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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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班人多,又個個凶神惡煞的,被逮住一頓教育。而六班的幾個潑皮裝慫後,一人拿著根冰棍,在樹蔭下復盤剛才的戰績。

周安誇道:「還是季總會掐時間!」

季北升謙虛,「不敢當,是我哥會打配合,最後競仔會心一擊,跟用碧螺春洗了澡一樣,說話一套一套的。」

陳競推推眼鏡,深藏功與名,「正常發揮。」

「白哥攔球那一下也牛,蔣睿想裝逼學,差點沒腦袋開花。」

說話的男生叫沙子涯的,是六個人裡頭對白績感官最差的人,一開始打球也是他千百個不願意跟白績玩,這會兒共患難了,反而是他把話題扯到白績身上,主動帶白績聊。

白績謙虛,「條件反射。」

他之前站在人群外,現在被簇擁在中間,嗦著冰棍聽他們吹牛,白績是悶葫蘆,但別人cue到他,他都會回應,所以站在人群中倒也融洽。

等到別人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白績把手背到後麵,揮開一隻牽著他衣角的手。

齊項因為裝柔弱過頭,一路靠著白績,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人身上,還嚷嚷著月要酸背疼手酸,白績被擾煩了,冷冷問了句:「給你叫個救護車行不行?」然後他避瘟神一樣地把齊項扔到了一邊。

齊項卻緊著人煩,隔著個人也不老實,就喜歡撩撥白績玩。

他那手不依不饒,挑釁地繼續揪白績的衣服,白績掐著他手腕,往外略略一折,齊項笑笑,也不疼,他中指輕佻地曲起,又討好似的撓了撓白績的小拇指,又勾地白績追著他打。

季北升正聊著,突然感覺背後有點癢,他張口就要罵哪個孫子扌莫他,餘光一瞥,人安靜如雞、如履薄冰。

季北升:「……」

他們在乾嘛?

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吧?

還好他們的小動作沒持續多久,下課鈴聲響起時,有人喊了句「出排名了」,一堆人又興沖沖地去看大榜。

丹毓每次大考都會貼出前一百名的紅榜,前20名還會放照片,而最頂上俯視眾生的永遠隻有一個人——齊項。

「走走,去看齊神鑲金邊的美照。」周安吆喝。

沙子涯攬著他一起走,「我也想看自己有沒有上榜,我同桌可給我劃重點了。」

季北升迅速逃離,過去問:「你同桌?應裘還會給人補習?」

「對,他還挺熱情的。」沙子涯撓撓頭,笑得有點憨,「但他好像對白哥有誤會。」

「少跟他扯皮。」齊項聽到應裘的名字,提點了沙子涯一句,「白績呢?」

他說完又扭頭想找白績,卻發現那人又泥鰍似的滑走了。

白績在他們說要去看榜的時候就插著兜往反方向走去。

他一個棄考交白卷的也隻有在倒數一百名的大榜上能找到自己名字,去了乾嘛,還不如趁人少去洗把臉,打球出了一身汗。

體育場邊上有個長條大水池,一般體育生訓練完會在這沖沖頭。

在白績走到水池時,齊項發消息問他在哪兒。

【白績:洗臉。】

【齊項:不來看看我美照?】

【白績:……】

他光顧著回消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站了個人,龍頭開得很大,水滴濺了白績半身,他蹙眉一瞥,想看是哪個傻逼。

是應裘那個傻逼。

他在報上次白績灑他水的仇,又怯懦不敢搞大的動作,放點水後也就會打打嘴炮,賭白績不敢在丹毓犯事打人。

「你可是丹毓第一個開學考交白卷的。」注意到白績的眼神,應裘趾高氣昂,畢竟他可是進了年級前二十的人,他譏諷道,「是不是不好意思跟齊項他們去看大榜,躲在這兒呢?」

「……」

白績不明白他的異想天開,自己但凡在意分數,也不至於交白卷吧?

應裘卻把他的沉默當成羞惱。

他見不得白績好過,但這陣子齊項好像在盯他,他不敢光明正大地和白績叫板。而今天體育課上,被排擠的白績竟然和周安他們又搞到了一起,他那同桌竟然也跟著倒戈了。

蠢貨識人不清,連蔣睿都不如!應裘氣得想沖過去撕爛一巴掌拍飛那個破球!可他不敢,因為齊項身邊的人他都惹不起。

現在終於有個無人的環境,讓他能好好發泄自己的怒氣。

應裘小聲罵道:「扶不上牆的爛泥!」

白績聽到了,嘴角冷冷下撇,他洗著手戳應裘痛處,「應明友手能抬起來嗎?」

「你!」應裘聊到舅舅,臉氣得漲紅,「你有什麼臉提我舅舅,你就是個殺人犯,我舅舅那麼好的老師,一輩子都被你毀了!」

「你很崇拜他?」白績比應裘高,站直了俯視他時,沁了日光的淺茶色眸子無端顯得高傲又輕蔑。

應裘被刺激到,氣血湧上腦門,他憤怒地想白績沒資格看不起自己,他這種仗著權勢逍遙法外的人才應該是被千夫指被蔑視!而他舅舅那麼優秀的教師,被崇拜是理所當然的。

他怒目圓睜,「我不崇拜他,難道崇拜你這種社會敗類?」

應裘想自己就是被白績打了也光榮!

可是白績沒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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