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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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父親諸病纏身,痛苦不堪,」項述淡淡道,「若將養著,還能活個三五年。」

「我聽說過,述律溫大人晚年常受戰傷困擾。」拓跋焱也想起來了,說道。

項述點了點頭,說:「克耶拉為我父親看過病後,留下了一味藥,傳說是能治愈百病的靈藥。」

陳星幾乎是馬上抓住了關鍵點,詫異道:「他長什麼模樣?!」

「蒙麵,」項述說,「裹頭,身上有股氣味,是名漢人,卻用了胡人的名字,雙足行動如常。」

陳星:「……」

項述:「他與父親談論諸多生死之事,父親十分信任他,最終喝下了他所交付的藥。其後,他便南下離去,而父親在七日後的一個午夜,也安然辭世。」

陳星眉頭微皺,還沒來得及問,項述卻說:「但就在第二天中午,他的身體發生了屍變,那會兒我還不知道『魃』是一種妖怪,眼睜睜看著他死而復生,成為一具活屍……

陳星不由得背後發涼。

「幸而尚未完全成妖,」項述說,「便已被族中長老們送與天葬。料理完此事後,我始終放不下心,離家南下,追蹤此人蹤跡。於是在遼河南岸,發現了整村皆成活屍的瓦倫奴部。」

原來如此……陳星總算知道項述為何如此在意魃的來歷了。

馮千鈞說:「我們不妨假設一下,這名大夫,就是指點我哥的幕後主使。」

項述點了點頭。

陳星心中盤算,也就是說,最初的「魃」,應當是喝下某種溶藥,在死後進行變化的。但這數十萬活屍,總不至於每一個都喝了這種藥,否則光是配藥都累死了對方。

無論如何,項述所言雖不能解決燃眉之急,卻讓他們有了目標。

拓跋焱說:「天馳,你提及交戰時要當心不能被抓傷或咬傷,卻是為何?」

「屍毒,」陳星說,「魃身上都帶有屍毒,一定要非常當心。」

馮千鈞問:「被抓傷會怎麼樣?」

「會死。」陳星說,「越是久遠不腐的活屍,身上的毒性就越猛烈,千年魃甚至能借助身上的屍毒來形成瘴氣,也即是古墓中常說的屍瘴。」

項述忽然道:「中毒之人,不久後也將成為一具活屍。」

陳星倒是不知道毒性入體後,還會再次產生變化,項述卻說:「我親眼看見瓦倫奴部中,有兩名幸存者,屍毒發作,數日之後,化身為魃。」

「還能這樣?」陳星喃喃道,但這麼想來,竟是完美地詮釋了,鏡中世界裡的數十萬活屍究竟從何而來!

項述:「非但如此,黑影武士與將領的武器上亦帶有屍毒,須得非常小心。」

拓跋焱頓時變了眼神,下意識地別過頭去,右手按在左臂上。

此刻外頭傳來響動,苻堅不待通傳,便已推門而入,拓跋焱與陳星便起身,唯獨項述依舊坐著,馮千鈞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苻堅隻朝項述說:「斥候回報,長安城中,湧出了大量你們所言的『魃』,正越過西門,預計半日內將來到阿房宮。」

項述沉默不語,苻堅說:「此來隻為交代你們一事,無論何時回長安,都必須拿到清河公主與馮氏是為同黨的證據,否則慕容家朝你尋仇,朕沒有證據在手,服不了人心。就這樣,朕預備打仗去了。」

項述嘆了口氣,隨手拄劍,起身,苻堅冷冷道:「述律空,你還想與朕動手不成?」

陳星待要阻攔,項述卻道:「死人是不會造反的,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料理。」

苻堅怒道:「慕容垂正帶兵抗擊東來魃群,大單於,你若陣前斬我保家衛國的大將,就是與天下人為敵!」

陳星馬上按住案上的劍,是時又有禁衛匆忙來報,喊道:「陛下!大事不好!宮後皂河西岸圍地,有妖怪了!」

眾人這一驚非同小可,馬上起身,快步到得高地上,苻堅隻是看了一眼,便匆忙下了宮內角樓。

遠方,供百姓休憩的圍地中發生了一場騷亂,禁軍正在外圍守衛,疏導百姓逃離,並手持武器,上去斬殺怪物。

屍變了!陳星馬上轉頭,朝拓跋焱道:「把百姓帶出來!不要再讓任何人被咬到了!」

項述則隻是看了一眼,就說:「沿皂河兩岸全部封鎖,築起防禦工事。」

拓跋焱前去下令,示意三人在此等候,他匆匆下得高台,到得河畔,除去肩甲,露出有力的臂膀。左側上臂,於河水中倒影清晰可見,在刑場中被斬破的傷口上,帶著肉眼可見的紫黑色。

不多時,遠處竟是起火了,火箭飛射,火油爆開,陳星頓時震驚了。

「苻堅!」陳星難以置信,大喝道,「你在做什麼?!」

一部分百姓逃離圍地後,苻堅竟是令人放火,把那些受傷卻未死的,甚至還有不少躲避尚完好的人,一並全部燒死!東風裹著烈火,吞噬了整個阿房宮一側的圍地,剎那烈焰沖天,哀嚎四起,四麵八方大軍嚴陣以待,堵住了圍地出口。

陳星已不知該如何評價,項述卻一手按住了陳星眉眼。

馮千鈞頓時破口大罵道:「這混賬!混賬!」

項述沉聲道:「走,抓緊時間。」

「稍等,我有個主意,不知行不行得通……拓跋將軍!」陳星見拓跋焱正站在河畔,忙喊道,「我們出發了!你要一起嗎?」

拓跋焱忙轉身過來。

長安城,未央宮中,馮千鎰已登上了大殿,坐在苻堅的龍椅上,一身黑火熊熊繚繞。

黑鎧將軍帶領一眾影子武士,林立於含光殿內,場中一片死寂,馮千鎰撫扌莫過膝前通體漆黑的森羅刀,喃喃道:「如今,你也大可報仇了……」

黑鎧將軍摘下頭盔,緩緩單膝跪地。

馮千鎰低沉嘶啞的聲音說:「等這一天,等了實在太久。」說著抬起頭,望向殿外的虛空,朗聲道:「吾主,駕臨罷!我們正恭候著您!」

然而在陰沉的天幕之下,什麼都沒有發生。

「凡人不過是一群愚蠢的廢物,」馮千鎰的嘴唇不斷哆嗦,仿佛不易察覺地激動起來,「唯有您的力量,方能千秋萬世——」

陳星帶著三人出現在了長安城的西門處。滿城的活屍已人去樓空,全部被馮千鎰放了出去,撲向阿房宮了。

長街上空空盪盪,是時隻見含光殿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影子武士,看那架勢,足有近兩萬人。

項述想了想,說:「這就分頭行動罷。」

四人在來前就已商量好稍後的計劃,陳星點點頭,項述說:「若抓不住,就直接殺了,不用強求留活口。」

說著,項述又一瞥馮千鈞,絲毫不客氣。馮千鈞也懂項述是在警告他,絕不可有絲毫心軟,隻得按捺住火氣,答道:「放心,隻要找回森羅刀,我不會放過他。」

「我盡力而為,」陳星說道,「怕就怕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動手。」

項述說道:「你與馮千鈞單獨出現,他不會馬上動手,何況你的運氣不是很好麼?」

陳星一笑,端詳項述,說:「大單於,你好聰明。」

「動手。」項述說。

陳星祭起陰陽鑒,黑氣爆發,轟然將項述與拓跋焱、馮千鈞三人吸進了鏡內。

鏡中,未央宮前,地磚殘破不堪,含光殿外如同被地震清洗過,大戰的痕跡歷歷在目。

「這是我做的?」馮千鈞難以置信道。

項述懶得朝馮千鈞描述,拓跋焱還在出神,感嘆:「這就是鏡中世界?」

項述指向含光殿一側的銅鏡,安排兩人埋伏。

現世長安,未央宮中。

馮千鎰仿佛正等待著什麼?

陳星不由得又生出了疑惑,畢竟那名黑鎧將軍並未率軍包圍攻打阿房宮,多半現在正留在馮千鎰身邊守護,而派出去的先頭部隊,隻是尋常的最低級的活屍。

陰風吹過,陳星忽然有種強烈的不安全感,這是他一路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與項述分開,兩人隔著一麵鏡子,心燈便仿佛失去了法寶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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