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 7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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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半節課齊項都沒有回來。

白績又心不在焉地消磨了一節課,猶豫要不要去問季北升,後者卻先他一步,擠到他身邊,坐在白績桌沿,被白績瞥了一眼後又火速起身,反身跨坐在前排椅子上。

「白哥,你最近怎麼了?你跟齊哥出什麼事啦?」季北升很苦惱,讓他感到他們仨的友誼小船岌岌可危,主動請纓來做說客,「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哥這個人他有的時候是有點毛病的,但是他對你是沒話說,要知道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給我肚子上烙了個疤,你想看嗎…」

說著季北升就站起來要掀衣服。

「你看,指甲蓋大呢…」

這畫麵有傷風化,白績趕緊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求他收了神通。

「我信,你他媽別脫衣服。」

他想,齊項何止是對他「沒話說」,是好到要拚刺刀了。

白績莫名,「他揍你,你這麼開心乾什麼?」

「因為我先惹他的啊,他不該揍我嗎?」季北升自有一套處事準則,「而且這疤還挺有美感的,我以前就羨慕人家有胎記。」

「……」白績搞不懂他的腦洞,但既然季北升來了,他按捺住心中的忸怩,對齊項的位置揚了揚下巴,「他人呢,翹課了?」

季北升看白績還關心齊項,略鬆一口氣,還好兩位沒徹底鬧掰,他夾在中間很難受。

「回家啦,我課間剛幫他去請假。」他輕鬆解釋,「他爺爺找他說出國的事,聽口氣是定下來去哪所大學了。」

「……」白績眉頭皺起,「出國?」

「對啊,我是早決定要出國的,但是齊哥成績好,他一直沒決定去不去。」季北升愕然,以為白績應該知道這事,「但過年的時候去他家吃飯,聽王阿姨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去的,但我應該申不過他要去的學校吧。」

季北升見白績神色愕然,一臉委婉的埋怨,像個老媽子,「你看你都不理他,他就是想告訴你也沒機會。」

見麵說不了,那微信也說不了嗎?

白績突然有點惱怒和沮喪,「他沒說。」或許就沒打算跟他說。

季北升思考:「或許他今天去追你也是想說這個事吧,你說他為什麼突然又同意出國了呢?是舍不得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嗎,嘿嘿?」

白績心如亂麻,被季北升的碎碎念攪地更煩躁,隨便兩句話打發走後者,呆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

晚自習上到一半,覺得悶,從後門光明正大地溜走。

出門前,季北升仰著身體,翹在椅子上,回頭問他去哪兒。

白績:「買東西。」

「去哪兒買啊?」季北升不依不饒。

白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校園商店。」

「走哪條道啊?」

「……」白績斜視季北升,他顯得有點緊張。

季北升咽口水,訕訕道,「我,我關心你啊,哥。」

「抄近道,行不行?」

不等他再盤問,白績插兜消失在夜色裡。

夜間,帶著冬日未盡的寒霜,教學樓燈光澄亮,林蔭道空曠,沒下課呢四下無人,白績沿著操場往過道的小樹林走。

近道就是鑽小樹林,當然這裡也是幽會大道。

剛走兩步,一條腿伸出來絆了他一腳,白績意識沒察覺,往前踉蹌兩步,他穩身轉頭,就見齊項滿麵笑容地從暗處出來,不知道在這兒潛伏了多久。

還好沒到夏天,不然他絕對不能出來地這麼從容不迫。

白績皺眉,「你不是回家了嗎?」

齊項挑挑眉,沒否認,「我回來拿東西。」

因為季北升的話,白績聯想道齊項出國的事,下意識以為他收拾東西要走了,心突突猛跳,這麼突然,上午還追他,下午決定要出國,晚上就要收拾東西走人…

白績覺得自己口腔裡苦意泛濫,不知應該慶幸還是該不滿。

明明是他先不理人的,現在倒無理取鬧的怪齊項回心轉意,而且這樣也好,不是嗎?

他咬咬牙,索性冷漠到底,憋著一口氣瞪了他一眼要走,齊項卻把他攔住,側身牢牢擋在他前麵。

齊項手抵住唇,咳嗽一聲,愧疚地注視他,柔聲道:「這半個月我也自己想明白了,我其實不喜歡你。跟你表白,可能是因為前幾天剛知道我媽結婚的事,又是你陪著我,我有點缺愛和沖動就想在你身上找補,那時候腦子混,惹你不高興是我的問題,我跟你道歉。」

「……」

白績頓住,走不動了,隻感到有血液凝成冰,然後如雪崩般坍塌。好像最開始認識齊項,他就是憤怒又不滿地,而齊項一直好整以暇見招拆招,連抽身離去都迅速。

就好像現在,白績猜測自己的表情很難看,但齊項卻麵帶笑容看他。

白績不想讓自己難堪,所以他冷冰冰的「哦」了一聲,推開齊項的肩,快步向前走去,齊項沒追,但白績知道他在看自己。

一分鍾,白績快走到小樹林盡頭,他內心湧動這寒流,想,又把事情搞砸了,齊項不喜歡他,還準備出國走了…

他猛地轉身,沖回去。

齊項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連姿勢也沒變,於無燈光出像啟明星般閃耀。

「你確實得給我道歉!」白績氣喘籲籲,但不是出於奔跑的累,他克製不住地說,「我特煩你!」

好像要說點什麼狠話,白績罵完還不盡興,又氣鼓鼓地要撞開齊項往回走。

「我以後不煩你了,你不高興?」齊項閒庭信步更在他身後,「總不能你不喜歡我,我還得一直追你一直喜歡你吧?這樣不講道理的,雀兒。」

白績漠然,「隨你便。」

齊項抓住他的胳膊,微微用力,白績就定在原地,像個圓規一樣轉出一個弧度,掀起眼簾盯他。

「那我們重新做朋友,行不行?」

白績:「……」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白績拍開齊項攔他的胳膊,冷笑,「不行!我愛國,不交外國友人。」

齊項被他逗笑了,「這算什麼理由啊,雀兒?」

白績緘默住,他有一個讓人無話可說的理由,但卻不能說,隻能帶有一絲責怪與自責地將視線從齊項臉上掠過,最終落在地上,一塊石頭上。

他總不能說因為你親了我,你給我告白把我掰彎了吧。

這他媽的窩囊!白績不甘心,好話歹話都讓齊項說,他還得了便宜賣乖,所以他扯著齊項的領子,凶狠又尖銳的回答:「傻逼才跟你當朋友。」

「小氣鬼。」齊項低聲嘆道,白績沒聽清。

他眯起眼,就看到齊項藏不住的笑容,連忙要鬆手,可後者已經勾著他的脖子把他按到懷裡。

「你…」

齊項向下重重地咬住白績的唇,隻一下留了牙印就鬆開,像小狗留標記,他把白績鎖在懷裡,不給他一點逃跑的機會,有點得意的反問。

「我喜歡你追你,你嫌我煩躲著,我說不喜歡你不追你了,你又生氣又傷心,這樣也不是那樣也不是,小白眼狼怎麼這麼難伺候?」

齊項在騙他。

白績這才想明白季北升為什麼在他出門的時候死活要弄清他的去向,原來早就狼狽為奸在這兒等著他呢!

白績憶及剛才自己沉不住氣的表現,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對著齊項的下巴用力一口,磕在骨頭上,破了皮,冒出星星點點血腥味。

齊項生生捱住,哼也不哼,動作不變,「我親你嘴唇一下,你給我下巴開了道口子,那我們親的認真點,我舌頭給你咬行不行?」

白績咬牙切齒,「你他媽要點臉,我給你下巴開口子就是輕的了,鬆開!」

齊項扌莫扌莫他腦殼,不讓他亂撞,哄著他柔聲說:「鬆了就逮不著了,你聽我說,這是我想的昏招,不出國,哪兒也不去,我就是想激你一下。」

「前麵說的都是假話,就喜歡你三個字是真的。」

白績喉結滾滾,靜默地看著他,齊項的眼神很沉,兩人挨得近,齊項垂下的眼睫遮住一半的瞳孔,像是交橫的藻荇遮住一波盪漾的深潭。

「傻逼才當你朋友,要當就當男朋友。」齊項一本正經,「你的顧慮我都懂,但是不要擔心,我怎麼說也不比你弱,咱們把話挑明了說,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咱倆不在一起算不可能。」

說完他鬆開手,白績猝然往後退兩大步,齊項也不追不往前,繼續說:「白績,別害怕,什麼問題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

*

白績想自己應該差不多瘋了,起碼那一天晚上他是不清醒的。

要不是教導主任拿著手電筒在小樹林裡亂照,他說不定能跟齊項手牽手走出小樹林。

當「我他媽可別是在早戀」的念頭蹦出來,白績立刻甩開齊項的手跟逃難一樣跑了,本來就像去小賣部買點吃的,結果一溜煙跑出校門回家了。

作業沒寫,一夜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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