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2 / 2)
「我們去看厲憶。」
「好。」男人說完回頭瞅瞅厲姑姑,女人推著自行車,含笑開口:「走吧,厲憶看到你肯定高興。」
「你沒事了吧?」
醫院裡,厲憶腦袋上纏著紗布。看她進來開心的坐起來。聽到她問乖乖點頭。
「沒事了。」
厲姑父讓胡發坐,幾個大人在一起又說起厲憶的事兒來。厲姑父聽到對方不承認,將事情推到灰灰腦袋上,氣的直咬牙。
「這回多虧灰灰了,要不是它把厲憶拽起來,這孩子要掉進去可咋整。」
「可不是。腦袋上那麼大傷口,掉進去還不知要感染什麼髒東西。」
「現在愁的是,咱這邊根本沒證人,他們死不承認。霏兒被他們說撒謊,灰灰背了大黑鍋。」
「是啊,這事不能這麼個結局,不然能憋屈死。」
胡發也是這想法,聞言狠狠點點頭,雙拳互碰一下表達自己的憤怒。
「一個小男孩看見了。」
厲憶開口說關鍵點,大家的目光全轉向他。霏兒之前隻顧看與厲憶有關的一切,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
「之前他就凶我,很多人看到的。後來他推我的時候,好像也有一個人還在。」
厲憶思路清晰,這回大人們知道該咋辦了。「明天一早咱去找知情者。」
弟弟妹妹被欺負,被冤枉,幾個大孩子也都滿腔憤怒。翌日一大早想跟父母一起去尋找知情人,被大人強製離開讓他們去上學。
「放心走,我們這麼多大人,這點兒還能辦不好。」
鞏家兩口子,胡家兩口子,四個大人等孩子們都入園後開始在老師的幫助下尋找知情人。
「孩子們不用怕,你們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就可以了。」
老師溫言細語的安慰,有一個跟薛滔一個班的小女孩站出來。「薛滔平時就欺負人,上周他還揪我辮子。」說著她自己拉過腦後的三股辮:「揪掉好多根頭發呢。還有我的書包被他用小刀劃了一道,我媽給補上的。」
「對,薛滔可愛欺負人了。」小女孩看似與此事無關的話,卻激起了害怕的孩子反抗的心。一個小男孩站出來,勇敢的給作證。
「昨天他一進去就罵小弟弟,說他占了他的坑,讓他讓開。然後小弟弟不理他,他尿完不服氣,返回去使勁兒推小弟弟。把他額頭磕破了。」
「我也看到他罵小弟弟了。」
「我也看到了。」
好,一下子找到好幾個證人。他們事先發生了沖突,後來動手時也被人看到了,這下看那父子倆還怎麼狡辯。
找了保衛科的人到場,厲憶和那個親眼看到的孩子親自指認,薛滔父子這回沒急著開口,男人雙目滴溜溜亂轉想著對策。
「厲憶是腦震盪,傷口在額頭。已經有人證明是你推到所致,你還狡辯什麼?想推到老鷹頭上。你倒是給我說說,老鷹怎麼把人額頭磕破?有誰看到了,老鷹還攻擊誰了?」
大男人發火,薛滔立馬被嚇的躲到父親身後。男人粗喘著發狠,他身邊的女人想了想開口繼續狡辯。
「老鷹嚇唬小孩子,所以他摔倒磕破的唄,咋就不成立了。至於證人,都是小孩子,小孩子的話不足為信。明明是被老鷹嚇得摔倒磕成腦震盪,掉進了坑口,非要誣賴我兒子,你們這些人真是陰險。」
「你胡說。」
厲憶沒事了,霏兒早晨陪著他吃了稀粥和饅頭,這會兒心神鬆懈下來,對這些人誣賴灰灰氣憤不已。灰灰是她的小兵,昨天是她叫來的。怎麼能讓它受這委屈。
「灰灰是我的鷹,它認識厲憶,根本不會攻擊他。」
李大雪看閨女急的臉都紅了,趕快出言幫忙:「對啊,我閨女的鷹,真要攻擊也隻會攻擊你這混蛋兒子,咋會攻擊自己的小夥伴。」
「哼哼……」薛滔他媽冷笑幾聲,「真會編故事,連鷹是閨女的都編出來了。你說它是你閨女的,那你倒是叫它來。我倒看看那畜生會不會聽你的。」
「你出來。」
李大雪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外走。說別的不敢保證,讓閨女叫灰灰十拿九穩。胡發也邀請大家出去,要證明給他們看,灰灰根本不會攻擊人。
一夥人轉戰屋外,霏兒抬頭瞅瞅,沒有灰灰的影子。這家夥經常是繞著她活動範圍打轉的,除了捕食時會離開。
「灰灰逮魚去了。」
「哈哈……」薛家三口笑不可抑,自認為看到了笑話。「小丫頭真會胡咧咧,先是說啥鷹是你的,現在又說它去捕魚了。你咋不說它睡覺呢,冬眠了等明年才會出來?你以為你是草原牧民啊,還能養鷹。就是北邊的牧民,能熬鷹的也是極少數。」
「灰灰不冬眠。」
「是,它不冬眠,它餓的要抓小孩子吃。你也要小心,這回是你的好朋友,下回就輪到你了。」
「你、你胡說。」
李大雪看閨女要被氣哭了,上去就給了這女人一巴掌。「你吃砒霜了是不是,對著個孩子嘴那麼毒。」
「你閨女開口就扒瞎,老娘……」
倆女人剛準備乾仗,天空中一個黑影由遠及近飛掠而過。「噗通」一聲,扔下一條大魚。黃河尚未封凍,這家夥居然又抓了魚過來。
聞聲停下,大家的目光全聚焦到了這條魚身上。霏兒開心的沖天空揮揮手,指指近處一棵大樹。
「灰灰,到這邊來。」
本來在空中盤旋的大家夥戾叫一聲,果然聽話的落在了她伸手指的地方。沖著小女孩又叫一聲,仿佛在跟她打招呼問好。
「看到沒。我閨女的鷹,沒有她的指令絕不會攻擊人。」這回李大雪揚眉吐氣了,望著薛家那女人滿目不屑鄙夷。「目光短淺的東西,這回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被罵的女人一下子懵的不知該作何反應,倒是薛滔他老子腦子轉的比較快,很快接話。
「這、這也許是湊巧了。你要能命令它做其他的,才能證明它真的是你們家養的鷹,聽你家人的話。」
「灰灰,給我啄他屁股。」
霏兒毫不猶豫下達指令,你自己要找揍,這可怨不得我。灰灰得到命令,戾叫一聲飛起,朝著男人就沖了過來。
「啊……」
男人眼見張開翅膀一米多的大家夥沖他而來,嚇的連喊帶叫飛快逃命。鞏家胡家揚眉吐氣,保衛科的人也傻眼的一時間呆滯原地。
「啊……快住手、住嘴、」男人捂著屁股四處亂竄,大家夥啄一下飛上了天,然後再次下來時又是快準穩的擊中他屁股。
「我錯了,我錯了,快停止……」
薛滔他媽看自家男人的慘狀,這回再不敢嘴硬。拉住李大雪開口求饒「大妹子,快住手吧。再這樣要出人命的。」
「我就說這是我閨女的,不會攻擊我閨女的朋友,這回你信了吧。」
「信了,信了。你快讓它住手吧。」
「那得我閨女說了算。」
女人聞言趕快改換對象,沖霏兒作揖求饒。「孩子,快讓你的鷹住手吧,叔叔阿姨知道錯了,再不敢胡說了。」
霏兒沒吭聲,胡發乘機開口問「到底是誰把厲憶推倒傷了的,還害的他險些掉進茅坑。」
女人趕快推自己兒子一把:「都怨這熊孩子,成天就欺負人,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胡發給閨女個眼神,小家夥指著那棵樹開口:「灰灰,回去。」
「吇」蒼鷹戾叫一聲,乖乖回到樹上。
得,這回這家人的氣焰滅的一絲不剩。薛滔他爸屁股被啄破,丟人又受疼。他媳婦脫下上衣幫他捂住屁股,兩口子一瘸一拐進醫院找大夫處理傷口。一向愛欺負人的薛滔瞅一眼灰灰,嚇的趕忙跟上父母的腳步。
證人齊備,當事人也承認,保衛科最後權衡下讓薛家賠厲憶醫藥費。
「憑什麼啊,我屁股也受傷了。」
「那是你自找的。」
「那我不管。反正我受疼了,我治療傷處也花錢了。兩相抵消互不相欠,我是絕對不賠的。而且我這傷好長時間不能上班,我這耽誤的誰賠?」
「你屁股就破了點兒皮,你這是訛人。」
鞏成思對上這種貨色也氣急了,站在那裡咬牙又跳腳。其實他並不在乎這點兒賠償,他隻是想讓這家縱容孩子無所不為的兩口子受些教訓。
侄子腦震盪,這玩意可大可小。要是沒有霏兒,說不準事情會弄到什麼境地。若真的出大事,他有什麼臉見大舅哥。
灰灰下口是有深淺的,醫生也說他就一點兒皮外傷,有的淺淺的剛破皮,有的隻是青紫。看著出血了,實際根本沒事。結果這家夥正好有了借口訛人,賴著這一點兒說什麼都不賠償。
「那讓灰灰再啄你一頓好了。這回可不是小教訓了,得狠狠來一次,不然厲憶這傷太冤枉。」
霏兒沒有金錢概念,其實更喜歡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方式。聽到父親開口,立馬跟著點頭。你打了我,那我想辦法找補回來就行。這也是這時期普遍觀念,社會亂,根本沒給你提供完善的法律服務。
「那不行,你敢讓鷹啄我,我就去告你。」
「告我?天下雄鷹千千萬,你咋證明是灰灰乾的?」
「我……你跟我有過節,所以讓家裡的鷹攻擊我。」
「捉賊要髒,憑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行啊?」
「我……」男人被擠兌的臉通紅,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大半夜下班要是被這家夥攻擊了,他死了都沒地說理去。一隻畜生,它可不受法律約束。這家到底是什麼人啊,居然可以如臂指使的驅策如此猛禽?
「我賠。」
男人頹廢的認罰,薛家三口全耷拉下腦袋。女人想起錢來心疼的不行,抬手給了寶貝兒子一巴掌。
「讓你給我惹禍,再惹禍老娘打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主要是寫主人公被養育的成長過程,養成後上交國家。大概再有幾萬字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