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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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要從兩天前的那個夜晚說起,這也是令尤金心有餘悸,又本能被報童當街大聲念出的內容吸引過去的原因。

「店長想要盡量避免白天出門,讓我打探消息也都是挑選在日落之後,但是兩天前我遇到了一件事,他希望能從其他角度了解那件事情。所以我才趕在早上第一批報紙印刷出來的時候……」尤金雙手握著茶杯,裡麵的茶水已經涼了。

終於紆尊降貴,願意離開房間的德維特坐在房間裡唯一一張單人沙發上,架勢十足地翹著腿:「『那件事情』?」

希弗士把熨燙好的報紙遞給公爵,他一目三行地快速瀏覽了一遍,隨手把報紙扔到一邊,抬眼看向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尤金,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尤金深深吸了口氣。

「我看到了。」他說:「我看到了那個報紙上寫的女人死去的過程。」

嚴格來說,他並沒有完全『看見』,但他在某種程度上參與了這件傳遍了街頭巷尾的凶殺案。

當時的尤金冒著午夜的寒意離開小酒館,追著那個偷他錢包的小鬼出去的時候,真的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在蟲鼠亂傳的小黑巷裡遇到一起命案。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和那個小鬼所處的位置非常微妙,離那個現場近得幾乎聽得到那些凶手語焉不詳的對話,卻又處在那夥人的視覺盲區,甚至在那些人所攜帶的手持風燈照映下,尤金能看到他們映在自己斜對麵磚牆上的輪廓。

那隻偷錢包的小老鼠自以為見多識廣,但實際上就是個不經事的小鬼,聞到一點血腥味就以為自己的狗出了事,差點不管不顧地沖出去。於是尤金不得不死死地鉗住他——他的人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和陰謀與危險打交道,至今還能毫發無損地坐著喝茶的原因就在於對於危機的嗅覺,誰都不會比他更敏銳。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空氣中那種黏膩的腥味絕不會是一條狗能產生的,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如果對象是個人,那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有活路了。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對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幾乎是每隔一分鍾就更濃鬱一分,仿佛結成固體的凝滯空氣裡還斷斷續續傳來了粗糲的低語,尤金在不產生大幅度動作,不讓影子晃動出界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靠在牆上,心跳快得幾乎要失控,,他能感覺得到被他抓住的小鬼全身都在發抖。

他辨認不太清楚那些低語,但跟本地方言有所區別,語速很快,斷句很短,更偏向北方高山區的風格,幾乎光憑那些壓在喉嚨裡、近乎咕嚕咕嚕的交談聲,就能看到至少兩個身材高大的壯碩男人正站在那裡,隻要被他們發現,就算隻是一隻路過的烏鴉也會被徒手擰斷腦袋。

一大一小兩個真路人汗毛直豎地貼牆站了幾乎一個小時,直到他確信與他一牆之隔的人已經切實離開,不會再回頭時,他才鬆開了那個小鬼的手。

然後他又做了第二件正確的事。

他製止了小鬼想要繞過去一看究竟的行為,用極端嚴厲的語言命令他在原地等著,而自己慢慢探出頭去一看究竟。

即使是很多年以後,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甚至親身經歷過戰場的尤金回想起暗巷裡自己看見的那一幕,還會不自覺地瑟縮一下。

那個時候,令他害怕的已經不再是那個肢體被破壞得亂七八糟,看不出容貌,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到的肉\\塊、鮮血和他不認識的組織散落一地的情景,而是那副情景給他帶來的恐怖、震撼、和悲慘的感覺。

不是打鬥造成的傷亡,也不是一刀致命的謀殺,而是徹徹底底,以淩虐為目的的人間煉獄。

那種感覺令他終身難忘。

「好吧,一個女人在巷子裡被殺死了。」公爵聽完尤金的闡述後慢慢說:「所以兔頭要你來特別告訴我一聲,希望我們能向護城官告發這場慘案?」

在多倫眼下這種王國亂戰的情況下,被各種情況奪取生命的案例簡直數不勝數,事情已經發生,身為偷渡者的他們根本不可能為那個女人做什麼。

公爵大人的反應完全在兔頭店長的意料之中。

尤金很難強迫自己再次深入回憶當天晚上的慘狀,雖然這幾天他一閉上眼睛就不得不接受這種令人難過的記憶反芻。

「那個女人的肚子被剖開了。」尤金說:「我曾經以為凶手是以折磨女人為樂,但店長猜想他們或許有別的目的。」

德維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根據……的淩亂程度,『他們』簡直像是想在那個女人的屍體裡找到什麼東西。」

一個女人的肚子被剖開了。

如果不是她曾經吞下過什麼不屬於她的東西的話,人的腹腔裡還能藏著什麼?

隻能是未成形的生命——那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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