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茶樓(1 / 2)
下課的鈴聲響起,蘇星挽還有些意猶未盡,聽著顧錦鬆給大家各種引經據典再結合著時事發表一些自已的見解,讓人十分舒心,且有了很多不一樣的啟發。
「星挽,感覺如何?」顧錦鬆從講台上下來和蘇星挽打招呼。
「下午還有課嗎?為了感謝你請我聽了這麼棒的一堂課,我想請顧先生喝杯咖啡來聊表謝意。」
「咖啡哪有茶香?」顧錦鬆俏皮挑眉,兩人相視一笑,蘇星挽知道他這是有重要的事要與自已說。
二人驅車去了西湖邊上的一家茶館,要了一個三樓靠湖的包間。這裡是蘇星挽的私產,當年母親病逝,所有的嫁妝與私產都留給了這個唯一的女兒。這些年蘇星挽一邊打理這些產業,一邊利用在國外結實的人脈做進出口貿易與從國外收購藥品回國倒賣賺了不少錢。父親和家裡其他人對她手裡的產業一概不知。
她安排好人守在二樓與三樓的交界處,除了管事其他的人一律不準上三樓。
「最近贛西地區的局勢愈發緊張了,幾次大戰下來我方傷亡慘重,前線急需青黴素、酒精、嗎啡這些物資。」提起這些,顧錦鬆的眉頭微微皺起,如果能夠弄到這些藥品,將挽救多少同誌的性命。可現在這些軍需藥物大部分都掌握在國民黨手裡,各個城鎮之間的關卡也都由國民黨管控,想要弄到大量的藥物且安全的運送到共軍手裡簡直難如登天!
「我有一批藥已經從英國出發走水路,預計還有三天就可以到上海的港口。」蘇星挽同樣憂心,藥是快到了,可怎麼過港口的關、怎麼通過沿途的關卡都是問題。
「這樣吧,我親自去一趟上海,考察各個港口之間的檢查方式過後再研究對策。」顧錦鬆打算親自去,這批藥物對共軍來說十分珍貴,就算賠上他的性命,也務必要送到贛西去。
蘇星挽卻不怎麼贊同道:「你剛入職杭大就請假,還是去上海這麼敏感的地方,怕是容易引人懷疑。何況你在那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親戚,隻怕你剛到上海的入城處就要被抓起來拷問了!」
顧錦鬆知道蘇星挽說的有道理,便沒有繼續堅持親自去上海。必要時為了大業獻身在所不辭,但魯莽的送人頭大可不必。
「對了,你的小鈴鐺找到了嗎?」在英國的時候他便整天聽她念叨小鈴鐺小鈴鐺,最近更是聽了白家的慘況。他深知小鈴鐺在蘇星挽心中的重量。
「已經安排人去打聽了,可現在連她是否還在這杭州城內都不知曉。」提起這件事,蘇星挽更是憂愁了,現在這種時期也不好大肆找人,一切都得小心低調行事,避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我看你是關心則亂!」顧錦鬆獻上一條思路:「不是說她父親染上了大煙嗎,你派人在這城中的大煙館打聽便是。」
聞言蘇星挽眼前一亮,感嘆道:「果然感情使人失智!哦不,還是錦鬆你智慧過人,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可比的!」
「你可別再給我戴高帽子了,再誇下去這帽子該要頂破天了!」見她終於舒展了眉頭,他也跟著歡喜。隻是他小心的藏起這份歡喜,始終與她保持友人與革命同誌的距離,並不敢越界。
「你顧錦鬆當得起這世上所有的贊美!」大約是遺傳了父親,她這張嘴從小就甜,逢人都能說上三兩句好聽的吉利話。但她對顧錦鬆的誇贊與欣賞,那可是比她最愛的金子還要真。
咚咚、咚咚咚—門口傳來兩長一短的敲門聲,這是茶樓張管事與她之間的定信號,一般她在三樓包間談事情的時候張管事輕易不會上來打擾。她與顧錦鬆同時收了聲對視一眼,轉瞬間便思考了幾種可能發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