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降係統(1 / 2)
(寶貝們腦袋寄存處)
按理說,人的運氣不會背到一定的程度。
祖宗常說時來運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否極泰來……
可怎麼到她鍾黎這就亂了套呢?
出生——家貧、重男輕女、弟弟小她一歲多、落後的農村。
成長——到達過最遠的地方是采買貨物的縣城、所有的信息來源是教學課本和他人的閒聊、沒有電視手機電腦、沒有社交。
等到鍾黎意識到自已和許多家庭幸福的小孩不一樣的時候,她已經吃了很多苦了。
所以她學著像書中那樣「焚膏繼晷、夜以繼日」地學習,憑實力考上省內一本。她想自已賺錢,想善待自已,想給自已鋪一條新路,卻悲催的發現,她不僅沒有賺錢的天賦,而且連賺錢的運氣都沒有。
一次次碰壁,隻能從生活費裡擠牙膏似攢錢的鍾黎覺得,這個世界,真的讓人挺無奈的。
華夏人民共和國,新元XX23年一月十三。
寒冷的冬日,天穹薄日高懸。
鍾黎被迫與父母同睡一條炕上。
她是八月——日頭正烈時出生的孩子,那時尚在世的祖母為她取名為鍾黎。
爐中積灰落下的聲音似乎使得一家之主醒了過來。
果然,沒多久,鍾守剛不滿的開口:「把廂房炕燒起來讓睡去,這麼個炕睡三個人擠死了。」然後猛地坐起咳嗽,吐一大口痰。
林春芳瞥了一眼滿麵通紅的鍾黎,「燒炕乾嘛,不要錢嗎?睡睡得了,反正她開學也快了,擠擠又不會怎麼樣。過幾天我兒子回來了,你趕緊去把那邊爐子提前兩天燒起來,不然可冷到我兒子了!」
鍾黎身上難受,暈乎乎的感覺有人在耳邊說話。
自從她回家,就被母親命令來這邊跟他們一起睡。不願意也沒辦法,她的那個房間小還陰暗,冬天跟冰窖一樣的效果,睡一晚上隻怕第二天醒不過來。
她快要19歲了,還沒有變成小時候期待的那種大人。
身下的炕不如昨晚火熱,倒也還溫著。鍾黎半夢半醒,她睜開眼,父親已經起床燒好爐子了,母親沒起床,拿著手機自拍。
鍾黎近視隻有三百多度,視線雖然模糊,但離得近,知道手機也同樣對準了自已,有些委屈的說:「媽,你能不能不要拍我。」
林春芳麵上閃過些什麼,但仍不顧鍾黎說的,執意自拍。
鍾黎忍著頭痛轉了個身。
這位苦了半輩子的中年婦女,一看姑娘這麼晚了還不自覺起床,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雜種快點給我起來!你這麼懶以後哪個婆家敢要你!」
鍾黎難受,甚至沒有精力回想林春芳的話錯在哪裡,隻是機械地起來,簡單收拾一下就開始像往常一樣乾活。
她眼睛也紅的充血了,隻是因為低著頭乾活,沒被發現。
地掃完拖淨,各個擺放電器擦完,米淘好蒸上,取了菜解凍,剛坐到炕上想看看自已的寶貝手機上有沒有收到驚喜,結果又無緣無故被罵一頓,心髒有些難受起來。
鍾黎從小被母親打的次數多,哪怕隻聽到林春芳略大聲一些,也會下意識想有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可鍾黎又覺得,不管是罵是打,她都已經習慣了,任何挫折她也都能接受,反正好死不如賴活著,上大學每個月他們夫妻給的生活費不少呢。
思及此,挨打挨罵她不帶躲一下的。
承認父母沒那麼愛自已並不難,隻是一想到這裡她就會忍不住哭泣。
但是天塌下來都不能讓父母看見她在哭,她不想被他們取笑。
鍾黎是有夢想的:有錢,去各種各樣的地方玩,吃美食。這個夢想太甜蜜了,她隻要一想起來就心裡暖暖的,腦袋也像浮在了雲端,沒有那麼痛了。
她知道實現不了,於是她修改了夢想:有足夠自已生活的錢,有一個住自已一個人的小家,偶爾可以吃一頓好的。最好再養一隻愛乾淨的小貓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