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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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蟄正值盛年,精力充沛,每晚歇三個時辰就能龍精虎猛。偶爾外出辦差,連著兩日兩夜不睡,補兩個時辰的睡眠就能恢復。是以平常他歇得晚,多是聽見亥時末刻的梆子才睡。

今晚亦然。

令容入睡時他仍靠在榻上看書,將別處燈燭都熄了,隻留他身旁的兩盞。燭光都被他擋著,也不影響裡側的人入睡。誰知看到中途,旁邊卻響起極低微的聲音,斷斷續續,似頗痛苦。

韓蟄側頭去瞧,就見令容雙眉緊蹙,額頭一層薄汗,像是在做噩夢。

她睡覺向來不安分,平常睡熟了就搶他的地盤,此刻將一隻手搭在月匈口,衣袖半落,露出一段皓腕。

韓蟄拿起她的手,想塞進被窩裡,誰知令容反手一握,竟將他的手牢牢攥住。她攥得很用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甲甚至能嵌到他掌心裡。那隻手甚至在微微顫抖,也不知是夢見了什麼,竟害怕至此。

好一陣子,令容的眉頭才舒展,那隻手仍攥著他,循著溫熱竟往他身旁靠過來。

韓蟄仰靠軟枕,沒蓋被子,隔著寢衣甚至能察覺她的呼吸落在月要間,令他身子不自覺地緊繃。她的錦被丟在了身後,覺得冷了,又往他跟前鑽了鑽,貼到溫熱時,還頗滿足地嘆息一聲。握他的那隻手鬆開,極自然地搭在他月要下。

腦海中緊繃的弦被錚然撥動,尋常強壓的血氣霎時湧上腦海。

韓蟄眸色暗沉,幾乎是僵硬著擱下書卷,躬身將她抱起,放到裡側。

她的身段柔軟,抱在懷裡不重,手指不慎碰到月匈旁,觸手軟彈。昏暗燭光下她闔目安睡,肌膚如玉,比上等瓷器還精致柔潤。韓蟄盯了片刻,忽然想,這般容貌,滋味應當不錯吧?

她畢竟是他的妻,雖說年紀還小,嘗一嘗應當無妨。

韓蟄鬼使神差地低頭,在令容臉頰親了親,滋味比想象的好。

似乎……還不錯。

韓蟄直起身,給她蓋好錦被,去內室拿冷水洗了洗臉,吐納調息兩回,才出來熄了燈燭睡覺。

次日清早,天沒亮時他就起身走了,沒驚動令容。

……

臘月天寒,趕在小年前,紛紛揚揚地下了場厚雪。

韓蟄近日因公務出京,據說是親自出手去提人,聽楊氏說此行頗險,他帶了副手樊衡和數位高手,怕是年底才能趕回。

令容睡覺時沒了顧忌,肆意占了寬敞的床榻,晚間睡得舒服,醒來也精神奕奕。

早起梳洗罷,枇杷便將早就熏暖的金邊琵琶襟小襖給令容穿上,罩上淺色衣裙,外頭再披件孔雀紋羽緞紅披風,腳底下踩彩皮小靴,綴了紅珠,往雪地裡一站,霎是好看。主仆同行,走到靜宜院外,連韓瑤都多瞧了兩眼。

不多時,連甚少在內院露麵的韓征都來了。

給楊氏問安罷,一齊去慶遠堂時,太夫人興致頗好,說如此厚雪覆蓋,外頭雪景必定很好。韓瑤前陣子去長公主府上看梅花,那兒梅花開得熱鬧,延了這幾日,京郊的那片梅林怕是也開了。

因小年後便要忙著過節,年節裡各處請酒未必得空,太夫人遂動了去賞梅花的心思。

韓征和韓瑤當即附和,楊氏也覺有理,當即叫人去安排車馬。等二房婆媳來問安時,將事兒說了,遂各自回屋添了禦寒的衣裳,帶上暖手小爐,一家子女眷浩盪出門。老太爺和韓墨兄弟都去了衙署,韓征在羽林軍中當差,今日正好輪休,便騎馬跟著。

出得相府一瞧,各家都有這般心思,街上車馬絡繹不絕,城門口排了頗長的隊伍。

因深雪中路滑難行,為好駕馭,管事備的都是精致小馬車。

太夫人和兩位夫人各自一輛,韓瑤早早就拉著令容同乘,剩下唐解憂跟堂嫂梅氏一輛。

先前廚房中被擺了一道,令容心存疑惑,叫宋姑探了探,才知道太夫人有意將唐解憂許給韓蟄,隻因楊氏不肯,韓蟄又無意,才拖到如今。既然明白原委,那日唐解憂的打算就呼之欲出了——無非是想趁韓蟄對她也無意,叫她犯韓蟄的忌,留下個壞印象,趁早叫她被夫君厭棄。

這般打算她明白,韓蟄或許也能猜出,楊氏和韓瑤呢?

嫁進韓家這些天,令容往靜宜院去得勤快,跟韓瑤處得多了,便覺她是個外冷內熱、性情爽利的人。韓瑤比她年大一歲,怎麼都叫不出「嫂子」,雖不刻意示好,相處起來卻也不難。

唐解憂在韓家住了七年,又跟韓瑤同齡,到了慶遠堂時,表姐妹卻甚少說話。

今日韓瑤搶著跟她同乘,顯然也是不欲跟唐解憂一道。

——這其中必有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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