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1 / 2)
芙蓉葭站在那裡, 深深凝視著林衡的背影。
三天了,她不知道林衡會不會進去,心裡一直在擔心, 又不能表現出來,這種事旁人逼不得,不然會留下隱患。
「啊啊啊!!!」林衡蹲在地上, 揪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怎麼感覺跟個渣男似的。
晏逢卿站在門背後,臉上沒什麼表情, 但過於沉靜的目光底下是一片驚濤駭浪。
每一分每一秒都極度漫長。
他甚至想如果林衡不進來,就把人弄進來,然後……永遠囚禁在這個地方,讓任何人都找不到。
誰敢來跟他搶東西,就殺了誰。
一想到殺戮,他身體裡的血液就開始沸騰,煞氣從身體裡鑽出來,彌漫在周圍, 理智一點點被蠶食殆盡。
他不想去控製,沉淪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會離他而去,隻有不折手段地去搶才能留下,那麼殺戮就變成了最終的歸宿。
「嗬嗬。」晏逢卿隔著門輕笑兩聲, 推開門從這裡走出去,就能把自己想要的東西握在手裡。
對, 就是這樣,隻要出去,一切都觸手可及。
放棄理智一切都會變得輕鬆。
手指不知道什麼觸碰到了冰冷的木門,隻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打開,然後看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進來是嗎?」很好, 晏逢卿眼底的紅光一點點浮現上來。
「吱嘎——」門開了。
當林衡看到晏逢卿的那一霎那,整個人都呆住了。
猶如寒冬突現暖陽,又如枯木逢春,入眼都是繁花。
從沒有這麼想要見到一個人……
什麼都不想管了,有什麼好管的?
這一刻林衡忠於自己的內心,哪管之後山崩地裂,滄海桑田。
「你……」晏逢卿被懷中緊緊抱住,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不是不進來嗎?」
「是有點害怕。」林衡老實說。
聞言,晏逢卿身體裡的煞氣暴漲,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他抬起手輕輕摩擦林衡的下巴,然後一用勁,一道紅痕立刻出現在皮膚上。
林衡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弄得滿眼都是淚花。
這……晏逢卿這是生氣了吧?肯定是生氣了。
感覺說什麼都是廢話,林衡勾住晏逢卿的脖子,直接親了上去,有兩次經驗,他在記憶中一點點回想,晏逢卿是怎麼親他的。
這一口勿,晏逢卿顯得很被動,幾乎是林衡一人口勿到氣喘噓噓,但對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清楚了?」晏逢卿看著林衡一臉緋紅,大口喘氣的樣子,語氣十分冰冷的口勿。
林衡沒有說話,隻是握住了晏逢卿的手,然後十指交纏,拉著人往屋子裡走。
而晏逢卿猶如扯線木偶一般,被牽引著一點點踏進房門。
一進門就看到滿地都是用鮮血畫成的陣法,一路殷紅攀延到床上,房中紅紗輕晃。
林衡一咬牙,拉著晏逢卿跨過陣法,走到床邊,然後輕輕推到晏逢卿。
推了一下,似乎推不動,再來一下,還是推不動。
「媳婦。」林衡委屈巴巴地抬頭看著晏逢卿。
「想清楚了?」晏逢卿低頭一把抓住林衡的手,所謂事不過三,把人趕出去兩次已經是極限了。
腦子裡已經顧不得其他,眼中隻有這個人,也隻有這個人。
不等林衡回答,晏逢卿反客為主,將人推到在床上。
「疼,媳婦。」林衡背部撞在床板上,被硌得生疼,還沒等他抱怨完,一個陰影就投了下來。
衣襟被挑開,林衡也沒躲。
親口勿來得比暴風雨還猛烈,林衡一並承受著。
但是……
「媳婦,你乾什麼啊?」林衡雙手抵在晏逢卿月匈口,似乎對自己在下麵這個位置不太滿意。
晏逢卿微微一笑,差點忘了。
忽然房間裡得陣法散發出一道道紅光,像細線一樣沒入彼此的身體,像是一條條經脈連接著兩人的身體。
神魂被大力拉扯,有什麼東西想要沖出去似的,林衡疼得滿頭都是汗,下一秒卻被一個冰涼的東西貼了上來。
晏逢卿將自己的神魂纏繞在林衡的神魂之上,彼此相交的那一霎那,仿佛天地為之變色。
神交的劇烈強度,讓林衡忘記了疼痛,最後在極度的快樂中沉淪。
等林衡徹底神誌不清的時候,晏逢卿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全身都染上薄紅的人。
林衡覺得自己全身都被火燒著了。
然後被欲望驅使著爬起來,撲過去……
之後晏逢卿的眼睛裡都是占有欲,一動不動盯著向自己索取的人。
體質交換之後,因雙方都會受不了折磨,而必須交合,也之後徹底交合之後,陣法才算完成。
所以作為極陰體質的林衡,會本能地尋找極陽體質的填補,仿佛要把剛從自己身上失去的東西拿回來。
三天之後,陣法的光芒在一點點消退,但林衡的渴望卻沒有一絲消退。
一切根本不受控製,一切都隨著浪潮翻雲覆雨。
七天之後陣法光芒消失,林衡看了一眼換了體質,需要立刻煉化妖血的晏逢卿。
他臉上也還有尚未褪去的緋紅,要不是妖血煉化在即,根本不會放開林衡。
更別說看著林衡一點點悄悄打開門,然後鑽了出去。
一到外麵,林衡拉住衣襟,遮蓋住滿身的痕跡,拿出永星劍朝著魔氣形成的雲層飛了上去。
房間中的晏逢卿緩緩睜開眼睛。
「我希望你遵守承諾,給他一點時間。」芙葭站在門口,從門縫裡看著衣衫不整的晏逢卿。
「我知道。」晏逢卿咬牙切齒的回答。
要不是他此刻非得煉化妖血,才不會讓林衡離開,七天而已,他根本沒有盡興就不說了,關鍵是他一點都不想讓林衡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尤其是想到林衡也許會去找鳳毓,他就克製不住滿身的殺意。
看著晏逢卿眼底的紅光,芙葭隻能在心裡嘆氣,希望林衡早點回來,不然整個魔域還不知道會被晏逢卿攪合成什麼樣子。
這次林衡連自己都沒帶上就跑了,怕是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
隻能順其自然了。
年輕人的事,她老了管不了。
林衡踩著永星劍上,一路根本沒有方向,飛到哪裡算哪裡。
等靈氣耗盡,不得不從永星劍下來的時候,林衡雙腿一軟,身體裡的東西流了出來,羞恥到沒臉見人。
手腕上都是淤青,身上更是不能碰,輕輕一碰都疼到不行,裡衣已經換上了鮫紗,如此柔軟的布料依然將他敏感的身體摩擦得火辣辣疼。
這都是什麼事啊?
林衡欲哭無淚。
腦子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就……怎麼就,怎麼就是下麵的那個了?
本來是自己的媳婦,現在完全變了個,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這一身的痕跡都是他自己求來的。
對,就是求來的,不斷低泣,一刻不停地索求。
瘋了,一定是瘋了。
回想被陣法驅動的瞬間,林衡想用永星劍自殺。
晏逢卿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說交換體質後,變成極陰體質的那個人會……會變得比青樓裡的女子還……
林衡實在說不出那個字,隻能蹲在地上扯自己的頭發。
「狗日的!」林衡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扶著眼前的大樹緩緩起身,身體隨便一動,就有一種異物感。
七天啊,整整七天,受不住想要爬出去的時候,又會被拖著腳踝拉回去。
躲避也隻是神誌的稍微回籠,隻要被碰觸就會什麼都不顧,隻知道……隻知道勾著晏逢卿的脖子,還有月要……
「媽的!」林衡覺得不能接受。
真的不接受,太他媽淫盪了!
現在巴不得立刻失憶,就能什麼都不用想了。
掏出一枚丹藥吃下去,可也隻能緩解皮肉上的疼痛,身體裡的異樣感根本驅趕不掉。
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大哥哥,你在乾什麼?」
林衡抬頭,看見一個約莫五歲左右的男童,他紮著兩個沖天炮,身上的布料倒是不差,粉雕玉琢的,身上還隱隱透出貴氣。
「我……我在休息。」林衡難為情的說。
「可你是走路的姿勢怎麼那麼怪?」男童歪著頭,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咳咳。」林衡清了清嗓子,立刻站直身體,強忍著不適感:「我沒事。」
「你脖子上和身上都是些什麼啊?」男童好奇地掀開林衡的袖子,下麵一片清淤不說還有很多咬痕。
林衡的臉色繃不住了,大罵一聲:「媽的,混蛋啊!」
這晏逢卿捆著他就算了,折騰他就算了,換了無數個姿勢也算了,狗日的竟然咬他!
咬得他全身都是牙印。
就他媽是屬狗的!
腦海中不合時宜的出現晏逢卿在他耳邊的低語:「想把你一口口吃下肚。」
不能真的吃下肚,隻能在每一個高峰來臨的時候,狠狠咬他。
於是林衡身上遍布著很多牙印,大都在難以啟齒的位置上,尤其是後頸和後背一片狼藉。
「我知道了。」男童大叫一聲,高興的說:「就跟那些姐姐一樣。」
「你知道什麼?」林衡被男童一聲大叫,弄得雲裡霧裡。
「就和那些姐姐……不對,還有很多哥哥,他們都被關在一個房間。」
林衡看著男童一臉天真的模樣,感覺有些不太對經:「他們為什麼被關在一個房間?」
「不知道,聽仙人說是為了讓他們升仙,父王母後不讓我進去。」男童撇了撇嘴,他明明已經長大了,但父王還是這不讓他做,那不讓他做。
「仙人?」林衡挑眉,這才開始打量此處。
這裡的靈氣稀薄,不似修真界那般濃鬱,應該是下界普通人的地方。
「對,仙人,以前仙人會來篩選人,被選上的就可以跟他們去天上,然後他們說仙人現在開恩了,為了讓更多人都可以升仙,就設立了暖房。」男童說的頭頭是道,不似其他五歲的孩子,連邏輯都不清晰。
「暖房?」林衡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就是會有很多人進入那個房間,然後他們要好幾天才能出來,他們說這是修煉成仙的過程,那些人出來之後身上都是你這樣的痕跡。」男童很肯定的看了一眼林衡的手腕:「所以你也是修仙的對嗎?」
「我……」林衡語塞。
他是修仙的不錯,可這一身痕跡可不是修仙修來的,是被狗啃出來的。
晏逢卿這個混蛋,咬哪裡不好,連他的大腿內側都要咬,還封了他的靈力,不讓這些痕跡立刻消失。
咬完還不算,還要讓他在鏡子前欣賞自己身上這些痕跡。
是可忍熟不可忍,簡直忍無可忍!
「咳咳咳。」林衡移開視線說:「那什麼……你們怎麼知道那些人是仙人?」
「他們會飛,而且還能變出很多金銀財寶,去年發大水,也是他們救了好幾萬村民。」
林衡默然。
能飛,能治水,就說明不是普通的修士,築基修士可做不到力拔山河,除非有靈器,但能拿得出這樣靈器的修士,背後都有大家族。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林衡雖然心下有了計較,但還需證明,於是跟著男童到了這個國家的皇宮。
北涼國,是下屆一個不大不小的國家,雖地處偏僻的北邊,但靠近天柱的位置,每年都會有很多門派的人從天柱下來,在下屆尋找好苗子帶回去。
所以北涼國,每年人來人往,交通商業都很發達,是個富庶的地方。
前麵是一座專門修建供上界之人落腳的行宮,行宮之中有一間巨大的房子,很顯然不是人力修建出來的,是一個空間法器,裡麵可以密閉一切。
但林衡還是在空氣之中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這種味道他太熟悉了,整整七天都被這香味包裹著,身上每個毛孔都被浸透。
可這裡的香味還是跟晏逢卿身上的不太一樣,味道要淡得多,而且還參雜了很多其他味道,不如晏逢卿身上得冷香那麼純粹,就像是劣質版的冷香。
輕輕用永星間抵開房門,裡麵是一個巨大的陣法,跟在馮府見到的灌血陣法一模一樣。
同時還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
「傻兔子,你怎麼在這裡?」晏清恆從房間裡麵走出來,看到林衡十分驚訝。
隨即就看到林衡手腕上的痕跡。
「你怎麼會在這裡?」林衡不著邊際地將袖子拉下來掩蓋痕跡。
「真是可憐,被晏逢卿折騰慘了吧。」晏清恆根本不用特意,就能聞到林衡身上濃到散不開的味道,尤其是那獨有的冷香。
「我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林衡冷聲質問。
「哎呀呀,晏逢卿真是不會疼人,看看把你弄得,你不如跟我試試,說不定你會愛上和我的感覺。」晏清恆走到林衡麵前,笑盈盈的看著他。
「滾!」永星劍出鞘,劍氣暴動,割破了晏清恆的臉。
扌莫了一下臉上的血痕,晏清恆收起笑容,正色道:「分神期?」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林衡竟然從築基一躍到了分神,他千辛萬苦回到晏家隻拿到晏逢卿剩下的一點妖血,煉化之後卡在元嬰大圓滿。
偷了禁地的妖血,他隻能等著被抓回去被處罰,幸好這一年來,晏逢卿一直在清理晏家人,他才得以逃到下界。
「這些是你的傑作?」林衡用長劍指著晏清恆的月匈口。
「不是。」晏清恆立刻否認:「我從天柱下來逃命,就發現了此處,你不覺得晏家現在兵荒馬亂,而下界的藥鼎卻生機勃勃有問題嗎?」
林衡眼神一斂:「你是說……」
晏家現在顧不得藥鼎的事,那就是說有人接手了藥鼎,但整個修真界除了寧焱,根本沒有人能夠做到。
畢竟其他家族不可能得到晏家藥鼎的秘密,再則,也不會把手伸到下界來。
但是寧焱要這麼多藥鼎乾什麼?
「你不知道下界一直都是寧焱在做?」晏清恆冷笑一聲。
「為……為什麼?」林衡不解。
寧焱要藥鼎無非是為了提升修為,而普通藥鼎根本不管用,隻有晏逢卿才能滿足他的修為。
「下界靈氣稀薄,有靈根的人很少,但……」晏清恆眼神一變:「下界的生育能力大大高於修真界,所以寧焱這是在用下界給他一代代繁衍最純正的藥鼎。」
說著,晏清恆打開房門,讓裡麵的光景一覽無餘。
「雙……雙性?」林衡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天全一氣,有動靜分陰陽,而雙性則是混沌,能夠跨越陰陽,讓身體成為一個容器,能夠容納先天之氣的容器。」晏清恆麵色凝重。
這些身為容器的人卻不能夠修煉,隻能夠儲存靈氣,而寧焱則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榨取這些先天之氣。
「所以……所以他到底禍害了多少無辜的人?」林衡憤怒。
下界人的身體怎麼能夠跟上界有靈根的比,這些人成為容器,也隻能像個轉換器那樣,用不了幾次就會死亡。
而寧焱身為渡劫期修為,需要的容器數量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
「不知道,就算晏家被晏逢卿滅了,藥鼎一天不消失,就會禍害三界。」晏清恆很不喜歡藥鼎,連帶著也不喜歡晏逢卿。
林衡想都不敢想,寧焱到底為了修為犯下多少殺戮,現在晏逢卿徹底脫離了他的控製,隻怕他會更加瘋狂的禍害下界。
「怎……怎麼辦?」林衡顫抖著雙唇,臉色微微發白。
「父王,母妃。」男童轉身撲向趕來的兩個人懷中。
兩人看到林衡立刻跪下,身為一國之主的男人,更是拉著林衡的袍子,苦苦哀求道:「求您救救北涼國。」
北涼國在三百年前,就已經開始有雙性人誕生了,經過三百多年的繁衍,整個國家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