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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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修遠那日報信過後,便沒再跟韓家有來往,楊氏問他住處,他也隻說是初至京城,暫時落腳在客棧中,若有急事,可到筆墨軒去尋。楊氏也沒貿然打探,隻讓令容去筆墨軒找他。

一場深雪後,京城內外銀裝素裹,路上積雪足有兩寸厚,車輪輾上去微微打滑。

因路滑難行,筆墨軒的生意比平常冷清許多。

令容跟韓蟄進去的時候,除了三個夥計在招呼客人,旁的都圍在爐旁喝茶。

見了韓蟄,其中一人便忙迎過來,含笑招呼。

韓蟄隨意掃過店內布置,道:「你們掌櫃呢?」

「掌櫃在裡間。」夥計原是為韓蟄身上質地名貴的錦衣而來,瞧見那張冷清的臉,那語氣又如同發號施令,莫名有些發怵,小聲道:「您找他是有事?」

「嗯。」韓蟄淡聲。

令容原本停在門口瞧一座兔形筆架,聽見這對話,便三兩步趕上去,笑道:「想跟掌櫃請教些事,煩勞通稟一聲。」她來筆墨軒已有數回,夥計眼尖,倒認得,忙堆起笑意,「少夫人稍等,我這就去請。」

令容睇了韓蟄一眼,「夫君,是你要一道來的。「

「嗯。」

「不是我逼你。」令容小聲嘀咕。

韓蟄聽見了,側頭看她,目露疑惑。令容便軟聲解釋道:「旁人見夫君這神情,還以為是來興師問罪的呢。」還沒說罷,就見內間簾子掀起,郝掌櫃戴著暖帽迎出來,掃見令容在場,便招呼,「少夫人想挑點什麼?店裡新進了幾幅畫,都很不錯。」

「改日再看畫吧,我手頭缺筆墨,一道慢慢挑。今日過來,是有事請教。」

「少夫人盡管吩咐。」

「您可知高公子住在何處?」

「這……」郝掌櫃遲疑了下,看向韓蟄——他打理這鋪子十幾年,識人的本事不差,韓蟄這種瞧著就是不好招惹的,看打扮氣度,必是朝堂高官。夥計說這人凶巴巴的,高修遠又是田保的表侄,身份頗微妙,一時間倒不敢輕易吐露。

令容莞爾,「這位是我夫君。高公子前陣子幫過我,特地來致謝的。」

韓蟄也頷首道:「煩勞你了。」語氣比方才和軟了些。

郝掌櫃這才放心,笑道:「少夫人別見怪,他的畫在京城小有名氣,平常打探的也不少,他又潛心閉門作畫,不喜旁人打攪,小老兒不敢妄言。少夫人是既然有事,又是他的的朋友,這邊請。」

遂請二人從後門出去,指著後巷左邊方向,「走到盡頭那家就是。」

……

盡頭那院落紅漆雙扇,門前積雪未清,卻踩了不少腳印。

令容過去扣門,有位老仆開門,啞著嗓子比手勢。

韓蟄會意,道:「我們是高公子的朋友。」

啞仆當即堆起笑意,請兩人入內。

院內的雪倒掃了,繞過綠鬆白鶴的影壁,瞧見甬道上站著的人,兩人齊齊愣住。

——乾乾淨淨的甬道上,站著韓瑤身邊的仆婦和兩名丫鬟,正跺腳哈氣,見是他兩人,愣神過後,忙過來行禮問候。

韓蟄皺了皺眉,「瑤瑤在裡麵?」

仆婦恭敬應是。

「她來做什麼?」

「姑娘來取畫,因沒畫完,還在裡邊等呢。」

韓蟄皺眉愈深,待啞仆打起簾子,攜令容進門,就見客廳闊暢,正麵左側擺著桌案圈椅,右邊角落是作畫用的長案,上頭堆滿顏料紙筆,高修遠躬身站在案邊,執筆畫得入神。除此而外,廳中別無冗雜陳設,四麵牆壁掛滿了畫,韓瑤站在東邊牆壁前,認真看畫。

屋外深雪安謐,屋裡炭氣微暖,兩人竟都沒察覺來客。

還是跟在韓瑤身邊的丫鬟最先察覺,屈身行禮。

韓瑤聽了詫異,回身見是韓蟄跟令容,素來爽朗利落的姑娘竟陡然露出扭捏之態,愣怔片刻,垂著眼睛不看兩人,隻道:「大哥,嫂子,你們怎麼來了?」

「來給人道謝。」韓蟄神色不豫,「你呢。」

「表姐生辰快到了,我想送她幅畫,自己又畫不好,所以煩勞高公子動筆。今晨來筆墨軒挑硯台,想起來順道看看。那畫就差最後幾筆了,我就等等,拿到畫就走。」說罷,欲蓋彌彰地補充道:「不信你問小棋。」

小棋是韓瑤的貼身丫鬟,接了眼神,忙道:「是真的。」

韓蟄瞥了高修遠一眼,「人家作畫,你也不怕打攪。」

「隻有今天順道來的,平常不敢打攪。」韓瑤趕忙保證。

長案之側,高修遠聽見這話,唇角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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