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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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兩個人躺了會兒困意沒來,把餓意盼來了。

白績在廚房簡單煮了兩碗麵,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冷酷少年,在廚房操作地如魚得水,跟灶火飯菜香之間有種奇妙地和諧。

做完,兩個人就窩在房間裡,空調吹著涼風,地上鋪著涼席,小桌板上端放著兩小碗麵,番茄雞蛋拌麵,紅黃相交還蓋了片熱氣騰騰的青菜葉,令人看著食欲大開。

吃人的嘴短,齊項把人誇成一朵花,一碗麵而已被捧上了天,白績從麵無表情被臊到耳朵通紅,忍不住踢了齊項一腳。

「吃你的吧。」他說,「別誇了。」

齊項笑著瞅他,「白老師害羞了,你什麼毛病沒有就是太謙虛,好吃都不讓人誇!我看你菜炒的那麼熟練,自己經常做飯?」

「差不多算經常吧,都是瑜姐教我的。」白績抬眸,回憶道,「以前沒錢,老是在茶翡或者瑜姐那蹭飯,吃多了不好意思,我就讓瑜姐教我做了。」

「瑜姐?你乾媽?」

白績點點頭。

齊項有些疑惑,疑惑於白績的過往。

雖然周雅雯是他媽媽也十分愛他,可他總是表現地孤零零的,一個人過活一樣,好像沒人管,周雅雯不會不管白績,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希望與周雅雯有太多接觸。

是一種極其克製的愛。

齊項問:「為什麼不去你媽那兒住,謝家不好嗎?」

「好。」白績放下筷子,眨眨眼望著齊項,還是說了,「但那不是我家,我媽改嫁有很多人說閒話,我去就是拖油瓶。」

她想去過美好的新生活,白績卻把自己拋在了過去的日子裡。

「周阿姨也同意你一個人住?」

「她怕我。」白績說這句話聲音很輕,淡然而篤定,神色復雜似乎在藏話,「我走她也輕鬆。」

周雅雯愛他,也同樣怕他,因為太愛了所以害怕,因為害怕所以不敢太愛,隻能小心翼翼地相處,消耗積攢的母子情,遠遠地渴望彼此生活的好。

齊項一愣,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他問:「為什麼?」

「不告訴你。」白績推碗起身,「夜聊結束,去洗碗。」

齊項:「……」

這白雀兒精的狠,現在看似敞開心扉,問什麼答什麼,也確實熟了,遇到不想說,直接一句「不告訴你」把人給打發了,謊也不編就吊人胃口。

「告訴我嘛!」齊項不依不饒,跟著起身,「雀兒,我要睡不著了。」

「我睡的著。」白績悶著樂,油鹽不進,任由齊項胡攪蠻纏撒野嬌,他兀自伸了個懶月要,慢吞吞踢掉鞋爬上床。

上衣皺起,露出他一小截緊致細窄的月要,還有月要窩處紋的梵文,齊項知道那裡是白績最敏感的地方,昨晚睡覺時,他摟著人,每次不小心碰到那兒,睡夢中的白績都能弓起背給他一腳踹醒。

齊項斂眸,伸手精準無誤戳在那團軟肉上,算是一個小小的報復。

「……」白績一哆嗦,身體繃著一條線。

「癢啊?」齊項笑了,又戳了一下,「怕癢怎麼紋的身?」

第二次觸碰,白績覺得腦子木了一下,不是舒服的,而是一種異樣的刺痛感,如同一把年久未修、上鏽的鎖被人強行破開。

他那樣的身體反應像是癢,但…並不一樣。

幾乎是下意識,半秒後,白績無預兆地回首給了齊項一胳膊肘,這一下帶著凶厲的風,撞在齊項身上能紫一塊,等他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但還好,齊項反應更快,一巴掌截住了他,掌心一片紅。

齊項:?

他怔住,原本一直揚起的嘴角緩緩下斂,覺察出不對勁,顧不上手疼,他忙道,「對不起,怎麼了?」

「別碰那。」白績神色模糊,他低聲說,「疼。」

*

第二天,齊項起的很早,早到白績還沒從他懷裡滾開。

一回生二回熟,他適應地很快,懷裡的人麵色紅潤,似乎被他的懷抱捂暖了,昨天夜裡慘白的臉色終於消失了。

那句疼,把齊項嚇到了,心髒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意外的明白了愧疚兩個字怎麼寫,白績打架上藥都不叫疼,碰到月要卻叫疼,那不是□□的疼,而是靈魂的疼。

果然,晚上齊項提著心裝睡,感受著身邊的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勉強睡著後也不踏實,睡眠很零散,一個小時驚醒了兩次,甚至有一次低聲叫了一聲,伴隨著沉重的呼吸,抽搐的肢體。

齊項一開始不知道怎麼辦,怕碰到他,把人嚇著,又怕叫醒了他,白績再也睡不著,最後還是白績又汗津津地滾到他懷裡,齊項才膽戰心驚地慢慢拍他背哄他睡。

或許是他記得這個懷抱,齊項哄了半個小時的樣子,白績的氣息逐漸平穩了,又能無尾熊一樣蹺著腿夾著齊項的月要。

此時清晨,窗簾半遮半露屋外晨光,齊項不知怎的,魔怔似的捏了捏他的臉,人挺硬,臉卻軟,滑膩膩的比姑娘的臉都乾淨。

「嗯!」白績動了動,眼皮下的眼球轉了轉,要醒的樣子。

齊項仿佛被驚醒,移開手把白績的胳膊、腿扒下去,一個翻身輕手輕腳下床,從行李箱裡找了套看著比較正式、筆挺的衣服換上。

今天中午齊家辦家宴,一家人不至於特地穿西裝。

這家宴是齊老爺子欽點齊正晟和王薈籌備的,齊項萬般不情願也得做表麵功夫做足了出個麵。

原本都說好了,可昨晚鬧那麼一出,他又不放心白績,內疚於自己隨意而莽撞的舉動把白績的舊病勾出來了,或者可以給白績安排點事讓他分心?

「唔——」

床上傳來一聲短而輕的囈語,白績猛地起身,頭發亂成一團,眼睛艱難睜開一條縫,皺著臉,啞聲問:「你走了?」

「對,我下午回來。」齊項看他半夢半醒,隨時要栽下去的樣子,不厚道地想笑,「醒了?」

「沒,剛夢到人捏我,還有人他媽的哄我睡覺?」白績閉著眼,語氣裡全是不可思議,比清醒時率真不少

齊項:「……」

可不都是我嗎?

這麼一聽人好像什麼毛病都沒有了,齊項略略放心。

白績口吃模糊:「我記得你今天要回去,看看你走沒走。」

「我馬上走。」齊項走到白績身邊,手指抵著他腦袋,輕輕一碰,人就木偶一樣倒在床上,「你繼續睡吧,我給你發幾個號碼,你中午幫我跟她們聯係好不好?」

「嗯。」白績腦袋陷在枕頭裡,也不知道聽懂沒,「拜拜。」

齊項嘴角不自覺漾起笑容,睡著了還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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