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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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雙方都以為是無法避免的一仗,最終居然沒能真的打起來。

西洋以導彈襲擊了雪原白塔,使五塔蒙受了慘重的損失。由其衍生的次生災害,諸如地震、雪崩、核泄漏等等,也為後續的救援工作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與此相對的,為了追擊若蘭而趕赴五塔與西洋邊境的楚川,因為聽聞五塔受襲的消息,震怒之下臨場改變了主意。他放棄了按照原計劃返程五塔,而是直接跳機,在十餘架西洋戰鬥機的追擊下以幾乎是撕裂時空的速度深入西洋腹地,直擊五萬米高空,在西洋上空的臭氧層上,灼穿了一個麵積數百萬平方千米的空洞。

這件事件記載在歷史中,被後來的人稱為「通天巴別塔」。可謂是有史以來最壯烈、最驚心動魄的極限一換一。

人類隻有在麵臨更險惡、更無解的共同危機時,才會放下內部鬥爭,同心協力度過難關。麵對著嚴峻的自然環境危機考驗,雙方領導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握手言和,數次會議後簽署了共同合作治理環境汙染的和平協議。

而且在簽署條約的時候,果然和楚川所說的一樣,五塔開出條件要求西洋協助逮捕在逃的反叛者若蘭,並且遣返五塔。

條約簽署後的第二日,若蘭在西洋警察的押送下回到了金塔。

楚澤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囚服,臉色看起來十分憔悴,雙眼底下都有著深深的烏青色。她已經被手術摘除了後頸的腺體,體質與普通人無異了。這個將滿十八歲的少女將要麵臨的,是無數嚴厲的審訊,和終身監禁。

「我並不認為五塔對你有什麼虧欠,」楚澤隔著囚室的防爆玻璃,對若蘭說。「所以不是很理解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因為西洋許諾了你什麼?」

若蘭十分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說:「你明白自己的哨兵被人剝奪是什麼感覺嗎?」

「……我明白。」

「我知道你會明白,」若蘭說,「所以如果他們來問我,我會懶得講。但是如果你問的話,我會願意跟你說說,因為你或許是世界上唯一可以明白我感受的人。」

「我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比我大九歲,母親是帶著他改嫁到我父親家後才生的我,他對我非常好。」

「父親一直懷疑我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母親前夫遺留的孩子。我三歲那年母親病逝,哥哥覺醒成為末席哨兵,而父親開始對我和哥哥顯現出暴力傾向。這種糟糕的處境持續了大約五年,直到我八歲的時候,覺醒成為了向導。」

「母親病逝之後,父親的感官神遊症發作日漸頻繁,一旦焦躁就會對我們拳腳相向。那天晚上我被他毆打之後,意外激發本能防禦機製,過早覺醒,他嗅到了我身上向導的味道,想標記我,被哥哥阻止了。爭執的過程中,哥哥失手殺死了父親。」

「但我因為意外覺醒,始終高燒不退。那種情況下他沒有辦法報警或者送我去醫院,於是就標記了我。」

「然而我長期營養不良,身體極度虛弱,即使標記也無法使情況好轉。在標記三天之後我幾乎要死了,哥哥沒有辦法,把我背去了醫院。」

說到這裡,若蘭抬起頭,凝視著楚澤的雙眼。

「然後在醫院裡,當著我的麵,他因判結合未成年向導罪,被強製切斷了精神鏈接,痛苦地掙紮著死去了。」

被強製切斷精神鏈接的經歷,楚澤也有。

若蘭平靜的講述令他不禁回想起了三年前他被留在白塔裡的那個深夜。那種歷經千辛萬苦之後終於在一起、卻又立刻失去的恐慌,強烈的痛苦和恐懼,的確非親身經歷者可以想象。

「所以說實話,我挺羨慕你的。楚川很厲害,竟然熬了過去,熬到能夠與你重逢的一天。你怎麼就這麼幸運呢。」若蘭嘆息般地說道。「……從此我憎恨五塔,憎恨以哨兵和向導屬性劃分族群的社會體係。我憎恨世界上種種不公,無時不刻想要擊碎這套荒謬的規則,那些高高在上的自以為是者。如果有什麼切身之痛可以讓這些人知道,在死亡麵前,沒有貧富、良莠、強弱,所有的差別在直麵人類無法抵禦的天災痛苦時都將被一視同仁,我願意付出一切……成為喚醒他們的刮骨之刀!」

楚澤直到走出囚室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雖然他此時覺得若蘭的所思所想十分荒誕,但是回頭想想,如果當初楚川真的殞命於精神鏈接的切斷之中,他也未嘗不會墮為一個這樣報復世界的反社會分子。

「她和你說了什麼?」童觀鹿在門口等待多時,見楚澤出來,舉手揮了揮。

「傾訴了一下黑化血淚史。」楚澤說道,語氣少不了一些感慨,「我到底還是比她幸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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