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 26(1 / 2)
奧維軍第四部隊軍事基地。
剛剛享用過早餐的弗立昂坐在自己寬大舒適的黑皮座椅裡, 窗外溫柔的陽光細碎的灑進來,將那副麵孔的棱角映襯的更加分明。
房間角落裡黑色的留聲機緩緩轉動,一首悠揚而又輕緩的古典音樂正式拉開序幕, 伴隨著節拍,弗立昂細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掌心中報紙的邊沿,半晌, 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 將報紙收起, 彎身從旁側抽屜裡拿出了一張素描紙。
這是一副尚未完成的作品, 上麵用畫筆勾勒出的蟲隻有一個簡單的輪廓。
可即便僅是一個大概的虛影, 那蟲的整體神態也已有三分印刻其中, 足以可見作畫者不俗的技藝功底。
弗立昂咬唇,低頭琢磨片刻,隨後便伸手勾起一根素鉛,開始繼續在紙麵上畫了起來。
大約一小時後, 他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陛下。」
是衛傑。
而正在全神貫注作畫的弗立昂連頭都沒抬:
「進來。」
大概是想做某種改動,他用橡皮擦去畫像的一角,用嘴將那灰塵輕輕吹掉之後又用指尖在其表麵撫了兩下。
「怎麼, 抓到斯萊亞和阿諾德了?」
弗立昂目光向下, 長睫毛自然垂落,因此讓他看起來頗為慵懶。
「報告陛下。」
衛傑神情嚴肅,下意識一握衣角。
「沒有。」
弗立昂優雅的筆尖一頓。
停滯片刻,仿若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便又繼續開始了手下的創作:
「哦,為什麼?」
衛傑:
「我們這次前往塔比河派的是一艘潛水艇和一艘軍機,但根據前線戰士報告,由於當時的光線問題, 他們並未能準確預估並評判到兩名目標囚犯的位置,因此最終一無所獲,而且……」
說到這裡,這隻雌蟲的聲音一頓。
弗立昂狹長的雙眼則是始終沒離開自己的畫像:
「別停,繼續。」
「是。」
微卷的劉海下,衛傑的神情裡漫上了些謹慎。
「而且在本次作戰中,我軍共喪失了兩名將領,還有,還有一架潛水艇。」
「哦。」
弗立昂的筆尖細致而又精準的落在紙麵上,響起了一陣「沙沙」聲。
明明是不太好的消息,但他卻好像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也就是說,你們被斯萊亞和阿諾德他倆戲弄了,不僅沒有將其扳倒,反倒還被他們將了一軍?」
衛傑躊躇兩秒,不覺捏緊了手指:
「是的,陛下。」
「嗯。」
又是將素描畫上的灰塵一吹,弗立昂忽地抬起頭來,將手中的畫紙豎著完全展開在了衛傑麵前:
「過來瞧瞧,覺得怎麼樣,看好麼。」
衛傑聽聞便立馬上前兩步,在仔細觀察之後隨即道:
「好看。」
「陛下的作畫功力真是精湛。」
隻見在那張稱不上寬闊的素描紙上,身穿軍裝的阿諾德將軍正神情肅穆的坐在一隻椅子上,他微微側著身子,雙手自然交疊放置腿麵,雙眼望向前方,視線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確實,這副畫無論是看整體還是看細節,都與阿諾德本尊如初一轍,簡直就像是用攝影機復刻出來的機械圖像。
「是嗎,你真覺得好看?」
一聽這個回答,弗立昂滿意的上彎了唇角:
「其實我也覺得這副還行,畢竟為了能畫好,我大概已經練了成千上萬副了。」
他仰頭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可是,我卻總覺得好像還少了點兒什麼。」
說罷弗立昂便又低下頭去,再次用橡皮和鉛筆在上麵填填補補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他這才終於徹底完成,對著衛傑道:
「看看,這回呢?」
衛傑傾身,卻見紙麵上的阿諾德將軍身上原本規整嚴密的軍裝不知何時被解開了幾顆扣子。
挺立的軍裝領口淩亂的虛搭在這隻軍雌的脖頸下方,仿佛像是被沾染上了些潮濕的汗液般,變的輕薄透明了起來,因而可以隱隱瞥見其兩條深刻修長的鎖骨和月匈前一小截光滑的皮膚。
又因為阿諾德堅毅的眼神並未發生改變,如此模樣,竟往他高冷孤傲的氣質裡平添了一種撩動心弦的禁欲之感。
看到這個畫麵,衛傑一愣,便立馬點頭道:
「好看,這回更好看了。」
弗立昂:
「那你知道他是誰麼?」
「知道。」
衛傑挺月匈抬頭,始終是一副標準的軍蟲站立姿勢。
「他叫阿諾德,今年二十四歲,亞德軍的頭號首領,一隻敵兵,您對他的處理方式為活捉不殺,並且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對他使用嗜血蜂。」
聽著這串如同台詞一般的陳述,弗立昂點點頭:
「不錯,功課做的很好。」
由於被迫授予嗜血蜂感染儀式之後的衛傑已經喪失掉了原來的大部分記憶,為了能讓此蟲更好的為己所用,弗立昂就經常命令其他一些士兵對他進行洗腦,迫使他接受自己即為k8597星球正統帝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