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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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在下午開始,早上自習。

所有人都忙著臨時抱佛腳,蒼昊三令五申強調期中和期中學年會的重要性,大家也不敢不當回事。

按規矩都是做自己座位安靜學習,但是規矩是給人打破的。

季北升就拖了凳子跑到齊項座位邊,硬生生插在中間加入了這個「家庭」,就是加入地有點提心吊膽,結巴毛病又犯了。

「哥,這、這道函數我沒懂。」他搖齊項的靠背,「再、再講一遍,怎麼答、答案對不上?」

「噓,別吵你白哥背書,有點自覺性。」齊項這會兒拿著文體委員那本包著《人性的弱點》封皮的言情小說看得連連嘆服,目光從書上移開掠過卷子,懶洋洋地罵了句,「算錯了,重算。」

季北升埋頭苦算,扒手指頭還念念有詞。

另一邊白績在背作文素材,他平時積累的少,蒼昊加班加點給他整理了些萬金油名句和案例。

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左頰很不明顯地鼓出一小塊,是含了十分鍾沒嚼碎的糖球,可見他背的十分投入。

黑衛衣的帽子本來是戴在頭上,現在已經滑到後腦勺,露出玉似的耳朵,耳骨抵住一團粉耳塞,額前的幾撮頭發各有各有的想法,東一撮西一撮。

「吵。」白績戴耳塞都能聽到季北升的碎碎念,推了推身邊的人,「幫幫他。」

齊項:「我幫他數手指頭?」

「」

「那我去上麵了。」指的是天台,白績幾下咬碎糖,「下午直接去考場。」

他覺得這方法挺合理,滿意地側首去望齊項,正好撞入他帶笑的桃花眼,春意盎然,不由愣了下,齊項抬手幫他理了理額前的頭發,白績瞬間拉下帽子,又把頭發打散。

齊項不滿意地「嘖」了一聲,「我還指望你在身邊能清淨些呢。」

雖然現在白績脾氣明顯見好,但他在6班仍具有絕對的威懾力,忌憚於他的存在,那些摩拳擦掌相來找齊項臨時抱佛腳的人都掂量著沒敢輕舉妄動。

「我有什麼用?或者你跟我一塊走。」白績簡單攏攏桌上的書,腿上被砸了顆糖,「嗯?」

「別走,我走不掉。」齊項掏出一大把炫了炫,笑道,「大考之前,六班沒我真不行,我有個諢名叫『定軍齊』」

季北升適時抬頭,「這是真的,我哥aka丹毓之神。」

白績抓住齊項的手腕,把糖撒在書包裡,「什麼神?」

「考神啊。」季北升邪魅一笑,乘齊不備一把握住齊項的手,虔誠地閉眼禱告,「我第一我第一,親哥哥下午分點腦子給我,別算錯別算錯!耶穌、如來、安拉,保佑我!考運!來!」

東西南北,葷素不忌,第一次實現了宗教無邊界。

隻聽教室裡四麵八方傳來嘆氣和咬牙切齒的聲音,「頭彩沒了,唉!季北升個滑頭!」接著一群人跟喪屍圍城一樣湧來。

「」白績沒想到高端學府的迷信色彩這麼重。

「唉,看來你這張護身符也沒用了。」齊項聳聳肩,哭笑不得,「信命嗎?我也給你拉拉?」

白績根正苗紅:「我更信馬克思主義和□□思想。」

*

第一場考數學。

考場外,風吹過白績的眉梢,眼前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配方,蔣睿跟朋友在走廊上嘀嘀咕咕玩手機,白績倒數第一,蔣睿蟬聯倒數第二。

隻是這一次他掃了白績一眼就低頭玩手機了,沒有選擇來搭話,被揍服貼了。

白績站如孤鬆,立在教室後門,他喉結滾動,耳垂發燙,隨著秒鍾滴答走過,心髒驟然一緊,月匈腔中兀地翻湧起一種不安。

像癱瘓的人第一次復健總要磕絆,他怕犯病,不以自己現在的治療進程會不會考到一半沒法凝神?如果蔣睿還他媽的抖腿敲桌子他會不會犯病?

白績不怕失敗,但對未知仍懷懼意。

白績默默擼起袖子,拇指和食指按住手腕,青色的筋脈洇在瓷白的皮膚下,滾燙的鮮血正以人類肉眼難見的速度流淌,他深吸一口氣。

「還有十分鍾,都進考場吧,不要帶與考試相關的書,手機更不能帶進去,被我看見,管你打開沒打開都一律算作弊,等著半期大會當著你們父母的麵挨批吧」

好巧不巧,監考的還是上回的老師。

白績緩緩吐出口中氣,轉身飛奔向樓上。

「白績!你去那兒!?又不考試了?」老師大喊。

白績沒空理她,時間不等人。

他腳步不帶停地一口跑上隔壁那幢樓的五層,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緣故,他還有點喘。

這是年級前一百的考場,整齊擺放的書包,絕對安靜的環境,考生都坐進教室了。

年紀第一不難找,白績跑到最裡的教室就在第一排窗邊看到了正轉筆的齊項。

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齊項更是起身走出教室。

「你怎麼跑這了?」齊項看表,「還有五分鍾,快回去。」

「拉手。」白績定定地望著齊項。

齊項嘴半張,半秒的功夫從呆變成笑,裡麵有幾分他也辯不清的味道,「拉手。」他伸出手。

白績幾乎是薅來齊項的胳膊,握在手裡用力一捏,嘟噥道:「我好他媽的緊張。」也不祈禱,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齊項溫聲道:「我好運隻分給你,你是第一。」

他小氣,其他人想搶,搶不去,隻能他主動給。

「走了!」,白績來不及多說什麼,拔腿就跑,跑一半又深深地回望齊項,好像還倉促地笑了一下,一溜煙人消失在走廊盡頭。

「」齊項虛虛握拳,抵在唇瓣遮住笑容,「毛躁。」

這一驚一嚇,把他考前心態給攪波動了,他輕咳平緩心態,一轉頭,年級第二的女生癡呆地瞅窗外。

「磕死我了,這是什麼戰術嗎?這考個錘子試,我著急發帖啊!」

「」

*

極限五分鍾,白績過完金屬探測儀,考試鈴聲正好響起。

白績沒著急動筆,先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捏一捏手腕又捏一捏手心,不像考試的像來修行的,他氣還沒勻呢怎麼可能看得進去題。

監考的李老師是名嚴師,外號鬼見愁,考試時間全程巡視,還會敲不認真寫題的考生桌子,順道看人家寫的對不對,還好這個考場的學生心比海寬,你要看他敞開給看,不帶絲毫緊張的。

所以說李老師和這個考場非常適配。

這次她盯上了白績。

丹毓校史上第一位交白卷的大爺,是她監考生涯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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