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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至。
大雪下了一天,偏趕著沈清倦今日忙,上午跟著陳團長還有周勁三人一塊兒去買了過年要的福字和些包裝花花綠綠的糖。
待到下午,未等到大雪停歇,倒是隨著大雪來了個人。
沈清倦剛從外頭回來,正用熱水暖著冰涼的手,聽見外頭有人喊了聲「多言姐」,還有點兒沒回過神來。
她抬頭,就見白簡安拎著把閉合的傘跨了門檻進來,二十一二歲的年紀,留著頭栗色長發,畢業得早,在商場浸淫久了,氣質一年顯得比一年乾練。
「簡安?」沈清倦拿毛巾擦了濕淋淋的手,「你今日怎麼過來了?」
「這不是要過年了,公司歇年假嗎?」白簡安道,「趕著空就想過來看看你。」
白簡安三年前畢業後就一直在如今沈家占大頭的蜂世集團工作,蜂世集團如今明麵上好像沈氏囊中之物,可內裡盤根交錯,白家勢力也暫未根除,白簡安依靠著白家留下的人脈,在沈氏也算慢慢站穩了腳跟。
「嗯。」
沈清倦給她泡了兩杯熱茶,招呼她先坐。
白簡安捧過茶杯暖手,「多言姐,你是搬家了嗎?」
沈清倦將臉盆裡的熱水潑到院裡,白花花的雪地燙出一片雪窟窿。
「你怎麼知道?」
「我前天下午就過來了一趟,」白簡安道,「可是你那個小徒弟跟我說你早搬走了。」
「嗯,搬了有些日子了。」沈清倦坐到白簡安對麵的沙發上。
「搬到哪兒去了?」白簡安問,平日裡挺高冷一小姑娘,對上沈清倦控製不住話就多了,「還有多言姐你之前是和你那個小徒弟一起住了嗎?你怎麼也沒提前告訴我和我媽一聲呢?就連搬家都不告訴我們提前跟我們說一聲我們也好給你搬行李啊。」
「不必」沈清倦端起茶杯,輕吹了口茶麵,「我是跟人同居的,那個人幫著我搬了。」
白簡安瞪大了眼。
「你怎麼和人同居了啊?」
白簡安想起前幾年沈清倦與人同居時發生的幾起騷亂,心有餘悸,「你你是控製得沒什麼問題了還是?」
沈清倦溫慢「嗯」了聲,「我自我感覺沒太大問題,與那個人也並不住一間屋,平日裡倒是也能控製住自己。」
「這樣還行。」白簡安微鬆下肩膀,她知道沈清倦這個人,出過那麼多起麻煩事兒了,如今忽然決定同居,那麼同居者也定是個熟悉且信得過的。
「同居也好,也能幫助你好好克製克製」白簡安放下茶杯,「多言姐,你沒事兒多在心裡安慰安慰自己,你記住,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容易在睡夢中死亡的。」
這個道理反復多年,沈清倦耳朵都要聽出繭子。
她可有可無應了聲,視線透過白簡安,看向外麵一片刺眼的白。
——有點無趣了。
白簡安還在繼續。
「和你同居的那個知道你有額,這個毛病嗎?」
沈清倦搖了搖頭,「不過我曾與她隱晦透露過我夜晚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況,也不知她清不清楚。」
「唉這年頭有心病得太多了,你都這樣說了,她肯定也能明白。」
「但願吧。」沈清倦想起餘嗔早上躺被窩裡那副蠢樣,沒忍住想笑。
口袋裡新手機忽然傳來幾聲清脆的提示音,沈清倦眼睫微顫,忘記將新手機設為震動了,驚她一跳。
她沒顧及白簡安,將手機掏出來一看,果不其然是餘嗔給她發的微信消息。
餘嗔:【親愛的~看我美嗎!】
底下是三張照片。
沈清倦隨手點開,餘嗔的臉映在屏幕上,和平日裡不施粉黛的嬌氣模樣不太一樣。
——看起來有點陌生。
她劃過第三張,注意到照片底部不經意入框的兩條白腿。
沈清倦微頓,打字回復:【不冷?】
白簡安還是頭一次在與沈清倦交談時見她拿起手機,她是最重視禮節的人,與親人吃飯時就連電視都很少看,這會兒也覺出幾分不對勁兒來,「謔,跟誰聊天呢啊?」
「一起住的那位。」沈清倦關掉手機,殘留笑意未來得及斂去。
白簡安挑了下眉,也升起幾分好奇心,直白問,「多言姐,跟你同居的那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