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1 / 2)
六班原本是47個人,白績來了之後正好湊成雙數,蒼昊先按照成績和對學生的了解,簡單的安排了24對學習小組,上午放學前貼到了班級牆上。
為了方便互學互助,成功「牽手」的嘉賓下午第一節課前自己挪位置坐在一起。
蒼昊是個講究人權和自由的老師,雖然他排了初表,但同意學生在四方同意的情況下換同桌。
這句話一出,整潔的分組表沒到下午就被塗改的亂七八糟,好多人午飯都沒吃拽著「心儀對象」瘋狂示好,關係網亂成一團麻。
沙子涯的初定同桌還是應裘,但是他主動換成了周安。
如應明友出了事,應裘的小馬仔們都作鳥獸散,以前他們密不透風藏著的齷齪事也被翻出來,惡事全推給應裘。
他以前說過誰的壞話,對誰是虛情假意,兩三個人口耳相傳,幾天的功夫全傳到了沙子涯耳裡。
他懶得跟應裘計較,但也不想自討沒趣跟應裘維持「塑料友誼」。
而應裘早上不在,沒辦法參與到這場轟轟烈烈的分組活動,隻能被動的與被挑剩的人組成同桌。
應裘的新同桌是胥客,好巧不巧正是開學那會兒跟應裘躲在廁所裡說白績小話的人。
胥客是擦線考進丹毓的,在班裡隻能算中等成績,有鬼心思又不會些場麵話,顯得不夠圓滑而刻意,平時愛捧應裘的臭腳,想著應裘跟沙子涯他們關係好了,自己也能分點好。
誰先好處沒得到,現在應裘被他們富二代嫌棄了,反倒要胥客這個「應裘的朋友」去接盤,胥客想自己沒被人選擇,全怪自己以前跟應裘走太近了。
等到下午塵埃落定,應裘站在教室門口,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的座位上坐了別人,而沙子涯跟周安一起坐到了白績前麵。
如同被在冬天被扔到冰湖裡,進去時還有熱氣,出來時人已經僵了。
應裘哆嗦著嘴唇,僵硬地挪到自己的位置,「你怎麼坐坐這啊?」
「換位置了,你看門口的分組表。」女生正寫題呢,思路被打斷斜了眼應裘。
按道理胥客應該來找自己的同桌,但是他看到應裘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生氣,內裡又升騰起一種充滿惡意的驕傲,好像以前高高在上的人一朝落魄了,連自己也不如。
而應裘去看分組表,幾乎所有人的名字都被圈畫連線了幾次。
好人緣的如齊項更是被連地像個刺球,但齊項最後用紅筆把那些「孽緣」全數斬斷,堅定不移且突兀地跟白績連起一條粗粗的雙箭頭。
應裘的名字在後排,乾乾淨淨地像是髒了一樣,別人不願意沾,他找了好一圈才在自己名字底下看到了一個人:胥客。
唯二被選剩的。
他孤零零站門口找胥客,最終在第五組最後一排飲水機前麵見到了他,四目相對,應裘還沒想好擺什麼表情,胥客就翻了白眼別過頭去,兩個人的桌子中間隔了好明顯的楚河漢界。
應裘:……
*
應裘站門口的這三四分鍾,不過是漫長午間的一個小插曲。
季北升到後排找齊項玩,「哥,你寫什麼呢?」
齊項頭也不抬,「給你白哥寫的補習計劃。」
「我康康。」季北升拽著陳競過來一起觀摩,「靜靜,你瞧瞧我哥這互助水平,再看看你,中午就知道帶我打遊戲,咱沒有ki嗎?」
「你再仔細看看,周五文科練習日」陳競指著這周六的那一列,「英語語文輪著背和刷題。」
「好像也不是很多?」季北升撓撓頭,「周五課少,還有信息課呢。」
「這周五是運動會。」陳競推推眼鏡。
季北升驚掉下巴,「啊?這麼卷?」
「大驚小怪,別給我同桌增加心理負擔。」齊項嘖了一聲,「運動會還是要參加的,報名表呢,給我倆先看看。」
「這。」陳競從兜裡掏出疊成四方的小紙條,「熱乎的。」
「嘖,同桌你怎麼這麼不講究呢?」季北升撇嘴,「幫我勾個實心球,就隻勾一個!」
按規定,每個人都要報一個項目,不然就要做周六教師運動會的誌願者。
「那我還是跳遠和接力。」齊項說,「三千不跑了,省下的時間跟我同桌學習。」
季北升牙酸,「哥,你能不要三句不離你同桌嗎?」
齊項扌莫扌莫鼻尖,自己也沒這個感覺,反問,「我說的很多?」
季北升跟陳競,連沙子涯也轉過頭來,徑直望著齊項,重重點頭,「不是很多,你聽說過祥林嫂嗎!」
齊項:「……」
白績剛才披著外套,趴在桌上午休,像個小山包,此時起身,外套順著脊背的弧度滑落到椅子上,露出一臂的墨色,他抬頭時睡意消散,轉而眼尾壓出意思淩厲。
「再說下去,全天下都知道你要給我補習了。」白績說。
趴著時渾身繃著,他左臂壓著右臂用力一別,大臂的肌肉被擠壓地微微鼓起,小醜咧著裂口對著齊項嘻嘻笑,齊項抬手戳了戳,被白績一巴掌拍開。
「我報一百米和接力。」白績說,而後斂眸掃了眼齊項手裡的學習計劃,呼吸都亂了,「你…我想轉學。」
「我不信,你說的是氣話。」齊項搖頭。
「我生氣都不說話,隻動手。」白績跟他貧嘴,睡了會兒口渴便推推齊項,「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