日流連在聲色場所，他對女孩的濾鏡破碎，忍不住想去確認真相。
到了地方，卻發現哥哥竟然和女孩舉止親密，他質問葉瑾身為混混為什麼勾引一個學生。
反正人設已經在哥哥那破碎，他毫不留情的戳穿哥哥的麵具，笑他明明不是學習那塊料卻還要留在學校，不惜跟親生父母決裂。
那天他的嘴裡說出的話一定比這還刺耳很多，隻不過他不記得了。
他說的都是實話，葉瑾半天沒反駁一句。
他又體會到了那種把雙胞胎哥哥比下去的勝利感，愉快極了。
倒是女孩扇了他一巴掌。
在手下敗將葉瑾麵前，被柔弱的女孩，扇了一巴掌。
作為紳士，他一般不打女人。
大受打擊的他，憋著一股子氣，幾乎是飛似的逃離了。
他突然覺得自已不是很喜歡女孩了。
收了他好處的人告訴他，葉瑾跟女孩已經是情侶了，他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自已肯定是沒錯的，他不想摻和了，他的精力浪費太多了，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不能給自已一個好的未來，不就是又輸給葉瑾了嗎。
直到有一天，葉瑾找到他，帶他去看了女孩的屍體。
不成人形，好不可憐。
高中學業緊，本就壓力大，葉瑾在一旁瘋了似的跟葉瑜道歉，他隻覺得世界崩塌，天旋地轉，當場暈倒，再醒來，連女孩的名字都忘了。
葉瑾哭著說都怪自已，女孩才被輪奸，辱屍，自已沒有照顧好她，他要去找那幫人報仇。
深受打擊的葉瑜根本就不去想背後的真相，還在消化女孩的死訊，封閉自已的時候，又得知女孩父母精神紊亂，相繼離世的消息。
這下他徹底崩潰。
兄弟倆成了死敵。
葉瑾懷著愧疚，料理好女孩一家的後事，至於他怎麼湊的錢，葉瑜不想知道。
他不明白，葉瑾犯了這麼大的錯，為什麼還能用笑臉日日來煩自已。
說出的話不免惡毒，葉瑾顯然懂了他的意思，不再在他周圍出現。
可是他見不得哥哥過得好。
那夥混混後來一個一個被他堆進土裡，畢竟這幫爛人讓自已的計劃變得不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