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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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狂風吹過,剎那間陳星平地而起,單膝跪在龍頭上,乘坐閃光的金龍,騰飛於九天之上!

「要掉下去了!」陳星頓時大喊起來。

「抓穩。」項述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稍一偏轉身體,陳星馬上抓住龍角,震驚道:「項……項述?!」

除卻曾經在項述心裡,這是他第一次與項述一同入夢,而自己所乘坐的創世神龍,竟是發出了項述的聲音!

「項述?!是你嗎?」陳星詫異道。

「龍力,」項述說,「父親留給我的力量。」

項述的意識已化作巨龍,那雙角猶如珊瑚般閃爍著金粉的色澤,龍軀若隱若現,現出靈魂形態,唯獨頭部與雙角顯得十分堅實,讓陳星穩穩搭乘。

「你居然能變成龍!」陳星驚訝道,「是不是隻有在幻境裡……」

「別問了!」項述的聲音道,「走,下去!」

旋即金龍載著陳星,一側身,穿過雲霧,飛下人間,層層濕潤水汽驀然散開,現出奔騰的泗水,那條青蛟正在水中飛旋,卷起滔天的巨浪!

溫徹正在空中飛翔,一手指天,幻化出奇異的陣法,猶如一件奇特法寶——山河、地形,盡數隨著那法寶的變幻而改變了模樣,河流改道,山巒聚攏,困住了那青蛟!

「新垣平呢?!」項述的聲音喝道。

「蛟龍就是新垣平!」陳星朗聲道,「這是新垣平被毒化之後的事了!」

項述道:「那是溫徹嗎?」

陳星也不清楚,在這執念中的溫徹究竟是真實的溫徹,隨著心燈發動而一起被帶進了新垣平不甘的過往之中,還是純粹隻是新垣平執念中溫徹的形象。

毒蛟翻滾,狂嘶。金龍載著陳星,張牙舞爪地懸浮於空中,一同觀望。

「對不起……」溫徹的聲音帶著哽咽,「對不起……夫君。」

旋即,溫徹將左手法寶一收,山巒頓時重重圍困,鎖住那毒蛟,右手現出一把木製古劍,朝著毒蛟飛去。

毒蛟以一個陌生的聲音嘶吼道:「我不甘心!」

陳星:「……」

上一次來到江南時,他得知新垣平曾與溫徹一同誅戮禍害魯地的蛟妖,但新垣平亦因此身中劇毒,日久天長,毒素竟是侵襲全身,令他被毒蛟不甘的怨念附體,進而頭生利角,化出蛟鱗,取而代之。

「最後溫徹殺了這條蛟?」金龍問道。

「沒有……」陳星豁然頓悟,改口道,「有!他一定殺了新垣平,其後才被王子夜教唆,再將新垣平復活了!」

金龍觀察底下,沉聲道:「死在溫徹手中,這就是他的執念。」

曾致力於斬殺妖怪、守護一方百姓的驅魔師自己,竟也成為了妖怪,最終新垣平被人間天子下令,沉江而亡。然而竟是未死,數十年後,又從江中飛出,溫徹不得不麵朝曾經山盟海誓的愛人,仗劍殺之。

果然,溫徹身形凝固在空中,不忍轉頭,眼淚在風裡飄零。

「我……不得不動手,夫君。」溫徹哽咽道,「來生……再見。」

武袍飛揚,毒蛟抬起頭,絕望地大聲嘶吼。

然而下一刻,天空中一聲龍吟,陳星與金龍分開,從天而降!陳星全身光芒萬丈,朝著溫徹撲去,以一手按住了溫徹的額頭,發動心燈,喝道:「破!」

心燈閃光轟然炸開,溫徹猝不及防,被打回地麵!

陳星躬身落地,馬上上前檢查溫徹,喊道:「項述!這是溫徹!是他!他們在使用法力共燃!」

山搖地動,山巒的垮塌、河流的泛濫、樹木的倒塌已掩去了陳星的聲音,那金龍從天而降,五爪齊出,牢牢抓住了毒蛟!

原本溫徹在心燈力量下潰散,法寶所圍起的結界頃刻間撤去,毒蛟正要掙紮脫出,卻被那五爪金龍牢牢按住!剎那鮮血爆了漫天。陳星跑上高處,避開流水,喊道:「項述?!」

毒蛟縱聲嘶吼,扭頭朝向金龍,噴出毒霧。

金龍卻絲毫不讓,龍威愈盛,同樣朝毒蛟發出狂吼!

兩條龍對峙、相鬥,金龍的威力當真隻能用毀天滅地來形容,就像上一次項述徒手抵抗毒蛟,背後出現金龍幻影之時。毒蛟頓時現出懼色,想轉身逃離,奈何金龍龍爪已深陷入體,腐化的血液噴發而出!

「魔神血在哪兒?」陳星抱住了昏迷的溫徹,詫異道。每一次出魔之時,都伴隨著其人體內魔神血的出現,那是與入魔者魂魄相糾的絕望念頭,但新垣平意識中的魔神血呢?

又過瞬息,隻見那五爪金龍在空中優雅一翻身,竟是將毒蛟的身軀縱向撕開,抓出了一條翻滾的血蛟!

血蛟以奇異的姿態翻滾著,猛力掙出項述控製,嘶吼著要飛走。

魔神血!那是以魔神血孕育出的魔蛟!陳星怔怔看著,一名男子走到他的身邊,跪了下來,與陳星對視。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龐,他躬身,一手抱住溫徹,牽起了他的手。

「我去看看項述。」陳星意識到這一定就是新垣平,但項述還在空中,與那魔血凝聚而成的蛟搏鬥,他將溫徹交給新垣平,快步轉身跑去。

血蛟嘶聲道:「你所守護的,終有一天,將背叛於你——」

金龍發出威懾天地之聲,釋放龍威,喝道:「愚蠢而不自知的惡心東西,給我滾!」

陳星張開手臂,在意識世界中飛身而起,落在金龍頭頂上。

陳星:「項述!帶我上去!淨化它!」

項述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我從來就未嘗執念守護這世間,孤王唯一要守護的,便唯獨一人而已……」

下一刻,金龍陡然提速,載著陳星,朝著血蛟飛去。

陳星手中萬丈心燈之光,在那宏大的世界中一閃,剎那金龍化作一把利劍,縱向刷然刺穿了血蛟,數百年的魔神血刷然在天地間消散,光點化作雪花,就像周甄離開之時,溫柔地紛紛灑向世間。

項述與陳星落回地麵,新垣平一身大驅魔師袍,跪坐於地,懷中抱著昏迷的溫徹,抬眼朝兩人望來。

「新垣平?」項述皺眉道。

「謝了,」新垣平低聲說,「數百年的煎熬,終得解脫。」

陳星牽著項述的手,望向新垣平,新垣平與他想象中的容貌完全不一樣,除卻身材較高之外,五官、容貌都較為普通,既沒有項述的美貌,更沒有謝安的儒雅,若非有大驅魔師出身,此人看模樣,不過是一名芸芸眾生的平凡人,他的臉龐瘦削,眼中卻帶著溫暖之意,側臉上帶著幾片蛟鱗,顯得愈發驚心動魄。

「你好些了麼?」陳星說。

「就像做了一場大夢。」新垣平嘆息道,又低頭看了眼溫徹,眼裡充滿不舍,撫扌莫溫徹的臉龐。

陳星有點擔心,怕新垣平又要像周甄一般,自絕求生之念,沒入天地間,但新垣平卻道:「你身上的,是心燈罷?」

陳星點了點頭,項述想說點什麼,陳星卻輕輕搖頭,他知道項述想催,但這個時候,不妨讓新垣平梳理下前因後果,畢竟他剛恢復神誌。

「現在是什麼年頭了?」新垣平又問。

「太元六年,」陳星答道,「距離你死那年,已是五百餘年過去了。」

新垣平沉默,低聲說:「等了五百年吶。當初與他一個約定,竟是應在了你的身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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