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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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鋒銳的匕首突然抵在喉嚨,瞬間勾起前世鐵箭索命的回憶。令容腦子裡轟的一聲,下意識地往後退避,將後背抵在車壁,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恐。

旁邊宋姑暈倒在角落,一聲不吭。

令容愣了片刻,聽見外頭沒任何異樣動靜,車夫如舊趕車,街市喧鬧如常,甚至連家丁的腳步都沒亂,沒半個人察覺車內的動靜,心中不由一涼。

此人來勢迅捷,既然倒懸而入,必定是先伏在車頂,而後伺機進車廂,無聲無息。

這會兒掙紮叫人,顯然是自尋死路。

她竭力鎮定,臉上被他粗礪的手掌捂得發疼,便緩緩點了點頭。

那人試著鬆手,見她沒出聲才徹底鬆開,匕首卻仍抵在令容喉間,「幫我躲過城門盤查。」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一手撈起宋姑胖而重的身軀,坐在令容身側,將匕首抵在她月要間,「別想耍花樣,我這匕首一顫,你命就沒了!」

令容趕緊點頭。

剛才片刻慌張後,她也看清了此人外貌,身材魁梧矯健,高鼻俊目,胡茬淩亂,脖頸上一道正結痂的疤痕格外醒目。那張臉有些熟悉,她一時間沒想起來,又瞥了兩眼,也不掩飾害怕驚恐,隻顫聲道:「我知道輕重。」

「你是韓家什麼人?」那人又問。

他既然這樣問,必定是認出了韓家馬車的徽記,想靠著相府的名頭混過盤查。

令容留了個心眼,「是韓家的親戚。」

「韓蟄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表姐夫。因怕路上遇見麻煩,表姐特地派人送出來的。」令容小心翼翼地說罷,掃見那凶狠的目光,察覺月要間匕首抵得更緊,險些帶出哭音,「騙你做什麼!你別動,我怕疼。」她本就生了嬌麗容貌,且年才十三,嬌弱可憐,這幅驚恐畏懼的模樣落在那人眼中,沒半點作偽之態。

那人「嗯」了聲,掃見車中常備的軟毯,扯過來蓋在身上,隨即丟給令容一塊美玉,「待會讓管事應付盤查。」

令容小心翼翼地接過,往角落裡縮了縮,終於想起那熟悉感從何而來。

——七月行宮裡的山月要,她躲在山洞中往外看,曾瞧見長孫敬的容貌,跟這人極像!

且看他這般神出鬼沒的身手,並不在韓蟄之下,既然是躲城門盤查,必定是負罪之身。長孫敬因行刺的事被判秋後處決,原本關在刑部大牢,難道是他設法逃出了?

令容心中猜疑不定,怕長孫敬認出她,便縮了頭,一聲不敢吭。

旁邊那人確實是長孫敬,隻是當時沒瞧見山洞裡的令容,不認識她的容貌。刑部大牢不像錦衣司那樣群狼環伺,他在做禁軍侍衛小頭領之前,也曾從最底下扌莫爬滾打,當過戍衛刑部大牢的侍衛。

當時刺殺失敗,他被韓蟄捉回,因認罪極快,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後來又在牢裡安分守己,刑部最初的戒心漸漸變弱,臨近處決時,降到最低。他也是瞅準那時機,從刑部大牢裡逃了出來。

刑部丟了死刑犯,慌了手腳,又請錦衣司幫忙,在城裡各處搜捕,在九門設卡盤查。

長孫敬躲了一陣,見錦衣司的網越收越緊,正巧碰上韓家女眷的馬車要出城,才鋌而走險,劫持令容。

城門漸近,見令容仍瑟瑟發抖,他索性將她環進懷裡,拿匕首抵在她後月要,沉聲道:「別露破綻!」

這人雖不似韓蟄冷厲,身上卻有股天不怕地不怕、鋌而走險的狠勁,敢行刺皇帝的人,取她小命易如反掌。

令容心存畏懼,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城門口排了不短的隊,馬車漸漸靠近,已能聽見盤問的聲音。

長孫敬自知那張臉太醒目,車內沒東西能擋,索性抱著令容坐在他腿上,拿軟毯蓋住半個身子,他將臉埋在令容背後,隻將閒著的手臂換在令容月要間,做親昵之態。

令容如坐針氈,心裡氣極了,也不願長孫敬逃脫,但此時此刻,還是保命為上,遂捏緊了玉佩,掀起側簾遞給管事。

管事會意,自去打點。

監門衛的小統領也認得韓家徽記,收了玉佩,猜測錦衣司那幾位並不想得罪上司,便喝令放行。誰知馬車還沒動,忽聽旁邊有人冷聲道:「慢著!」旋即,車簾被劍鞘挑起。

那一瞬,後月要的匕首一緊,令容身子緊繃。

她竭力鎮定,看到挑簾的人竟是樊衡!

四目相對,各自詫異。

——先前行宮遇見時,令容記得他的容貌,樊衡想必也記得她。

在樊衡開口之前,令容忙搶著道:「這位大人,我跟夫君去韓相府上探望表姐,夫君身子不適,急著趕路,還請行個方便。」說罷,褪下腕間珊瑚手釧,扔向他手中。

這句話長孫敬聽不出破綻,樊衡卻立馬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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