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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倦還是提著行李,和自己的「天生一對」坐上了車。
上車之前,倆人進行了一場說激烈也不算激烈的討價還價。
餘嗔說:「兩三天不行,兩三天我可乾不了。」
沈清倦說:「那兩三月?」
餘嗔說:「乾不了!」
沈清倦說:「那您說,想要我陪您住多長時日?」
餘嗔尋思了尋思,「那不得住個一年兩年的?」
沈清倦說:「乾不了。」
餘嗔說:「那你想怎麼著啊?這都乾不了,你這好家夥的!到我那兒我供你吃供你穿,你還不樂意!多少人想來還來不了呢!」
沈清倦說:「住半年最多了。」
餘嗔瞪了她一眼,「唉呀媽呀!行吧行吧!就半年吧!唉媽呀都沒遇見過你這樣兒的。」
*
餘嗔坐在副駕駛,從車裡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翻出包豬肉脯,小牙咬著,吃的可帶勁。
「哎,你以後跟我說話,別您呀您的,」餘嗔嚼著豬肉鋪說,「咱倆那誰跟誰呀?你總您您您的,那顯得咱倆多生分啊?」
沈清倦車開的很慢,對此也沒意見,好像餘嗔說什麼都行,「成。」
餘嗔瞅她幾眼,嘴裡吃著東西都閒不住,「哎,你有啥小名兒沒有啊?我一天天哎哎哎地喊你也不是個事兒啊。」
沈清倦想起餘嗔在微信上對自己那黏糊糊的稱呼,微抿了下唇,「隨便,我沒小名。」
「沒小名兒,那別人平常喊你什麼啊?」
「喊我小沈,您你要不介意,也跟著喊我小沈便好。」
「小沈小沈沈清倦」餘嗔低聲嘟囔,像是在做抉擇。
沈清倦多看她一眼。
餘嗔是唱歌的,音色就是平日說話的時候都顯得比平常女孩更要清亮,其實和她這個人不同,她聲音一直特別顯乾淨,這會兒低下音調倒是意外好聽。
——倒是可以跟著她唱戲,當她徒弟去。
「清倦姐姐。」
少女清亮的聲音猝不及防在耳邊響起,沈清倦眼皮微跳,轉眸看她。
餘嗔側身坐著,還擺了個小姿勢,左手胳膊肘放在駕駛位上撐著半邊身子,暗紅色長發散了一後背,正彎著她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沖她樂呢。
沈清倦撓了下下巴,麵無表情轉回臉。
「你要是不嫌肉麻,那便隨意。」
餘嗔:……
餘嗔狠狠瞪了眼目不斜視開車的沈清倦,用力捏了捏自己藏在發絲底下發熱發麻的左耳垂。
該死的沈清倦
本來在現實裡這麼肉麻喊別人「xx姐姐」,她就已經很害羞了,結果對方還這樣!
餘嗔鬧了個大紅臉,嘴巴撅起來坐回去生悶氣。
氣著氣著,她想到什麼,轉了轉眼珠子,又坐直起來。
「哎,沈清倦!」
「嗯?」
「是我剛才想岔了,」餘嗔仰著小臉說,「我是你金主,想喊你什麼不都隨我高興麼?」
「是。」沈清倦看著前方,車開得仔細。
「不過你喊我就不能那麼隨便兒了,我得給你定個喊我的稱呼!」
「成。」沈清倦側過臉,確認了下地圖。
餘嗔嘴角忍不住上翹。
「你就喊我喊我寶貝好老婆!」
沈清倦:?
沈清倦眉心一跳,好半晌沒說話。
餘嗔那個美那個高興啊,左右晃了晃身子,表情故作鎮定,可一雙眼睛裡光遮都遮不住,「快喊啊!剛才不還回的挺快的麼!我說句話你就回一句的!」
車屁股緩慢且精準地塞入後方停車位,沈清倦熄了火,摁滅車支架上掛著的手機屏幕。
沈清倦後背靠回駕駛位,如餘嗔方才那般側過身,頭輕靠在駕駛頭枕上,露出一截細膩雪白的脖子,和脖子上掛著的用一截黑線串著的銀色長命鎖。
漆黑長發像高級緞匹散落滿身,她視線平直看著她,車內氛圍燈昏暗,映照她淺色瞳孔透出股琉璃質感。整個人如往常溫淡平和,可給人感覺又不一樣,光是坐在那兒都好像寫滿了誘引。
「好啊,寶貝好老婆。」
餘嗔:「」
餘嗔瞪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