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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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的庫房外唯有三人對峙,蔡氏不知是逃走了還是躲在暗處,沒半點動靜。

沒有月亮的天空格外暗沉,到處都是黑黢黢的,因地處偏僻,連盞燈籠都沒有。

令容既已落入這等境地,悔之無用。

方才一念之差,此刻身在敵手,隻能強壓恐懼,瞅著範自鴻的臉,慢慢道:「範大人的身手我曾見識過,別說此刻隻有飛鳳,哪怕飛鸞飛鳳都在,調來錦衣司的高手圍困,怕是也難將我毫發無損地救出去。我不會驚動旁人,放心。」

「倒是有眼色。」範自鴻冷哼,卻仍未收掉匕首。

當日東宮對峙,範自鴻畏罪逃走,兩家便已結了深仇。

他沒當即殺她,顯然是有盤算。

令容扌莫不清範自鴻的脾氣,卻也不能坐以待斃,遲疑了下,道:「範大人想回河東,對不對?」見範自鴻不答,續道:「我這人惜命得很,朝堂的事與我無關,這種時候,保命要緊。跟範大人做個交易,如何?」

這倒是出乎範自鴻意料,冷聲道:「什麼交易?」

「我不驚動府裡的人,範大人也別傷我性命,咱們相安無事地一道往河東走。若遇錦衣司盤查,興許我的性命能有點用處。」

這話正中範自鴻下懷。

韓蟄在錦衣司的威信他見識過,對於令容的維護他也瞧得出來。

先前他遞信給河東,是要範通派樊衡暗中南下,憑著對錦衣司布防和追蹤之術的洞察,救他脫困。隻是樊衡已然背叛錦衣司,韓蟄下令緝捕,他即便得其援手,也不算穩妥。倘若帶了令容同行,危急關頭將她祭出來,有樊衡證實她韓少夫人的身份,錦衣司的人有所忌憚,能給他贏個喘息之機。

隻是事關性命,他不敢輕信,「你幫我逃命?聽著像是夢話。」

「所以說是交易。我幫你逃命,你留下我的性命。如何?」

範自鴻盯著她,咫尺距離,她的神情裡有驚恐畏懼,亦有忐忑試探。

他齜牙冷笑,聲音陰沉,「少夫人就不怕我言而無信?韓蟄身邊的人,我隻會殺之後快!」

「我當然怕。但那樣還有一線生機,若此刻呼救逃命,恐怕範大人會立刻殺之後快。」

很沉著的聲音,哪怕臉上的畏懼藏都藏不住,聲音聽還是竭力鎮定。

性命落在仇敵手裡,生死一線,她還能在畏懼中權衡利弊,迅速想到這交易,倒還真是叫人意外。若不是有深仇隔在中間,他甚至要贊賞她的鎮定了。

但此刻卻是各自賭命的。

範自鴻目含審視,將令容盯了片刻,忽然一聲冷笑。

她初見令容時,確實有殺了泄憤的心思,甚至此刻,倘若令容不識時務地掙紮鬧騰,引來傅府旁人,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入她的脖頸。不過令容的提議確實合他的心意,兩人結伴同行,他拿她當保命符,她所謂一線生機是假,伺機逃脫才是真。

但那並無妨礙。

範自鴻軍伍出身,往來京城這數年,除了在韓蟄手裡栽過跟頭之外,並沒吃過旁的虧。

令容一介女流,身無一技之長,手無縛雞之力,他隻消盯緊,牢牢攥著她性命,豈會容她逃脫?

思量已定,範自鴻再不遲疑,「好。」

說罷,將匕首收起,卻撕了一段衣襟,將令容牢牢縛住。

飛鳳在旁看得又驚又怕,自知今晚疏於防範,讓令容身陷險境,悔恨無比。因怕貿然出手會惹得範自鴻怒而傷及令容,她也沒敢動手,隻望著令容,低聲道:「少夫人……」

「沒事。」令容沖她搖頭,「是我疏忽大意,別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飛鳳跟著令容已有數年,知道她平常的嬌氣懶散。相府的少夫人被逆賊挾持,往後還不知要經歷多少凶險,她心裡被利爪撓著似的,見範自鴻將手卡在令容要穴打算離開,忙抬腳跟上。

範自鴻霎時頓住,手指力道微緊,「少夫人要讓她跟著?」

令容肩上酸麻,回過頭,叮囑飛鳳,「別擔心,也別跟著。還有,讓母親也別擔心,也別聲張,我會護好自身。」

飛鸞雙手緊握在袖中,隔著三四步的距離,看不太清令容的神情。

但令容的習慣她是知道的,對著宋氏叫娘,對著楊氏叫母親。

方才那般叮囑,顯然是要她向楊氏稟明,由楊氏來定奪。且範通舉兵謀私,私藏逆犯的罪名哪怕擱在京城重臣的府邸都是重罪,傅家縱與韓家聯姻,又如何吃得消?令容叫她別聲張,顯然是怕旁人知曉此事,罪及整個傅家。

飛鳳自恨無能,又怕跟過去會讓令容遭範自鴻毒手,遂咬牙頷首,「少夫人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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